中对彼此产生了爱慕之情,又因频繁的相会漏了馅,被小姐的父亲知道了,当场抓包。
财主怎能接受宝贝女儿被野小子拐走,勒令小姐不准再与渔家子相会,说自己会为她寻觅相衬的婚事,又对少年嘲讽一番,说他都拿不出几百两的彩礼钱来,竟然也敢肖想与他们家结亲。
渔家子是个坦荡的直性子。被财主棒打鸳鸯后,他没有意志消沉,而是开始寻求发财的路子,好攒够身家再去小姐那儿提亲。他跟着别人学如何出海行商,在中原和东瀛之间往返交易,的确也积累到了些钱财。
但很不幸的是,在一次出海中,他有去无回,再没靠上小镇的海岸。
小姐听闻恋人的死讯后,郁郁寡欢,心生死志,身体便一天比一天差。
裴元等人来为小姐医治时,她不光是身体病入膏肓,心里更是药石无医——她早就想为恋人殉情而去了。
在所有招募而来的医师中,“山奇”是唯一一个知晓她的心事,又愿意帮她一把的人,因此赢得了她最后的心声。
小姐把财主要为她许配冥婚,且看中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裴元和“山奇”的消息告诉了他,要他早做防范。
同时她还拜托了“山奇”一件事,就是在她死后想办法彻底毁掉她的尸体,免得财主不死心还去害别人。
“我不懂父亲的想法,从前我想要的人,他不肯接受,现在我都要死了,他却怕我在地下太寂寞,要拉无辜的人赔我……”
“我想做一回主……如何死,得我自己做主。”小姐在庙会上拜了菩萨后,如此对“山奇”说。
……
“所以,病人是自个想随着心意死去,和你救不救得了她没有关系。”
“化尸散也是为此而制,她不想有一分一毫留存于世,只要没了尸体,她那脑子昏聩的父亲也没办法给她配冥婚了。”
山奇有条不紊地解释完自己之前受到病人青睐的原因,然后乜斜着眼看向裴元:“化尸散是我自己调制的,花了不少功夫——这就是之前我独身一人时做的事。”
“可以排除我是细作的嫌疑了吗,裴大夫?”
“咳,‘山奇’大夫你宅心仁厚,对病人体贴入微,自然不会是细作,”裴元诚恳认错,“是我冒犯了。”
“那我的鞋子呢,你修好了吗?”少年又问,“没鞋子我怎么出去啊——叫你随便弄坏别人的鞋!”
“修好了修好了,”裴元忙不迭把鞋子还给他,“请笑纳吧,‘山奇’大夫。”
“这还差不多……”
少年接受了裴元的求和,因为这场大获全胜,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
8
知道是怎么回事,事情就好办多了。
裴元答应按照“山奇”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二人当即从地窖离开,一出去就被附近守卫的护卫瞧见了,裴元负责吸引他们的注意,东逃西窜带着他们遛弯,“山奇”则去寻找棺木,用化尸散让逝者彻底烟消云散、再无牵挂。
很快他们达成了目的,再到一家茶馆汇合,喝上了一杯闲茶。
“他们不会追来了,那财主忙着悲痛欲绝呢,”“山奇”颇为冷酷地说,“最令人生厌的就是这种人,明明是始作俑者,但只要事情不受他掌控了,没得到预想中的好处,就表现得好似别人都欠了他一样。”
裴元端起茶喝了一口:“‘山奇’大夫,听起来你似乎对那财主颇有微词?莫非……除了抓我们两个给他当上门女婿之外,他还做了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见过他……就是小姐的情郎,那个打鱼的人。”
“他来东瀛经商时,我见过他几次,托他给我买了几次中原的药材和书籍,也聊过几句,知道他的来历,所以算是认识了吧。”
“山奇”这话,承认了他是个东瀛人,许是事情告一段落,他与裴元分别在即,便放下了防备,开始坦诚相待了。
“他死后被海浪冲上了岸,我刚好碰到了,和他一起被冲上岸的还有部分船体,检查以后发现,桅杆有一处的断口太平整了些……”
“想来是谁看不惯他生意兴隆,使了点绊子要他的命。”
“让人埋了他之后,我就——”
“就特地来中原为他讨公道了?”裴元插了他的话,“‘山奇’大夫,想不到你也有一副侠肝义胆啊。”
“山奇”差点被茶呛到,脸色微红,瞪了裴元一眼:“我是说!我就当作没这回事了!”
“你以为来中原一趟很容易吗——我父亲不肯答应,说最近盯着我们的人变多了,需加倍谨言慎行……这次我也是偷跑出来的……更别提要在你们的地盘上,给你们的人讨公道了——中原人之间的争端,还轮不到我插手吧。”少年不满地嘟囔着。
裴元觉得他这副絮絮叨叨样子挺讨人喜欢的,默默看了个够,然后含笑问他:“那你最后又是为什么来了这一趟呢?”
东瀛少年叹了口气:“因为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