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时光宛如云霄飞车,咻一下便是农历七月初七,既是七夕情人节,也是王珊的农历生日。结婚以前蒋德会大肆庆祝这个日子,认真筹画一趟出游,在途中给她一个感动落泪的惊喜。然而,这一年并不似先前。
当王珊向薛丁格说七夕可以过来吃晚餐时,她纳罕地反问:「咦?蒋德没有要回来过七夕吗?」今年七夕还是在周六呢。
她故作欢颜地解释蒋德不得已要出差,两人提前吃过大餐庆祝了。
待到七夕,午後细雨微茫,到晚却不见星月。门铃声五点准时响起,一开门便见薛丁格笑yy地拎着一瓶日本大分县的蜂蜜梅酒,和另一瓶苏格兰艾雷岛的威士忌。
两人饱餐一顿後坐在沙发上,梅酒已经在吃饭的时候配着冰块喝尽,於是换了带着泥煤花果香气的威士忌,边小口喝着边闲聊。
「提醒了我跟蒋德结婚後到英国蜜月旅行,那时候还看了苏格兰的古堡。」王珊嘴角虽因往事泛起甜蜜笑意,却仍难掩是日心中落寞,於是娓娓道出蒋德如何从她的初恋到成为丈夫,将两人的过往甜蜜说至今日苦涩。
「这珍珠钻戒的工艺看起来很jg细啊,珍珠大颗圆润,搭配的钻石也设计得不抢主角风采,他当时一定非常用心在选。」谈到新婚燕尔时,薛丁格细看蒋德所挑的戒指後如此盛赞,纵使王珊听来掺杂了几分安慰。
「可是再怎麽漂亮的戒指也是会旧的。」从这句便转折入婚後的黯淡。
语罢,王珊忽而一笑:「反正就这样吧。」她啜了口酒,「换你,都是我也太不公平。」
「嗯?你想知道什麽?」
「初恋。」
薛丁格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认真?那都几百年前的事耶。」
「好奇嘛,你很少说自己过去的事情,总是在听我说。」王珊觉得喝了第二种酒的自己越发像任x的小朋友
她努力当回大人:「还是不方便说?是的话也不用勉强。」。
「也不是。」对方将手上的威士忌一口饮尽後又倒了一小杯。
沉默了几秒,王珊冷不防地问:「对方是nv生吗?」
「是。」薛丁格也答得乾脆,「虽然我以为现在没那麽明显了。」
「我二姐也是啊,可能是这样雷达特别好?」
对方「咦」了一声。
「但其实我还是不太清楚两个nv人在一起,会是什麽样的情况。」
薛丁格笑了笑:「我也不是很确定,认真说我还没真的和别人在一起过。」
「我不信,你说谎。」王珊用肩膀小力地撞了她一下。
望着王珊微醺的脸映着酒杯,心念一动,薛丁格轻抚了对方脸颊,却没料到王珊反狠狠吻了她一记。
「对不起。」眼泪扑簌簌地滚下,王珊伸手掩住将从嘴里脱逃的呜咽声。
薛丁格将她拥入怀里,温柔地拍背安抚:「别忍了,哭出来吧。」
王珊一觉醒来已过正午。走至厨房,无论水槽里或餐桌上,该收的都早已清得乾乾净净,空空如也的三酒瓶静静地躺在回收箱里,只余一壶柠檬水、维他命b群,和一张写着「瓦斯炉上有粥」的字条在桌上。
其实直到睡倒在薛丁格怀里前,所有事都还记得一清二楚,譬如她哭sh一大片对方的衣襟;譬如当她想再续不知道第几杯时,薛丁格只给了她一杯水,就自顾自地喝完剩下半瓶;譬如平日多话的薛丁格在她痛哭後没有出声宽慰,只是安稳地让她靠着,而那些没说出口的难过与同理,都是真切的。
她不知薛丁格离开的确切时间,不过想必就在正午前後。
炉上的番茄蛋粥还微微温热着。
周日是个有点尴尬的时间。
这个夏天以来,两人偶尔会临时起意约吃饭或出门。
这种临时起意的约通常都是王珊主动问薛丁格在不在家,在家的话就刚好一起出门;不在家的话——很少问了对方後却没约成,顶多就约个晚一点的时间。
最开始约了几次,王珊有想过这样临时约会不会太打扰对方,问了薛丁格却叫她不用担心这个,笑着解释她几个b较要好的朋友都去了国外,她周末闲着也是闲着。
蒋德这周末是不在家,或该说他不论周末周间,都越来越少出没在这个空间里,家越来越像是他的旅馆。通常这时候,她就会问薛丁格要不要出门晃晃,但在发生昨晚的事情後??真的是很尴尬的时间啊。
还有那个吻。头好痛。
这三个月里究竟是发生了什麽,让她觉得自己都不像是自己了。
反而b较像二姐王淇——灵光一闪,这就是她需要的外援。
她拿出手机连续发了几个贴图给对方,这就是她们姐妹间的紧急暗号,之前基本上是二姐招架不住爸妈,来跟小妹求救用的。
:g嘛。
:今天晚点有空吗?
:晚点有工作欸。
要离婚了?
蒋德外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