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琦还想强嘴,卫傅又给灶膛里添了把柴,站起来牵上大郎,又把他叫走了。
“守财奴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出门后,卫琦抱怨道。
“她是你嫂子。”
这话卫傅跟卫琦说了无数遍,无奈他就是记不住。
“她怀着身子,情绪波动大,你让着她些。”
“我看她饭量也不好,以前都要吃三碗,现在隻吃一碗,白大夫怎么说的?”卫琦问。
“隻说注意别累着就行。”
“那你还让她进厨房?”
“她说做点吃食,给你带在路上吃。”
卫琦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半晌才哼了一声:“算她还有良心!”
卫傅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起去毕喇的事。
就在黑城计划着拿下毕喇土城的同时。
暗地里,因为今年没收到皮毛,各大皮货商和他们背后的人快炸了。
龙江城里,这几日索春副都统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一些下面的军官不敢去将军府,隻敢来找索春这个同样驻扎在龙江城的齐齐哈尔副都统做主。
换做一般的副都统,跟将军同城设衙都会觉得憋屈,这索春倒好,一直自得其乐。对军务上的事,任由乌哈苏一把抓,他反倒对银子更感兴趣。
“行了,你们也不用怂恿着我去找将军,将军不会管这事。”体态圆胖、留着两撇胡子,不像个副都统反而像个富家翁的索春,慢条斯理道。
“那大人您难道就不管管?这小子才来多久?不按牌理出牌,断了那么多人的财路,大人您是知道,我们这些人,平日可全指着这些过活。”一个身材个高大的中年军官道。
这话说得有水分,索春也心知肚明。
朝廷从未拖欠过当地的军饷,粮饷俸银都给发得足足的,下面各层军官占地的占地的,行商的行商,一个个吃得脑满肥肠,上面人即使知道,也都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无他,上面的人吃得更多。
就好比索春,若无利益牵扯,人也寻不到他门上来。
“人家经略一地的安抚使,那是人家的地界,人家有正当理由,哪怕说理说到京城都能说过去,你们让我怎么管?”
见此,几个军官面面相觑。
“那就任那小子猖狂,不管了?”
那倒也不是,只是不能在明面插手。
显然索春也早有主意,将几人叫到近前来一番吩咐。
听完,几个军官都面露笑容。
“大人好主意,咱们卡着都不买他的货,就让他的货在黑龙江这地界上卖不出去也运不出去,看他还敢跟我们作对!”
福儿这次的怀相是真不好,成天恹恹的,竟还孕吐了起来。
要知道她当初怀大郎时,可是能吃能睡,什么反应都没有。
见她连饭都不吃了,卫傅很心焦。
平时再忙,到吃饭的时候,都要回来陪她。
连老爷子都过来问她,想吃什么,要不去给她打一只花尾榛鸡?
所谓天上龙rou,地下驴rou,这龙rou指的便是这花尾榛鸡。去年福儿给卫琦红烧了一隻,香得他吃不够,自己跑去打猎,就是为了猎这东西。
可福儿什么也不想吃,若问她想吃什么,她倒想吃她娘腌的渍梅。
不能想,不能想,想想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卫傅让人去外面果子铺里,买了些回来。
福儿尝了尝,不是那个味儿。
果子铺里卖的渍梅太甜,她就想吃她娘腌的盐渍青梅,又脆又酸,酸里还带着一丝甜。
听说女儿在闹小病儿,要吃盐渍青梅,王铁栓捧了一罐儿回来。
福儿尝了一个,就是这个味儿。
其实她想吃的盐渍青梅,就是普通人家做的那种,把梅子洗干净,先泡再腌,她自己就会做,只是黑城这地儿现在没有梅子。
“爹,你这从哪儿弄来的?”
“别人给的。”
福儿咬着一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王铁栓还有事,匆匆走了。
卫傅坐在一旁,看福儿连吃了好几个梅子,嗅着那酸味儿,他牙根直泛酸,忍不住问:“你吃了不酸?”
“不酸,要不你尝尝?”
说着,福儿塞了一颗进他嘴里。
卫傅当即脸色就变了,忙吐在手上。
他正想说什么,没成想坐在一旁的大郎,从他手里把那梅子夺了过去,往嘴里塞。
大郎如今也就才两岁,平时福儿从不给他吃圆颗粒的东西,怕他被卡了嗓子。见此忙要去夺回来,谁知大郎搁在嘴里吧唧了一口,自己就扔开了。
小胖脸皱成了包子,脆脆地说了句‘酸’。
福儿被他逗笑了,忙拿水给他喝。
“让你什么东西都想尝尝,你爹从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