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姐要不要抹上试试?来的路上我看到这东西,它身上散发的味道会迷惑其他昆虫,让它们以为它和这棵树是一体的。”阿金这才发现四周明明有不少昆虫,但却没一个注意到他,反倒是她,就像是跳进白芝麻堆里的黑芝麻,黑得很显眼。她立刻挤碎了绿色甲虫,将里面的汁ye涂在身上。那些窥视她的视线立刻收了回去。阿金看季星海的眼神都神奇了:“你来过?”“猜的。”季星海笑眯眯地给出答案。有了绿色汁ye,潜入就更加简单了。阿金本来还想用掉某个珍贵道具,好在这个视野不太好的树冠中找到夜枭老巢,可是季星海似乎有什么发现,他站在藤条上前后晃动,然后在晃到最高处的时候跳起来,落到一根枝丫上。阿金想了想,还是跟上去,同时用出潜伏跟踪的技能。季星海并不一直在走,他偶尔会停下来。他停下,他身后不远处的阿金也停下,但她左右看看,仔细倾听,除了那些看不到身影的鸟形小怪物的声音,没有其他的。然而季星海却像是找到方向,毫不犹豫朝着其他的枝丫跳跃。阿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轻飘飘落在其他枝丫上,连树叶都没有震动,她暗自心惊。新人可能属性不高,但对力道的掌控和运用已经到达Jing妙的地步。这一路与其说是她带他,不如说是她学他,而且还学不会。如果不用那些技能,可能她刚上树就会被发现。但眼前的人走在晃荡的藤条上,却似闲庭散步般惬意自在。或许就算没有人带路,他也能顺利找到鸟巢。带着这种微妙的心情,阿金运用多种技能悄悄跟随,他们两个越来越深入树冠中心,同时耳边能听到的鸟叫声似乎也越来越少。突然,季星海停下来,他半蹲下,而后朝着她招招手,又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阿金仿佛明白了什么,她小心翼翼猫着腰走到季星海旁边,然后朝着藤蔓缝隙处看去。见过挂在藤蔓上晃荡的猎物吗?见过用细细的藤蔓穿过肚肠挂起来挂一排的人吗?或者也不能叫做人,都快要风干了,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吊在那里。阿金咬住拳头,同为人类,这一幕让她眼都发红了。倒是季星海,他的眼里没有什么同类感慨,歪着脑袋还有点好奇。既非真实存在,又不是老家人,季星海那本就所剩不多的感情一向不会用在这种地方,他细细观察那些干尸的伤口,猜测要对付的怪物有着怎么样的杀手锏,是细细带钩的嘴,还是弯弯的尖锐的爪子。被扎破的肚子里有内脏掉出垂落,可能因为风干了所以没太大气味。但刚开始的时候肯定有很重的血腥味,怪物夫妻这么干就是有恃无恐。它们是这个小世界的霸主,任何东西都不敢挑衅这夫妻两,所以它们可以光明正大将猎物挂在那里而不担心有别的动物偷吃。季星海缓缓站起,阿金吓了一跳,她通过增强视觉的技能看到了远处雌性怪物的一角,那东西距离这里并不算远,要是发现了怎么办?“不用担心。”季星海回头冲她微微一笑,阿金愣了下,这个笑容带着安抚的意思,还有一种说一不二的强势,很温柔但不容质疑的强势。“我们只是收录过夜枭这种怪物,但没有正面对抗过。或者说,没有正面怼赢过。在夜枭的眼里,人类只是一种奇怪的群居的猎物,且是脆弱的轻而易举就能获得的猎物。”季星海看向那排晃荡的干尸:“它们获得这些人类不费多少力气,所以你觉得,它们看到一个人类走过来,第一反应是什么?”第一反应?阿金试着站在怪物夫妻的角度看问题,大概是……一个小点心自己送上门了?“可是……”“上一个来的团队,是不是也留下了几个人?”阿金并不惊讶他的敏锐:“没错。”“所以我也在赌。从这些光明正大挂着的猎物看,这是一种骄傲到自负的怪物,如果上一个团队没有对夜枭造成致命伤害,还给它们送上几个美味,或许在它们眼里,人类依旧是毫无危险性的小猎物。”富贵险中求嘛,大不了就是丢掉一次复活机会。“阿金姐,你身上有威力比较大的炸弹吗?”“有。”虽然不知道季星海要做什么,但阿金还是凭借直觉拿出花了大价钱换来的某个纽扣炸弹,“贴上就会伸出机械触角扎入目标物,启动五秒后爆炸。”“谢了,回头还你两个。”季星海接过炸弹就往雌性怪物的方向去,他嘴角微微上扬,即便走在摇晃的藤桥上,依旧姿态潇洒。技能结束就立刻回去?不,他要给怪物一点小小的,来自猎物的小惊喜。夜枭嗅觉极灵,就算季星海身上抹了那种甲虫的汁ye,它还是在季星海靠近两百米左右发现了他。同样,季星海也看到了他的对手。可真是庞然大物啊。它蹲坐的巢xue就有一个体育场那么大,而这样大的巢xue,差点蹲不下一只怪。现在它还是收拢翅膀的姿态,如果它展开翅膀,翅膀尖能丈量两岸的距离,如果它展翅一飞,带起的风能卷起一辆卡车,三千里也是眨眼就能到。而现在它发现了季星海,那双眼看过来,就像是天空的乌云中出现一双眼,就这么凝视着他。远远跟着的阿金只是被视线的余波扫到,都止不住嘴唇战栗,但她还是脚步稳稳地一步步前进。看顾新人是她的任务,趁机偷蛋也是。他们团队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任务。季星海的脚步却越加轻松。他赌对了,雌性怪物的眼中只有疑惑,没有多少警惕。换句话说,它不认为和虫子差不多大的季星海能给它带去什么危险。当然,并不是说他就能轻而易举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