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高中的同学会上,卓继修的出现让各方想巴结的人为之一振,连他携带的未婚妻也被好一番吹捧,明明互不相识。
众人之中,当属周鹏的嘴脸最谄媚,或许是怕卓继修不领情,总时不时忆一番往昔,试图唤醒微薄的同窗情。
“当年继修在学校可是风云人物,年年优等生,拿荣誉勋章。”
“校里校外追求者无数。”
周鹏又怕卓继修的未婚妻介意,补充说:“但继修眼光高,没有看得上的,想来也只有沈先生您能入他眼。”
沈清实话语不多,旁人寒暄,他微笑颔首,周鹏吹捧,也只一笑而过。
包厢里,另有一批人躲开这边的热火朝天,暗暗鄙夷周鹏行径,“他是不是忘了,从前就他和卓继修不对付。”
“你没听说吗,周鹏家生意最近出了点问题。”
“难怪一下子转性。况且我记得,年年优等生的另有其人,卓继修不过是沾了家世的光。”
“你是说弥雨?”
弥雨是最后一个到的,服务员接过他的灰色大衣挂好,领去里面包厢,“菜点好了吗?”他问。
“点好了,是否加菜?”
“加一份清淡点的菌丝鸡rou粥。”弥雨想了想,“晚一点上。”
时过境迁,印象里青涩稚嫩的同窗,大多染上风霜,弥雨和同学感叹岁月匆匆,将人蹉跎。他当年是班长,但在班里独来独往,经历几年社会后,社交方面圆滑许多。不远处,学委招手叫他过去,他只好道:“失陪。”
有人提醒他,“卓继修和周鹏也在,你当心……”
同学的好意,弥雨明白。学生时代,他给卓继修当过一对一的辅导“老师”,不过惨被拿捏,成为对方随叫随到的跟班小弟,而周鹏作为卓继修的死对头,可没少连着他一起为难。
“弥雨!”学委热情拥抱,面向众人道:“好不容易联系上他的,一开始还不乐意来呢。”
众人反应淡淡,其中卓继修更甚,抬眼打量不超过两秒,弥雨坦然入座,与投来好奇目光的沈清实相视一笑。
周鹏嘴又犯贱,“弥雨肯定在哪高就,不然不会看不上我们的聚会。”
“小团队的秘书而已,干些杂七杂八的活。”弥雨敛下眉眼,谦虚乖顺的模样有几分从前样子。
人群的中心明显是卓继修与他未婚妻,除开身世地位,相貌也是一大因素,身材高挑、面容亮眼。卓继修毕业后愈发成熟,不光是相貌身高,少年时拽天拽地的性格也稍稍有收敛,不过不爱理人的态度照旧。他的冷漠,更衬得沈清实和善可亲。不过细聊下来,大多人也发现了。这对alpha夫夫性格出奇一致,都冷,一个冷在表面上,一个虽然礼仪态度挑不出错,但冷在心里。
不过即使如此,周鹏也要迎难而上,频频热脸贴冷屁股,到了饭桌上更是借着酒劲,声泪俱下给卓继修赔罪,“当年我冲动莽撞,给继修添了不少麻烦。”
卓继修遥敬他一杯酒,算是揭过这茬。弥雨不知周鹏真醉假醉,但见他手在桌下按着胃,看来难受是真的,于是按下他再度举起的手,“鹏哥再喝就醉了,还怎么和大家叙旧?”
周鹏当年仗着家世也没少作威作福,如今有不少人乐意见他做小伏低,“班长,开心的日子,你怎么还劝上了,今天你鹏哥要是没喝尽兴,就是你的错。”
周鹏也奇怪,他和弥雨关系算不上好,从前但凡迟到早退被弥雨告去班主任那,必定私下找对方泄愤。有一回实在气不过,召集一帮兄弟打算给他点颜色瞧瞧,只是那天放学,弥雨突然和卓继修走到一起,并且两人从此出入成双。后来周鹏打听到,是班任强行将二人凑成学习帮扶小组。
周鹏看不懂弥雨的动机,但领他这个情,跌跌撞撞去洗手间催吐。弥雨的视线从他背影上移开,猝不及防与对面的卓继修对上。
几分钟后,弥雨离开座位,去洗手间的路上告诉服务员粥可以上了。周鹏趴在马桶上吐得狼狈,面容褪去浮夸讨好的笑,倒也算周正,弥雨扶他出去后没有回吃饭的包厢,转去边上小客厅歇息,而在那边,热水和粥已经摆好。
周鹏讶异,弥雨却不觉有什么,“饭也不吃光喝酒,难怪胃难受。”
“弥雨,”周鹏狐疑的目光将人好一番审视,而对方兀自盛粥丝毫不觉,“你有什么目的?”
弥雨放下粥碗,闻言递上一张名片,周鹏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你有求于我。”他笃定说。
“我在郑屠枭议员的团队里担任秘书工作。”
周鹏挑眉,“所以呢?”
“前不久议会提出一项法案——禁止脑波仪投入正规医疗使用,目前法案还未通过,但在前两次的议会审议表决上,反对票的票数并不理想,如果最后一次投票仍旧维持现状,此条法案将通过初审,进入二审阶段。多嘴提一句,两次投票,枭姐都投了反对票。”
脑波仪是周鹏家的产品,如果法案通过,于他家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因此他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