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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景原跟水冬yan约好在铜锣湾一间大酒楼碰面,早到了十分钟。他们已是相识几十年的老同学,只是莫景原十年前去了美国一间大学当教授,一年才回港一两次,跟水冬yan少了见面。
「唉,老莫,让你久等了。」水冬yan跑着过来,粗喘了几口气,让莫景原意外地瞪大眼。记忆中,这人总是一副严肃古板的样子,步调沉稳,现下居然在街上跑着。
「没有,是我早到了。冬yan,你怎麽看起来这麽赶急?」
「是吗……我还以为一定迟到了。你看起来仍是一副轻浮的样子,这麽多年也没有变过。」他勉强缓下气息,深x1一口气,试图回复平日沉稳的样子。水冬yan本来打算驾车出来,可是小睿ai搭铁路,他跟滕思悠见了小睿闪着泪光的眼睛就心软。结果,铁路有故障,所有班次均延误廿分钟,他们一下车,滕思悠就抱起儿子,一起狂奔下车,险些害他丢了半条老命。
「没有,就算迟到也没关系,我们都相识了几十年,我等你一会儿,难道还不行吗?对了,你不是带了孙子出来吗?怎麽只有你一个人?」
「他啊……他突然说想去厕所,等下才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莫景原就看到一对长相出众的「兄弟」出现了——之所以认为他们是兄弟,是因为他们长得很相似,都有一张jg致的脸,尤其是一双海蓝se的眼睛,而且这大男生看来也不过是大学生,怎可能有一个几岁大的儿子?那弟弟抓着哥哥的k脚,嘴角有一块浅棕se的w迹,好像吃完巧克力没抹嘴般;哥哥的脸上则挂着无奈的笑容。
这两人的模样令他想起一个人:多年去去世的亡友,janwhite夫妇。
水冬yan瞥见他们,笑容多少添上几分尴尬:「老莫,那孩子就是我的孙儿,叫做小睿。」
「你竟然有这麽大的孙儿?」
「不不,那个小小的才是。」
这对「兄弟」自然是滕思悠跟水清睿。两人走到莫景原跟前,小睿先是害羞似的躲在滕思悠的腿後,怯怯地露出半张脸,漂亮的小脸绽开腼腆的微笑:「莫叔叔,你好,我是水清睿,今年三岁。」说到「水」字时,小睿明显加重语气。
「小睿真乖,」莫景原蹲下来,跟小男孩平视、握手,然後点了点他的嘴角:「你的嘴角是不是有点脏?」
「这孩子刚吃完冰淇淋,应该是没有擦乾净嘴巴。」滕思悠正想用纸巾为儿子抹嘴巴,小睿就从工人牛仔k的口袋掏出手帕,自己擦嘴。他心想:这小子最会在陌生人面前装乖巧,刚才一踏出地铁站就说要吃巧克力冰淇淋,他们起初拒绝,小睿就抿着嘴巴不开口,皱着眉,蓝眸缓缓起雾。水冬yan内心不忍,叫滕思悠带儿子吃冰淇淋,他先去酒楼。
之後,小睿吃冰淇淋吃得狼狈,不知是故意还是怎样,沾了一手冰淇淋,顺手揩上滕思悠的k脚。滕思悠每当带儿子出外,必须穿黑sek子,因为这小子不管是吃东西弄脏手,或是打喷嚏、沾得一手鼻涕,也会抹上父亲的k脚,直把他的k子当成会移动的抹布。然而,从来不见小睿将清清的裙摆当成抹布。
现在,在莫景原面前,小睿才装模作样地用手帕抹嘴巴。
「对了,难道这位就是思悠吗?」莫景原站起来,凝视这大男生的脸:「你的眼睛跟jan的一模一样,真令人怀念,而且你的轮廓也有san的影子。」
「啊……没错,我就是滕思悠,jan跟san正是我的父母。莫叔叔,好久不见了。」他跟莫景原握了握手,对上一次见面,他还是个还未升中学的孩子,清清当时也在场。
「清清呢?冬yan,你怎麽不把nv儿都带出来?现在你nv儿也该跟jan的儿子一样大了,是个亭亭玉立的nv生吧。」
水冬yan的笑容僵着,瞪了滕思悠一眼,後者移开眼,唯有小睿眨着一双圆眼,说:「妈妈发脾气,不肯出来,都是因为爸爸做了坏事。」
莫景原仔细一想,挑眉说:「等等,若我没有记错,冬yan你只有清清一个nv儿,是吗?」
「……」
「小睿是你的孙儿,亦即是清清的儿子,而他跟思悠长得那麽像,难道他的爸爸就是思悠?不过,这孩子刚说自己姓水……你nv儿并没有结婚?」
水冬yan跟滕思悠当场石化,小睿甜甜一笑,说:「莫叔叔真聪明,我妈妈呢,是名花未有主……是这样说吗?反正妈妈就没有结过婚,莫叔叔有好男生介绍给她吗?因为,爸爸实在有点没用。」
莫景原大笑不已,水冬yan老脸也红了,拳头握出勒勒声,滕思悠蹲下来,双手捏着儿子的小脸往外拉,咬牙切齿地说:「你这si小子,我让你在外面胡说!你老爸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竟敢为你妈妈找男人,把我当成什麽!」小睿依依呀呀地挣扎,不甘示弱,小拳头往爸爸的脸上招呼,明明是一对父子,看上去却像狗咬狗骨的兄弟。
一阵兵荒马乱後,四人终於在酒楼的小包厢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