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嘴,「韫卿,时候不早了,该去大伯那儿待命了。」
她点点头,再度与翎绮握了握手,「姊姊,我该过去了。」
「嗯,兵器不长眼,你可要多加小心哪。」方才客套话说归说,大军将行,时辰万万不得耽搁的。紧紧回握着韫卿,即将分开,对韫卿这好姊妹,翎绮可真有百般不舍。
「姊姊也是,得好好保重。若是有空,也可上我们家找找静韬、阿娘聊聊呀。」韫卿微微一笑,锦袋揣入怀里,将布包甩上肩,正准备戴上那顶银鸢盔时,发间那支翠玉簪却松了,「瞧我大意的,簪着簪子怎麽戴这盔?」
「韫卿,你的发……」
经翎绮一提点,她才发现自个儿的发已长过腰,就算不簪,想戴上铁盔也是困难;更别说与敌交战时,她可不想因这头烦恼丝,而暴露了她nv儿身的身份。
「麻烦,铰了吧。」她黛眉轻拧,取出腰间的短刀,就要动手。
一旁三人皆开口阻止,可想不到,出手抓住皓腕,避免她太过冲动的,居然是离她最远的关平。
迎上那双盛满讶异的眼,韫卿心底的感受同样不下於他;两人靠得极近,他生得又高又壮,放眼直视只及他颈项。他一身戎装,散发出的男子气息盈满了她的鼻尖,可此时的她尚不及计较这些。执刀的手腕动了动,却发现眼前这男人将她握得更紧。
「放手。」她不明白为何她想断个发都会遭他们这般阻挠;好吧,兴许是这头长发他们看得惯了,而这发的确跟着她许久许久,他们替她感到不舍。
但她早有觉悟,怎会因为这头烦恼丝而妥协?
关平深怕她一时冲动,做出了令自己後悔的事儿,「行军打仗跟这头发无关,你可要考虑清楚了,韫卿!」她有多宝ai这头头发,从这些年来不肯落发这点便一清二楚;习武之人怎会不知长发带来的不便?
可她留了,一留就是这麽多年;却只为了行军便要铰去?
「既然无关,我想断就断,你们又何必替这头发感到可惜?」开口的同时,也环顾了一旁的张飞以及翎绮两人。
关平被这坚定不移的语调给弄懵了,她看准这点,摆脱了箝制,一刀便铰去大半发丝。
随着青丝落地,在场三人全给韫卿这决绝的动作给吓住了,「卿儿……」张飞勉强开口,可她不为所动,直到将一头如瀑青丝削成了及肩短发方休。
甩了甩剩余的短发,韫卿直视着关平;那眼神他再熟悉不过。是带点傲气,有gu寻衅意味的眼神。
「阿爹、姊姊,保重。」韫卿戴上银鸢盔,拾起兵器上马,俐落的掉头转身,将原本该与她同行的关平抛在脑後。
可那在背後凝望着她的眼,却像如影随形,挥之不去,直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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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达达,刘备领着大军、众部将入川,才行数里,便闻孟达率军五千前来相迎。而刘备亦趁此机会,派遣使者先行入川。
孟达亦是张松密友,与法正一道,可与之相商图西川之计者也,由他来迎,庞统料定刘璋势必坚信於刘备,此行把握,又添几成。
早晨行军,傍晚紮营歇息,转眼间已过数日。成都离刘备所属之江陵毕竟长途漫漫,而放任大军缓行,抵达成都却似遥遥无期。庞统日前找来孟达相商,刘璋现下虽听信於张松、法正一派,赞同迎刘备入蜀以拒张鲁之计,可庙堂上仍有另一派人马,力持拒迎刘备之见;两派势同水火。
「现下是张别驾於刘璋面前当道,但……」庞统哼声一笑,意味深长的望着他处,「谁知道什麽时候另一派人马得势,会反咬咱们一口?咱们可不得不防。」张松虽献图以便他们行军打仗,但总b不上生於斯长於斯的蜀地将领;地利已由对方所掌握,他们现下能抢的,自然是天时了。
庞统点出此隐忧,刘备闻言也觉有理,便命将士加快脚步;时势虽不如当年长阪受曹军进b压迫般危及存亡,却也马虎不得。
关平与韫卿跟在刘备身後,亦步亦趋,自然知道现下兵马疾行的理由何在。
有了前一次行军经验的他,自是不把这等处境放在心上。他担心的,还是那头一回出征,便面临此等考验的姑娘。
关平微微望向离自己不到数尺之遥的韫卿;姑娘家与男人不同,当日要离营前,翎绮与她所讲的那些私密话,他虽不完全懂,却不如她们所预想的那样一无所知;姑娘家的辛苦,他还是知道些的。尤其韫卿此回跟在大伯身旁,大伯像是刻意磨练她,也是做给其他将士看吧?对韫卿的态度就如同其他将军一般,似乎忘了她是三叔的nv儿,忘了她是姑娘一样,一视同仁。
对韫卿来说,当然辛苦,只是,为了长远着想,大伯此举反而是在替韫卿铺路了;从她当日毅然决然的落发看得出,她的决心非同小可,她的毅力他早已见识过的,自是不把这点苦楚放在眼里。
思及此又不免苦笑,当日阻止她落发,纯粹只是为她着想,可没想到这姑娘并不领情,反而又成了她与他之间的嫌隙;这麽些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