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山谷内谁都听见了。苏乐儿斜斜地坐椅子上,点点头,道:「白甲主,洒酒。」洒酒的仪式是每年猫会必备,本来是淋在身上,象徵洗去前事,去旧迎新,後来却被前三任帮主y生生改了,说不想大家浑身酒味地踏出猫会,似乎喝得醉醺醺的。因此,改为了洒在身前。
白甲主举高酒杯,便在她身前洒下。所有帮众便跟着洒,满谷酒香,传来大家的欢笑声。
「白甲主,你来说说本帮近况。」
苏乐儿一说完,人就微微闭上眼睛,看似认真倾听,其实却深知这位白甲主最擅长发表言论拖时间。他总ai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噼里啪啦地说几十句废话,让人昏昏yu睡,再入正题。一听是白甲主说话,有的人便开始饮起酒来。
「谢帮主。」白甲主一身雪白的长袍,下巴留着胡子,是一个圆滚滚的胖子。他笑起来特别的和蔼可亲,但在他摩下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把是非善恶分得清清楚楚,一旦背叛三脚猫帮,他必定会亲手杀了。「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我帮成立第二百四十七年,前任帮主马逢前辈说过,没有男nv之分,没有族类之分,只有是否帮众之分。大家都是三脚猫帮最重要的成员,也是我们国家、百姓的发言人……」
苏乐儿暗暗叹了口气,这人,真不用写演说稿的。
「如今,我们又重聚於此,举行每年一次的猫会,实在是有赖各位多年来的苦心……」
苏乐儿猛然睁开眼,她听到一丝被杂声遮住了的声音,叫了几声:「我有急报!」但是,却被人捂住了嘴,她听到了他的挣扎声。白甲主虽满腹计谋,能言善辩,却不是武功高强之人,这些声音,他自然听不到。她慢慢坐直了身子,扫了一下人群,看到一个头戴青巾的少年在谷的边垂,被人点了x道,向後扯。若不是有惊人的耳力,这种声音,又怎会听得出来?
「白甲主,先……先等一下。」苏乐儿站了起身,道:「把後面报信的小子,带上来。」
白甲主疑惑地向谷下看,他甚麽都没听见。
抓着青年的两名黑衣男子,看了看高处的苏乐儿,突然拔剑,便抹下了少年的脖子。少年一愣,向後便仰,没有了气息。
苏乐儿大怒,语气冰冷至极:「大庭广众之下,竟敢杀人灭口?给我活捉了。」那些人身边的帮众一听,立时拔兵器。那两个人凶狠得很,几剑便把人b後,j笑道:「好啊!我看你们这些三脚猫,还能撑到何时!」苏乐儿向黑丁主使了个眼se,她立时向谷下的人飞身而下,剑飞快地挑了两下,便把人捉了。
苏乐儿未等他们打完,皱了皱眉,向身後的言少行道:「你把那少年的屍身带上来。」言少行点了点头,立时向人群後蹿去。
黑丁主把二名黑衣人牢牢地押在身前,b他们在苏乐儿面前跪下,道:「说,残杀同帮兄弟,意yu何为?」二人面目狰狞,其中一人笑道:「能完成任务,我们就算si,也无憾!」苏乐儿暗叫不好,却见二人嘴角淌下鲜血,倒在台前。
她r0u了r0u眉心,她感受到了一点越来越强烈的不祥预感。
言少行把青巾少年带了上高台,苏乐儿蹲下身,看清楚了他的面目,心中痛楚。「才这麽小,就……」她已经说不下去,正要起身,不料见到少年的手似乎动了一下。苏乐儿心中一惊,立时把他扶起,手掌一送,输入内力,助他疗伤。过了没多久,少年便咳了起来,脖子上的伤口涌出了大片鲜血。苏乐儿急忙道:「你……你……你怎麽样了?」
他们身边围了一圈人,都在想:「帮主,这少年……恐怕已回天乏术。」
少年睁开了眼睛,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帮……帮……主。朝……朝廷摔……大军……攻……攻来,快……快……」他说到这儿,便停下了,双眼渐渐无神,终於,软软地倒下了。苏乐儿默默地放下他,道:「好生安葬。」
她转身道:「朝廷是怎麽知道咱们今日猫会的地点?」白甲主沉声道:「现在再想这些已无意思!帮主,我们得先探探虚实。」言少行一听,便脚下一滑,飞身出谷。
「若是真的,我们该怎麽抵挡?」苏乐儿沉y片刻,言少行便人影一闪,急急道:「有大批军士,在……在过河!有些快到了!」苏乐儿深知河与山谷之间的距离,朗声道:「请每一位黑队兄弟,扶持最少五位白队兄弟,即刻撤离,分散逃开,记着往山後撤,不得前往河畔!」「黑甲主,黑乙主,你们去照看人流,保护帮众。对了,在河畔的谷顶扬些尘埃,别让他们看见咱们在撤退。」
山谷中的人得窃窃私语,看着帮主。只是帮规素来严厉,那些人听到了少年的话,也看到了帮主的反应,便没多想,行礼告退。黑甲、乙主也行礼应下。
白乙主是个白发长老,他激动地看着苏乐儿,道:「撤?难道帮主不打算打?」苏乐儿轻轻道:「我看,朝廷今次是下决心要剿灭我帮,杜绝後患,派出的人数会和咱们帮相约之余,我们还有一半人数不会武功。我们,必须撤。」
白乙主一听,便红着双眼,道:「可是若是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