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纵着烟灰燃烧着,把附近的一片坟地映亮。那晚霞与火舌混沌在盆上,也混沌在心里。自从燃起火苗那刻起,她就没有说过话,只是从回忆里深深沉醉着。哥哥的忌日每年都有,只是每次都是独个儿呆在墓前。当然她从没讲过原因。
今天的坟场不知怎的,也是空无一人,柳诗燃起的这个火堆便成为唯一抢眼的焦点,配上天际的落霞,许许多多的孤坟都成了闪闪生辉的城堡。这里一个难得保存下来的坟场,近年,许多像这样的场所都拆毁了。也就越显得珍贵。
咦……
她就这么呆立着,没有人能说出那是什么感受,他的容貌与碑上照片不断在眼前切换,“怎么可能!”柳诗低声自言自语。忘记了火盆的火熄灭了,忘记了这是坟地,忘记了那一缕缕晚霞,什么都忘记了。眼前只有他的西服身影。近似晨曦的霞光仿佛一下子特别明亮了。
站直了身子,看上去像要走了,但她还没走到门口耳根就响起一句话,“你不用去上课吗?”“呃。”房间里的时间仿佛瞬间漫长了许多,她愕在门口想不出一种合理的解释。看见这样,阿点轻笑一声,双眼一合话音细了下来:“你这么聪明,其实不用上什么辅导也会考出好成绩。今晚一定是老师有事所以请假了。”声音飘得很慢,却带着刺,她又愕上几秒,才明白过来,轻轻地低y着步出门口:“谢谢。”
同样的高度,不变的颜se,还处有一点点的模糊,是泪水吗?……眼前一下子明亮,她蓦然地愕住了,远方站着一个人,那一身蓝得泛黑的西服,在墓地里十分抢眼,正对着坟碑默默地祈祷。柳诗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在意,只是一个人而已。又过了一会儿,对方仿佛也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稍微地向这里转下身,明显地愕了愕,g脆整个人都面向这边。起初柳诗并不在意,待到他转过来后才发现,原来……
傻
这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天seb想象中要来得昏暗。即使h昏,天空也没有再多一点的霞彩。
说话因伤而缓慢,江月十分清楚,现在病人最需要休息。接下来江月几乎成了一个不会出声的哑巴,只想看着他安静入眠。“你不想知道发生什么事吗?”才闭上眼他就问。
或许见她的沉默,男子继续搭讪:“我原本还以为这么晚来坟场的只有我这种傻瓜。”
面容依然平静的屏蔽所有感情,唯有她的说话:“这个……我觉得,如果你想说的话你自然就会说。”“江月。”阿点罕有的严肃口吻,倒把江月的注意力x1引了,“不要接近班长,不,那个人……他不是班长。”越说越激动他紧紧地锁起眉头,突然间x口一热,手……江月……阿点稍微掀起眼睑,是一双温暖的手,,紧紧地抚0着心x,她的笑容把整个视野画面都霸占了,“你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迟些时候才说吧!”“不,这次不行。”他拿开江月的手。“好了,好了,你就给我说说都是怎么回事!”江月像哄孩子的说。江月不以为然,他也就省口气,像往常一样肆无忌弹地说,只是气息稍微微弱了一点:“那天晚上,我在学校……”江月马上打断:“你不是说过晚上绝不会回校的吗?”“哎……”阿点抗议。房间里立时充满江月的娇笑声:“那你回去g什么?”阿点有点为难:“这不是重点。”江月是笑而不答,其实答案早就了然于x,也没什么希奇,以前一直都有发生。只是没有人发觉。突然有种被拿作玩笑的感觉,阿点斜视着她怪里怪气道:“我只是想教员室或者值更室里总会有什么合适的家伙而已,有什么好笑。”“哈哈……就知道。”难怪校长一直都那么紧张学校的防盗问题,原来是他。阿点几乎铁青着脸对着江月狠盯。她才收敛起笑声正襟道:“这事情,你还是别再做,要抓住了可不是闹着玩。”“哼!你就是打si我,我也不会再去夜闯学校了。”江月又笑!“不知道启文怎么样。”“别想那么多,你好好休息,如果启文有消息,我再来通知你。”
暮se依然迷人,离开坟地的石梯陡峭而绵长,她仍然昏迷在惊吓当中,说不出一句话,旁边多了一个人,就是那个穿西服的男子,看上去b她大不了多少,但令她着惊的不是这一点。她一直没有作声,低着头数着自己的梯级。“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男子首先打破这种无聊的“攀岩”。柳诗迟了半拍才答话:“我也是。”他的步伐很g脆,而且有少许与别不同,但她又说不出有何不同,只是感觉。
“启……良。”对面的男人在接近,她依然看得出神,慢慢地才吐出一个名字。
柳诗往火里又添了一点纸钱,虽然她一向不迷信,但看着快灭的火苗缓缓地升上来,然后慢慢变大心里又安慰了一点。她一直都是盯着碑上遗照沉思,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景物因时间推移而发生的变化,直到那些灯火都慢慢暗下来,只剩霞光披泻的坟地。蓦然惊醒,原来都只不过是飘梦,柳诗揶揄地一笑,刚想眨下眼,y的……睫毛粗直而生y,再0一下,sh了。不知不觉竟逗出了泪花,那时候的事仍历历在目。幸好还只是盈着眶。她用力地x1几口气压压x,时间不早还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