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才从望着地板的眼神之中回过神来:“她在隔壁房。”
很艰难地推开身上的负担,他还是那样利索什麽话也不说便撑起身向门冲去。“哎。”她只说了一半阻拦也来不及,只能望着那个身子一跌一幢疲惫地拖出了门口,她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好。
再赶去时,阿点几乎整个人都变了。柳诗还没醒然而面容几乎褪se了,只留一层灰白se的铁情感。铺上的被子很薄,是毛毯。x脯足够大地起伏着,均匀而且有力。他坐在床边,似乎只有沉默是房间所独有的,对着这一切,江月亦不愿意发出任何声音去打破它,任由阿点看着柳诗无止境地深沉着。她承认自认识以来从来没见过朋友的脸上能够挂上如此凝重但又充满愧疚与内敛的神se。即使床上躺着的是自己也不可以。如此看来原本担心的事看来是无必要的了。然而所忧虑的正是这一点。看着柳诗那些伤痕仍然深刻可见,尤其那掌印树妖般缠绕着neng白的颈项,皮肤也被磨去了一层,他深深地低下头去。
“别担心。”肩上一热,搭上了什麽。是手,一双手,传来的温柔多麽和蔼亲切,抬头的瞬间美丽得沉寂的水脸静静地取替了目光。
“江,月。”他又回下头,视线重新投回床上,“不,不。”双手紮紧了搭向嘴前,那种眼神似乎有点虚无就像在回忆着,在探究,“我答应过他,我说过,无论如何,不管发生什麽事我一定会保护她,但是……”他开始激动,目光似乎充满了混乱,不由自主地抱着头,低沉得更低了,“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我没有能力。”
看见这样江月忍不住想安慰:“根本不是你的错。”
“不是!是我没用。”他说着,班长的脸孔仿佛录影一般不断从眼前闪现,直到那一刹那,互相碰撞的招式,强大的力量连自己亦震慑,“赢不了……”看着阿点不断的自言自语,江月的担忧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反光的镜片虽然看不见目光让人无法猜测眼神背後的含义,但那两撇灵巧的眉毛却已稍微显现出一点点的疑惑与烦躁,但更多的是不安而这一切在她看来也是少有而且是第一次。想到这里,阿点猛然间仿佛想通了一点:“如果,我有力量的话。”伸手搭着柳诗的手背,稍微的有点安慰式的感觉,“就不会变成这样,力量……如果我有足够的能力我就可以保护,班长……我有力量的话,和他不同的力量,如果我有的话,变得更强大的话。”
慢慢地觉得在那里的已经不是阿点了至少不是她所认识的朋友:“你累了。”
“不。”
“你清醒一点。”
“不,我很清醒,我感觉到,我打中他的时候,我是感觉到的。有什麽东西在流动,在我身t里流动……是什麽,那是什麽…………”阿点想了很久,似乎在很拼命地思索,突然地吐出了一个词:“灵气!”坚定的口音就连江月也感到意外,转变之快确实叫人难以捉0。阿点没有看她但那种仿佛从回忆里说出来的话亦教人清晰地感觉到说话的物件就是江月,“是什麽?他说过,我打中他的时候班长曾经讲过,灵气……究竟是什麽?”
意识到这点,江月终於难以保持固有的那份冷静,看着朋友站起身,扎实的身影就要赶出门口。她稍微背过神就像不愿被人看到那种神情:“阿点。”
他的脚步也停下来了,只是那麽一瞬但已足够。一直立在门口等待着江月的说话。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麽事,不过……答应我,无论发生什麽事也好,你只是一个学生,很普通的学生。不要去管那些不应该管的事,那些不该接触的领域,好不好?”
“江……月……”
“我只是不想你有什麽意外。”
听了这句话,他侧过了头。yan光很猛从外面shej1n来,看不见他的头影,但可以感觉到动作的变化:“对不起,让你担心。柳诗就拜托你。”
“难道,在你心里除了柳诗就什麽也没有了?”
“?”他停了很久,穿过门框的时刻才真正离开了房间。看着朋友离去的背影目光又重新游移到柳诗身上,她依然睡得很香但她的脸se刹那间深沉下去了,良久才从嘴边喃喃y道:“……笨蛋。”
时间就像一条洪流,你永远不会知道它什麽时候会主动停下来,即使现在,t会得来的只是宁静。乡村埂道,停滞不前。
远处的丽水被蜻蜓点了一下,远在这边的楼台却也能清晰分辩寻常波纹。天空还是那样蔚蓝,有多少次没见过这样的天空了,没有一点儿w垢。那里的只是一幕幕云雾,层层的,湛白的,就似一片大海,逐渐地淡化出来联成蔚蓝。朋友不再笑了,决定舍去了那种旧时的姿态。天台,虽然不是自己的,仍然坐得舒服而且自在。丝毫不存在所谓的拘束,或许太久没来,每次来了都会坐着陷入思绪。
本来是想走的,但不知为什麽竟然会来到这里。人,不会知道自己活多长命,烦恼的时候他总会来在这里,坐下。没记错的话,以前就是同朋友一起来的,久了,也便成了习惯。对着无言里的稻田,总会感到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