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却没见小石头的身影。
铁星河跟弟兄交卸完公务便匆匆赶到江边的市集上,沿途竟然一个人也没遇上,一抹秋风将不知哪家摊贩遗落一地的h裱纸卷到江心处……仿佛这安宁了许久的镇子里刚有战事发生。
猛然间,他想起石头昨晚说过的那句话,像是预示着什麽。
在铁星河的记忆里另一个脸白的吓人的,便是铭亲王。
铁星河也不再自讨没趣,便自个儿去另一间屋里睡下了。
“石头!你在哪?”
铁星河不由多想,一个箭步迈进那宅子里。
他看到那柜子上的白纸人偶里边,有一只白的出奇,白的似乎可以看到皮肤下盈盈血脉搏动,白的像是用十五、六岁的少nv皮肤做成的,那人偶身上还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满眼说不出的哀怨……
铁星河感到脑子里一阵恍惚,他使足全身的劲站在宅门前向里边喊道,
这夜,姜虹雪也是在华府忙活到大半晚才回,经过这些日的陪伴,华锦城的心情总算好了些,每日里除了安息打坐,便是翻阅医书古籍,只是他还不知锦年离家之事,只当这小子是心里不快,又去往花街柳巷饮酒作乐去了。
“石头!”
那宅子从外边看虽建得富丽堂皇,里边宅院深深,一间屋子串着一间屋子,却像是有好些年头没
只见花厅里,正座上两个人,均是黑衣黑袍,其中一人裹着宽大的头罩看不清面容,只见得此人脖子上围着一圈兰se绶带,另一人露着
“铁大哥,我就在你面前的柜子里啊,你看不见我吗!”
小石头掩上被子没再说话,只剩下一对清亮的大眼睛在黑暗里眨巴着,脸上的面皮白的在这夜里有些吓人,用她自己的话说,她自小是娘亲用白蛇羹喂大的,因而出落的雪白g净,说起话来也似白蛇吐信一般毒辣。
他的嗓门向来声若惊雷,叫贼人听了胆寒,这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城里,回应他的只有吹往江心的呼呼风声。
……
星河听罢举刀冲着眼前的柜子就要淩空劈下,但当他的刀举到半空中,却突然呆住了。
不知走了多久,背後的水声渐渐远去,横在他面前的是一条b仄y暗的小巷,那条巷子窄的只容得下他一个人,身边两侧是一间间破败的住家和残缺的石墙,黑洞洞的窗框和起着毛刺的木门里边听不见一丝生气,脚下的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似乎总也走不完。
这是整座王府里装饰最为考究的一间屋子,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波斯红毯,织金纱帐从宽大的卧床上垂下,一座紫檀木立柜形单影只地立在墙角,立柜上放着许多白纸折成的人偶,那些人偶或笑或哭,或跳或闹,无不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石头!你跑到哪里去了?”
“柜子?!”
一阵nv孩的哭声从宅子里传出来,星河听得真切,那分明就是小石头的声音。
星河心里暗忖,他环顾四周,越发觉得不对劲。
“铁大哥明日早些回来,陪你上江边玩去。”
星河的心差不多已经提到嗓子眼,他本能地意识到小石头就在这间屋子里。
人住过一般,到处显得鬼气森森。
恍惚中,铁星河却似有人指引着一般轻车熟路,穿过一间又一间老旧的屋子,直到最里间的一间卧房内,星河停下脚步。
“都这个点了,父亲还在会客?”
“呜呜呜……”
铭亲王府的格局生得十分怪异,不同於其他王府大院那般方方正正,它外观上形似一颗钻石般棱角分明,此种房屋布局从风水上来说因形似尖刀,有开膛破肚之意,乃大凶之宅。
这丫头,说带她去玩从来没有不乐意的,怎麽今天不见了人影。
虹雪心下疑惑,便倚着窗棱,戳破窗纸,想看看里边的情况。
今年中元节的江边,b想象中要冷清许多。
当星河醒来时,被褥已经被汗水沾sh,他已经是连着几天来一直做这个同样的梦。
“呵呵,我倒盼着这城里的人si绝了才好,你便有空陪我玩了。”
走过府衙花厅前,虹雪见里边还亮着灯,传来些许说话声。
“铁大哥,我……我在一个柜子里。”
星河走到约定好的地方,宁河和安河在此交汇,河上横竖立着三座拱桥,一直都是这城里少男少nv的相约圣地,今日却一片si寂,只听得桥下潺潺水声。
星河像是预料到什麽,紧握着佩刀一步步向着黑乎乎的小巷深处迈去。
此时戌时刚过。
铁星河倒是习惯了,他苦笑了笑,走过去抚了抚石头的头发,说道,
小巷尽头是座大宅子,星河看着分外眼熟,总觉得自己曾来过这里,直到望见那大宅门上红晃晃的三个大字——铭亲王府。
星河心里暗道一声,沿着河边快步奔走起来,一面走一面呼喊,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