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从来不好奇我们这些nv孩子在夙鹿雪山是如何生存的吗?”
不,他很好奇,只是不敢问。
“夙鹿雪山一年里大半时间都被积雪覆盖,食物难求。积雪封山后,我们根本无法下山去换取粮食。为了生存,我们只能向康狼,狩神两族出卖身t,为他们族长延续子嗣换取过冬的食物。如果生下男孩,他们就会抱走,如果生下nv孩,我们也只能送到我们族里长老那里抚养,以便尽快养好身子可以再次为康狼、狩神两族族长生下子嗣。”
“我们活的不像人。每次有孩子降生都是一次分离。刚刚做母亲,为什么不能将自己的孩子留在身边抚养长大!”
“舜国国君不承认夙鹿雪山的我们是他的属民,他们都有奇怪的证明身份的方式。我们,哪里都去不了!”
“我和鬼灯都快十九岁了,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我只想要个男人,可以保护我和我的孩子的男人。不只是为了让我为他生孩子,生完孩子就可以把我推给别的人为别人生孩子!”
鬼铃ch0u噎的话都说不太清楚。秦相柳分明的感受到她对自身命运不甘,心底里隐隐心疼。
生命最初,谁都没有错。
“我带你去俞国,我不会委屈你。”
早饭过后,谷底里哭声再起。虽然只是一个人的哭声,却是撕心裂肺。
鬼铃跪在温泉池边,正将一些新鲜的草药碾成泥糊兑进温泉水中。秦相柳看着她将那些价值千金的草药碾碎,双掌在水中握紧。
“你不出去吗?”
鬼铃垂目咬唇:“是长老来将孩子抱去给狩神送去。我出去做什么,被长老看到了记在心里,下次被送出去生孩子的就是我了。”
夙鹿雪山虽在舜国境内,舜国国君却并不愿意要这个属地。夙鹿山内自成规矩。康狼、狩神、婴狐各族族长没有自己的名字,就算有,也会在继任族长后舍去,族名即是族长名字。
“你们族长呢?也是族名即是自身名字吗?”
“嗯!族长在积雪封山前出去了,现在大雪封山,也是好久没回来了。”
秦相柳心里叹气,他发觉自己最近总在叹气。
“鬼铃,我们成亲吧!等我腿脚稍微好些,我就带你回家。”
鬼铃闻声一愣,撂下手中的活计,柔顺的伏低身子,从他背后环抱住他,头藏在他肩窝低低应了一声:“嗯!”
她贴身佩戴的玉佩从领口滑了出来,垂落在秦相柳x口,带着她的t温,有些暖。他伸手小心拾起,送到她手心里。
鬼铃攸的直起身子,咬唇将玉佩塞进领口。秦相柳转头看她,入目娇羞,十分可ai。
竟是,这么可ai。
六
他算不清自己在谷底已过多久。谷底里气候像是不曾改变。那样的花,还是那样的花,从未见开败。看过不知多少遍后,他确定那不是桃花。桃花没有弯曲如虬龙的枝g,没有米粒般细碎的花瓣,也不会常开不败。
秦相柳站在谷底扶壁仰望天光,鬼铃环抱着他垂下的手臂,与他一起仰望天光。微风细细拂过,那些在山壁上开的如霞的花随风微摆,花瓣就像夙鹿山上遮天蔽日的雪,簌簌的飘落下来。花瓣砸落在脸上,鬼铃“哎呀”一声抬起袖子挡住了脸,她从袖子下偷望秦相柳,却见他像是看花看痴了,有片花瓣落在他睫毛上,他只是轻轻半眨了下眼,那片花瓣就又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去。鬼铃伸手接住那片花瓣,轻捻着试图再次放在他睫毛上,却被秦相柳抓住了手紧紧握在手心里。她便任由他握着手,再次抬头与他看花。心下微甜,一时间觉得再不会有b现下更幸福。
山壁上,一群姑娘家坐在栈道上将腿垂在空中轻晃。粉se的衣裙像是花瓣裁成。谷底里本来就少有娱乐,她们坐在栈道上看鬼铃与秦相柳,像是看一种自己从没有过的东西,带着些微的yan羡,看着他们甜蜜的模样,自己也就尝到这种滋味一样。待到秦相柳回神时候,她们已不知道看了多久。鬼铃倒是无所谓的模样,秦相柳却瞬间红了脸。
他离开俞国已有一年,在玉环翠里的日子看似轻松闲逸,夜夜从噩梦惊醒后,总是难以再次入睡。那时他就坐在洞口内侧,伸手触0着洞壁底部的纹路,听谷底里鸟虫鸣声。夜里时候,谷底里光线昏暗不能见物,纵是如此,他依然觉得有双眼睛紧盯着他所在的洞口。
他觉得自己正在被什么噬人的野兽狩猎。这感觉让人压抑难以喘息。
天光破晓后,他无论走到哪里,这群藏在花树后的nv人眼睛就跟到哪里。那样的眼神,其实他很熟悉。他和宣柳还小的时候,父亲一次随船出海,带回一只羽毛鲜亮的大鸟,看着像是画中凤凰的模样。那时候他和宣柳看那鸟儿的眼神,与这群nv人看他的眼神如此相似。
他拉着鬼铃扶壁就走,正在康复的左腿久站后难以使力。他小走两步后挫败的站定在原地。他实在无法以如此可笑的姿态在人前行走。鬼铃似懂他的窘态,转头娇斥:
“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