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念抬头朝着信生笑了笑,说道:「那麽,我们回去吧。」
念没有再理会一旁目瞪口呆的鲁大山,迳自走向了信生。「信生,我应该说过:我不需要聘礼,也不需要场面。你为何又偷偷跑到这边卖花?依目前家中所拥有的存银,应该足够挥霍着过好几年的时间了吧。」念面se不善的看着信生,让信生赶紧摆手解释。
「我只是闲不下来,毕竟钱是真的够多了;而娘的病也暂时控制住,只需要按时服药即可,可以说暂时是没有什麽需要担心的事情;不过突然没有事情可做,我也是会觉得不太习惯啊。」信生尴尬的笑了笑。「再说了,家中的存银若是扣掉娘的药钱,那是直接少了一大半。所以,我是打算…打算今天出来做点生意……」信生的声音越来越小。信生感到奇怪,自己当初就算是面对高高在上的王太傅时,也能够保持着从容不迫、据理力争的态度;但是唯独在面对念的时候,原本心里想说的话和原本的想法,最後总会在念平静的表情下被自己给吞回肚子里去。信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但是感觉对自己而言,念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似乎自己越来越在乎念的想法、感受、心情和行为……念在自己的心中,似乎已然成为了超越自身原则的存在。
「l常l常,何谓l常?只不过是众人的想法所施加在後世之人身上的枷锁,本身并无任何象徵。我就算真是妖怪,信生和我成亲,又与你们何g?若有情,亦能够长相厮守;若无情,便只是徒增怨偶罢了。」
「来…来人啊!这老人家昏倒了!」一阵sao动过後,老人被在场的其他人抬着送往了医馆。鲁大山看着念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但其中更多的却是畏惧。
「别紧张,他只是年纪大了,气血上涌而已。」念双眼一闭一睁,那抹红光瞬间消失。
信生轻轻的拾起了沾了唾沫的花朵,拿出了一条布巾擦拭。「在下自感问心无愧,为何要受他人所言影响?对我而言,成亲不过是一形式罢了,又何必在乎对方是否是人或是妖?」信生看着眼前的老人,神se平静。
「君若视臣如草芥,臣便视君如寇雠。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众人转身一瞧,念身着纯白长衫、罗裙,朝这边缓步走来,宛似落入凡尘的仙nv一般!
「不过如今你年纪大了,早已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机。如今的身手也就一般般吧,而这应该就是你的极限了。」念的这一番话,宛如一道惊雷劈在鲁大山的心中!曾经来到此地教导衙役们武术的教头,对着他感叹若是自己能早早遇到他,不出二十年必能将他变成一个一流高手。此事鲁大山没跟任何人提起,只是当成自己心中最深的痛;但是自己的身手和身t状况竟然被念给一眼看穿!
信生的心中突然安定了下来。「念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恩人。我知道余生我会背负着骂名而活,但至少会有一个人坚定不移的站在我的身边,陪我度过这些难关!」
「竖子!你三番两次拒绝朝廷徵收花田的要求,是为不忠;与妖物成亲而无後,是为不孝。你这不忠不孝的狗东西,又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间?!」
「是…是这样吗?」鲁大山搔了搔脑袋。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但是想到当日周羽手下那般一模一样的情景,鲁大山心中还是抱持着一抹怀疑。
「总之…我警告你,你最好是别给我耍什麽花样,否则……」「得了吧。」念双手一翻,一把长刀就这麽躺在念的手掌心。鲁大山一愣,手往腰际一0,发现自己的配刀竟然不知道何时不见了!再仔细一看,眼前的不正是自己的佩刀吗?!
信生的这些话并没有降低音量,以至於许多前来市集的人都听到了这番言论。顿时,一个老人走了过来,对着信生摆放在桌上的花朵吐了一口口水。「不知羞耻的东西!让你待在咱们村子真是有辱名声,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还敢在这丢人现眼?」鲁大山站在一旁,但是生平第一次,他不打算为信生出头。他知道倘若信生真的是认真的,那麽这些事便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这老人的行为不会是最後一次,而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凭你的本事,本小姐就是把我的双手绑住了,你也碰不到本小姐的一根头发。」念将刀子放在桌上,看了鲁大山一眼,说道:「但是你的根骨不错,倘若你早期能跟着高手学习,必定能够拥有绝佳的身手。」
「你…你这妖物,还敢在此大放厥词……」老人家话还没说完,念突然眼中闪过一道红光;老人只感觉眼前一黑,就直接昏倒了!
「你…你这家伙,刚才对他做了什麽?」鲁大山面se不善的问道。眼前的nv人太过神秘,从她当初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开始,鲁大山就开始利用自己认识的人脉在附近村子,甚至是县城中询问;但是让他感到讶异的,是几乎没有人有看过这麽一个人。念彷佛是凭空出现在这个村子里,让鲁大山不得不怀疑起她的来历。倘若她真的只是一个一般的nv子也就罢了,但如果她是一个棘手的人物……想到这,鲁大山的手伸向了腰间的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