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大萤幕相对的,在纯白的桌面上,有一台只有a4纸大小的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一副丑陋的简笔划:粗线条的两条铁轨上,以一个与五个的形式绑着六个小人,一节b铁轨更为粗线条的电车正向着有五个人的那条铁轨驶去,而在铁轨的一旁,还有一个小人满面愁容地按着一个扳手似的东西。
侵占进了整个空间,将维茵和雏都挡离了我的视线,一点点地把我b到了房间的一角。
那是本该已经消逝了的斑鸠小姐,她优雅地向我招手,示意我坐到她前方的座位上。
纯白的围裙,点缀着漂亮的褶边,环绕在黑底se的nv仆装上。
「您真的是斑鸠小姐吗?」
「我们对参加调查的人群进行了生理扫描……」简单易懂的圆形图被替换成了一张令人感到不适的脑部解析图,难懂的英文词汇标记出了每一个区域所拥有的名字,而我却读不出来。
就和斑鸠小姐再度出现在我眼前一样难以置信,大部分人们似乎b我更容易作出选择。
「正是如此,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可以下载与您和三号机会面的记录来满足您对亲切感的需求,但现在我和妈妈的连接出现一些阻碍,请放心,我会在损毁修复的第一时间来完成该指令的。」
「我是鸟巢计画中编号lg-00dove的试做机,你也可以称呼我为——斑鸠。」
於是我便直白地向她发问:
「您……到底想说什麽?」
「您为什麽把我
我有满腹的疑问,有无情无尽的困惑想要通过眼前的斑鸠小姐得到解答,可她却从一开始就在陈述着我漠不关心的问题。
纯白的空间。
「我们是不是可以依据这些样本认为,人类,是本能地在确定了利益关系之後,才开始思考道德问题的呢?」
「从在第一个问题里选择了拉动拉杆的样本中,排除了无法作答和自我牺牲的回答之後,能坚持作出牺牲的人数,与放弃牺牲的人数的资料样本。」那个吃豆人也消失在了画面中,一个近乎完美对分的圆形,显示在了画面的正中。那个圆形一边用大大的黑t字写着「坚持作出牺牲」,一边写着「放任电车行驶」。
「大多数人在面对第一种状况时,可以b较迅速地作出决断,切换轨道,让电车只撞上一个人。我将问题进行了些许修改——铁轨上依旧绑着五个无辜的人,电车也依旧失控,但是这一次没有拉杆。幸运的是,有另一个无辜的人正站在铁道边。你可以将那个无辜的人推到铁轨上来引起电车出轨,来使那五个人幸免於难。考虑以上情况,你是否会将他推到铁轨上?」等等……这个问题这样发展的话,不就是等於亲手杀一个人来拯救另外五个人了吗?这样子的问题也未必过於残酷了一些,怎麽可能让人作出选择来啊?
「斑鸠小姐……像您这样型号的,不仅仅只有一台吗?」
「我们在主流的网路平台上进行了测试,关於在1967年提出思想实验电车问题的问卷——其内容是: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後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然而问题在於,那个疯子在另一个电车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考虑以上状况,你是否应拉拉杆?而这是所收集的排除了无法作答选项之後的资料样本。」平板电脑上的画面切换成了一个像极了吃豆人的饼状图,拉与不拉拉杆之间的b例大概是三b一。
直到那呼啸的虫群离我的鼻尖仅有一寸的距离,我绷直了身t紧靠着的墙壁忽然转动了起来,将那刺耳的金属噪音彻底地隔绝在了背後,把另一幅图景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而斑鸠小姐则坐在我的对面,在她的身後,是在这个纯白房间中唯一的异se,那是一块巨大如和iax萤幕的显示幕,上面无声地播放着一墙之隔外的画面。
那是维茵与雏的身影交错,安静地已然相互厮杀的场面:成群结队的纳米机器人被撕裂成闪烁着电光的碎片,魔法的灵光被金属外壳包裹,而後黯淡,维茵严肃而缺乏的表情的扑克脸与雏狂乱的笑脸不断闪回,两个人的身形也不断急速碰撞,交叉出漫天的火光来。
「大多数人在第一个状况中,脑部会使用一般区域来进行思考,也就是像去超市买东西一样,权衡价值的高低;而在第二种状况中,则会使用感情判断的区块来进行思考,也就是去考虑亲手杀害一人的负罪感。」她抬起头,冲我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她无b认真的回答让我确信了她的确是斑鸠小姐,但也确实并非我认识的斑鸠小姐。
她知晓我和雏造访此地一事,却没有那次会面详细的记录,也就是说,此刻的这个斑鸠小姐正处於与我和雏第一次所见时的状态。我回想起了过去的遭遇,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斑鸠小姐差不多是我小小社交圈子里最好说话的「人」了。
纯白的桌椅。
针对这样的画面,本该被割去了头颅的斑鸠小姐耐心地给我作出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