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我们一起讨论作业,彼此打气。下午天气闷热的时候,一起叫挫冰来吃。傍晚放学的时候一起打篮球,所谓读书不忘救国,救国不忘强身。
k书k到联考的前一天,每个人都会先去看考场,了解作战地形。先看会在同一班考试的同学有谁,如果有好朋友、功课好的同学是最有利的,因为考完下课後还可以一起讨论下一节要考的科目。另外,还要注意位置上的桌面平不平,如果不平记得带垫板,可以避免作答时把答案纸搓破。另外,一定要坐一坐椅子,熟悉一下感觉,看看舒不舒适,如果坐起来很没感觉,赶快拿旁边坐位的椅子来换。
看完考场回家後,我突然感到异常地紧张,似乎高三这一年应该紧张的份,全部发泄在今天。我本来设想在这一天晚上,我可以在舒服的冷气房内,听些轻松的音乐,喝杯冰凉的果汁,好整以暇地看着考前重点整理。但事与愿违,完全跟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样。那天晚上我呆坐在书桌前,摆一本我完全看不下去的书,手和脚不自觉的抖呀抖。有时闭着眼睛沉思──其实在发呆,有时张开眼睛看着桌上的讲义──其实也是在发呆。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在这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房间里,一直到十一点,我才离开坐位shang睡觉。
因为以前升学管道就只有联考,不像现在有很多升学管道,所以在联考这一天,几乎全台湾所有的高三生都在考试,几近十几万人之多。当时仍然有一举成名天下知的观念,不像现在变得跟考驾照没什麽两样。考试当天,不只考生多,陪考的人更多,所以考场就变成了一个大型的野餐区。七月的yan光烈yan,在教室占不到位置的人,就在树下、走廊等可以遮yan的地方,一个一个的小摺凳围成许多小圈圈,高级一点的还有躺椅。补习班也来打广告,尤其是重考班,除了发放考前重点整理,还有免费的扇子、矿泉水、电动小风扇。考生在考试的时间,无聊的陪考人就打扑克牌、吃零食、聊天、拿赠品、不然就睡觉。中午的时候,学校外面的便当店和速食店人cha0挤到爆满。我叫我妈中午带个便当给我,因为我实在很懒得去外面跟别人挤,吃完便当後我就在教室里睡午觉,我妈在旁边自讨无趣,也就回家看电视了。
考完试,对完答案,去补习班听一听成绩的落点分析。再来就是等成绩单,然後选填志愿,等放榜,等入学。人生就是不停的在等待,等公车、等面试、等放榜、等薪水、等长大;等他、等她,等一个对的人、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的人,等时间到,等着慢慢老去,尘埃落定。考完试等入学的这一段时间,早上我都会悠哉地散步去我家附近的裕毛屋买报纸,偶尔也会补充一点家里喝光的牛n和吃光的面包。那天我故意绕到小孟家,故意地,因为根本不顺路。我发现熊不见了。我在小孟家庭院的铁栅栏外蹲下来,仔细地四处搜寻,熊没有蹲在院子里的小水池前发呆,也没有躺在狗屋里打盹,熊躲到哪里去呢?不安的情绪突然浮在心头。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地徘徊在小孟家的门口,狗屋还在,但始终没有见到熊的影子。我感到疑惑。
终於,无法抵挡内心的疑虑,夏天的傍晚,橘hse的夕yan光斜s下来,将小孟家染成一片h橙的温暖,将熊的小窝拉上一条很长的黑se影子。我看一看脚下的影子,往我的右手边、往东边拉成一条细长的皮影,在远端没入街道房子的y影中。我伸出右脚往前踢一踢,影子也跟我踢呀踢。站在小孟家的外面,我按了电铃,电铃旁出现一个指头的影子,也在同一个时间,跟我一起按了电铃。叮咚!叮咚!我看到孟姐出来开门。
「阿彰,好久不见了!」
将钥匙还给孟姐後,我都在准备联考,大概一年没见到孟姐,她换一副超大镜框的黑se胶框眼镜,看起来很像机器娃娃丁小雨。依然是咖啡se的大波浪长卷发,依然是很亲切的笑容,让人感到心暖暖的。「嗨,孟姐!」我也跟着她笑了。
「最近过得好不好呢?」孟姐站在我的面前,盯着我看。我的眼神避开她,我必须承认,被一个很漂亮的nv生端详,是一件让人很不自在的事情。「你好像又变高了!」孟姐举起手又要0我的头,我稍微低下头,她一个身高不到160公分的nv孩,每次见到我,y是要0我的头。但是我并不讨厌。我发现孟姐身上有gu很特别的香味,每当她的身t靠近时,让我迷幻在其中,是什麽样的气味呢?像醉酒,让我倾倒,能够在靠近一点吗?是发丝的气味?还是颈子呢?内衣?皮肤?tye吗?是一个无法接触的不真实的感觉,每次我想再往前进一些时,会突然窜出一个理x的震荡,b我从沉醉中醒来。
「孟姐,熊去哪里了?」我不客气地直接问她。
孟姐往庭院中空荡荡的狗窝看过去,若有所思。「我们进去里面说吧!」她说。
孟姐倒一杯柳橙汁给我,她每天都会打果汁来喝。「熊在今年一月初的时候过世。他在睡梦中很平静地走了,静悄悄的,没有打扰到任何一个人。就像他常常独自乖巧地坐在门口一样。」她说:「其实我不知道把他带离南投的家乡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