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的纸杯,吞了口口水润喉,“总之他只要看着我就足够讨我欢心了。”
钱卫失笑,心领神会地点头:“礼物呢?他生日你送了什么?”
“直接错过了,什么也没买。”
钱卫跟郑俊面面相觑,端起杯子喝水:“你没有参考价值,你是被惯着的那一个。”
“老板也想惯着钱哥,我猜。”
“他想惯着我也能猜到?你和他交往挺深还是怎么的?”
钱卫一副开玩笑的语气,脸上也是笑容,眼中却是醋意。郑俊却竟然没有尴尬,反而忍不住要笑,嘴角颤动道:“我几乎没跟老板说过话,钱哥。单从逻辑上说一个单身主义愿意跟你固定关系一定是把你看得很重,既然看重你一定想惯着。钱哥你又稳重又体贴,可能老板想惯着你也找不到机会或者担心弄巧成拙。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钱卫垂下眼睛看着食指的戒指,嘴唇的弧度加深:“可以啊,阿俊,以前傻成那样,现在都成情感大师分析起案例来有理有据的了,阿新教得真好。”
这一句倒是让郑俊避开了目光:“我对阿新就是,太喜欢了反倒束手无策的。”
钱卫停下脚步,转身堵在门口:“拿我跟阿新比较啊?说这么好听,当年怎么不追我?”
郑俊闹了个大红脸,钱卫在他的支支吾吾中得到小小的乐趣,不再刁难,走到电梯口拿出手机来。
郑俊逃亡似的拐个弯从安全通道下去。写字楼后门直通美食街,因为是暑假,路上充斥着成群结伴的学生,青春搅拌在暑气里,混出一股嘈杂的快乐的味道。
即便如此,白新依然像沙漠中的绿洲那么显眼和诱人。
郑俊向他走出一步,改变主意拨打了隔壁招牌上的电话号码,结完帐不到五分钟,一小束红玫瑰就送到了白新手里。
下一秒,郑俊便鬼使神差地转身靠在柱子后面,单手捂住半张脸,掩饰一定已经失了态的笑容,把那句“太合适了”囚禁在掌中,向全世界保密。
等他终于恢复镇定走出掩体,白新手中已经没有了玫瑰,一边继续发传单一边偷空向他挑眉。
哪怕玫瑰扫兴地别在他的后腰,也可以使心脏怒放贲张。
如果不一鼓作气地走上前去,郑俊可能要无法抵御他汹涌而至的性感落荒而逃。
“什么时候在这儿工作了?”
“不算工作,算蹭吃蹭喝吧。”白新放下宣传单,伸手进窗口拿了瓶冰块里镇着的汽水,咬下瓶盖用另一只手接住,喝两口递给郑俊,“店老板是我熟人,前几天发现他在这儿有家分店,又正好跟他遇见。”
郑俊含住瓶嘴喝下一口:“所以就来帮忙。”
“有报酬,免费的炸鸡汽水。”白新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手掌顺着脖子到锁骨一并抹干净,从他手里接过汽水,“老板说我在店门口吃吃喝喝比发广告有用。”
玻璃瓶上凝结的水珠顺着瓶身滑过他的下巴,抚过他的喉结。郑俊空咽一口唾液:“男的女的?”
白新弯起眼睛,再次给他汽水:“男的放心女的放心?”
郑俊没接,用手指沾了瓶上的水滴,放到唇间用舌尖舔掉:“随便问问的,男女都一样,都有……”
“威胁感?”
“都有眼光。”郑俊笑道,“有眼光的人都会喜欢你,我防守不过来,而且……”
他突然哽住,抄兜摸着口袋里的便利贴,转头看着白新的眼睛:“而且我确定你喜欢我,有这个自信。”
“穿着衣服一本正经地说话就让我硬了的人,也只有你了,郑老师。”白新抽出一支玫瑰插进汽水瓶,“晚上插点别的,玫瑰瓶子和水,都要换。”
郑俊一阵缺氧的晕眩,后退半步失笑。
谁不爱他,才是与我为敌。
下过几场雨,天气突然切入了深秋,夜里不再需要空调,单单敞开窗户温度就很适合入眠。
白新骤然张开眼睛,砸在眼睑上异乎寻常的光亮只是映入卧室的月辉,除了窗帘在夜风里摆动,一切都安详地静止着。
轻微的麻痹感从左臂传来,他转头看着枕在胳膊上的郑俊,胸膛里的鼓噪正迅速平复。
时至今日,他偶尔还会因为应激反应而惊醒,几个月前还会做出防卫动作,频率高,幅度也大,但郑俊从未察觉,用昏迷式的沉睡把他笼络进一个安稳的结界。
白新绷紧手臂,郑俊的脑袋随着肌肉的隆起微微抬高,又落下,嘴唇微张,呼吸不紧不慢,睫毛一动不动。
让看着他的人都感觉这条胳膊枕起来很舒服。
他的脸和脖子留有日晒的痕迹,锁骨附近因为总是解开两颗衬衫纽扣而划出一道v型界线,界线的另一侧肤色略浅,在月光下显得苍白,但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胸膛又维护住了它的生机。
无力,但是生命饱满。
任人摆布的状态延伸出一种怪异的性感。
白新侧身面对郑俊,另手提起盖住他的毛毯一角,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