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钟沅一眼就看见很多人居然是跪着爬的,角落那里跪的更多,甚至坐着的人正按着下方人的头压向腿间。
他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伸手去拉陆衍,哆嗦道:“哥……我、我有点…”
陆衍转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孩慌张的样子,悠悠开口:
“你不是想看吗,反悔了?”
钟沅可怜巴巴的抬头,他知道陆衍每个月内偶尔会去一个地方两趟,偷偷跟踪总被陆衍揪出来,自己调查了那门口守着的人还不让他进,缠了陆衍几次都无果,今天好不容易来了,哪想过是这种地方。
“晚了噢。”陆衍恶劣的开口,撇见小孩快哭出来了,还是随口安慰了句:“行了,吃不了你。”
陆衍没拉开小孩抓着他衣袖的手,由着他躲在自己身后穿过走廊。
钟沅注意到路上偶尔会走过一些脸上也戴着面具的人,不过款式都是一样的,比较单一,跟他和祁南的完全不同,那些人看见陆衍还会停下来问好,眼神都挺……谄媚的。
什么东西,他哥在这种地方也混的那么开吗?
越往前走人越少,只能看见几个门前立着侍者,那些人跟机器人似的。他真没见过这种场面,主要是楼下那一幕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钟沅只能攥紧陆衍的衣袖汲取安全感。
……
约莫走了几分钟,终于到了个没人的地方,钟沅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扇门打开差点吓的他叫出声。
里面的人不多,大概十几个,但除了坐着的几位,其他基本全是跪在地上赤裸着身体,与其说他们被压迫,倒不如说更像是在卖力展示自己。
“啊哈~稀客来了,今天什么日子?”靠坐在门边沙发的青年率先开口,妖异蛊惑的眼睛一瞬间牢牢锁在陆衍身上,扫向钟沅抓着衣袖的手时眸光冷冷一变,打量起后面缩着脖子的少年。
坐在主位的男人抬起头,接着拂开身边端酒的奴隶,起身走向陆衍:“你这真是一个月就上两天班啊,小心我扣你工资。”
嘴上这么说,这人眼里却半点不悦也没有,单手引着陆衍上前坐到他旁边的位置,末了像才发现陆衍身后跟了两个人,挑了挑眉开口:“收奴了?上哪整的小兔子。”
男人目光浅浅的扫了眼钟沅,小孩一瞬间僵住了身子,像被什么危险的东西定住了一样,一动不敢动。
“你吓唬他干什么。”陆衍踢了男人的小腿一脚,把钟沅拉到自己边上坐下,脚尖点了点地面,祁南沉默的跪了下去。
江风乐呵呵挨了一脚,看着陆衍的动作才把目光放在此时跪在陆衍面前的男人身上,只一眼便沉了脸色。
他这是看走眼了啊,合着正主在这呢。
坐着的几人脸色各有不同,陆衍视若无睹,长腿一伸,自然的踩在祁南大腿上。
他懒懒的撑了个腰,抬手摘了一直戴着的口罩,从旁边跪着的侍者餐盘上拿了杯调酒喝。
期间除了地上跪着的不敢抬头,还在坐着几个人的目光像黏在他身上一样。陆衍品了口嘴里的味道,对深渊出品的东西依旧保持怀疑的态度,这调酒师就不会换个别的花样,一次比一次烈。
他晃了晃酒杯内的液体,漾起的水花聚成一片小小的漩涡,伸手直接递给祁南:
“喝了。”
祁南乖乖抬手接着,看着杯里的酒液眼里闪过一丝犹豫,随后深吸一口气,仰头灌了下去。
江风暗暗握紧拳头,强压下心里的妒意,无事般开口:“今天准备呆多久?楼下等会有场表演,一起看看?”
“你表演我倒有兴趣看看。”陆衍随口接话,对端盘的奴隶招了招手:“拿杯橙汁过来。”
“噗……你俩可是撞号了,不如试试我吧,人家受点累,可以单独给你看噢~”
靠门边的青年朝陆衍举杯撩了撩头发,一双狐狸眼尽显媚态。
“白瀛,能不能上一边骚去。”坐在他旁边的裴星尧受不了般开口,一脸嫌弃的坐远了点。
白瀛扭头,看见裴星尧的脸一瞬间面无表情:“要你管?”
两人互看不顺眼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房间里的几人对他们的相处模式也都习惯了,根本没人在意。
陆衍百无聊赖的踩着祁南玩,如果不是他缺钱,而江风又实在给的太多,在家里睡觉怎么看都比这划算。
江风挪开粘在陆衍腿上的眼睛,弯腰给人拿了个靠枕让他坐的舒服点,显然对陆衍的懒已经熟悉了。
“今天是编号495的演出,我想着你毕竟带了他两天,刚好可以看看效果,楼下挺多人期待的。”江风开口,转头看着陆衍的神色。
“495……,不是那个割腕自杀的吗,没死成?”白瀛语气嘲讽。
“死了你今天不就见鬼了。”裴星尧在一旁凉凉开口,他对那个什么495没兴趣,单纯的看白瀛不爽而已。
一条落魄的丧家犬而已,才过两天好日子就敢拿命威胁主子了,也不看看他那条命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