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哥哥~”
头皮被拽的生疼,他惊惧的抬眼对视上陆衍眉心的烦躁,全身定住不敢再乱动,拼命咽干净嘴里的烟灰之后就张开口想给陆衍检查,眼睛里全是无措的恐惧。
祁南一瞬间觉得喉咙发紧,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他张嘴,却像被扼住般发不出声音,只能冲着陆衍摇头,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鼻子一个劲的吸气想要咽下喉咙中的哽咽,断断续续的道歉:“…不要,不要主人…奴不走,求您了……求您…对不起,奴不会再犯蠢惹您生气了,真的…您别赶奴走……”
陆衍没再管他,左手拿着手机在购物界面下单了些东西,随后又吸了一口燃了一半的香烟,摁灭在了桌台的烟灰缸里。
向日葵:“呜呜呜,又凶人家……”
向日葵:“哥哥怎么不理人家啊?”
祁南眼看着那截火光熄灭在陆衍指尖,滚了下喉结咽了嘴里分泌的口水,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等陆衍买完东西放下手机,终于转头看他时,男人还是保持半张着嘴含着烟灰一动不动的姿势,陆衍皱了皱眉,反手抽了他一巴掌,命令道:“咽下去!”
他没多大烟瘾,只是这几年偶尔有需要打发时间的时候,就学了些以前不感兴趣的东西。
向日葵:“最近这些人好多啊,哥哥真的不考虑夸夸人家吗~”
远在国的少年抬手压了压自己翘起的呆毛,看着名为y的头像暗下去撇了撇嘴,自己蹲在电脑前几个小时都是为了谁,说多两句都不耐烦。想到又泄愤似的的锤了两下怀里的抱枕,他知道自己钱给的少,可陆衍从来不说,哪怕提一句都没有,他就是想跟陆衍多聊两句,陆衍只要跟他说了这事,他保证自己一分不要都行。
——除了面对陆衍。
向日葵:“哥哥昨天又熬夜了吗,好辛苦,人家好心疼哥哥呀~”
没管祁南的悲春伤秋,他正跟自己的黑心老板日常扯淡,消息框一条接一条响个不停,很难想象对方到底单身了多少年,陆衍挑挑捡捡的敷衍了两句,把昨晚通宵打的单子发了过去。
“咔哒”打火机在陆衍手指间燃起微弱的火苗,男人咬着烟低头,半阖着的眼眸模糊在氤氲升起的烟雾里。
向日葵:“人家上午还拦截了几个骚扰哥哥的小跳虫呢~”
“张嘴。”烟雾弥漫下,陆衍声线低哑,尾音勾着漫不经心。
祁南心一颤,陆衍声音里蕴含的不耐烦太明显,他瞬间僵住了身体,惊慌的合上嘴巴开始吞咽,膝盖往后挪了两步想要磕头认错,却被陆衍一把抓住头发提了起来。
陆衍爱好挺杂的,对什么有新意都会去尝试一下,但能让他不露面还能养自己的事情好像也就代打跟陪练合适。于是肆意挥霍根本不知道缺钱是什么感觉的少爷活了十八年之后开始给别人打黑工,老板还是个爱调戏人的变态……
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木质的桌面,陆衍往后靠了靠,盯着聊天界面还在一个劲卖惨求夸的信息丝毫不为所动,对面的人可能也知道陆衍不会搭理他,嚷嚷了几句就老样子推了个加急的单子给陆衍,成交价比起市场价格还是一样低的可怜,陆衍回了句这几天休息,利落的下了线。
散落的烟灰在指节轻弹下掉进手边大张着的口腔里,男人脖颈伸长,眼睫犹如鸭羽般根根分明,殷红的眼尾颤颤,半遮住了那双墨色的瞳孔。
……
祁南的眼睛其实很漂亮,浅浅的内双,眼尾上挑,放松下来有种久居上位的贵气,轻蔑而漠不关心。
老板虽然黑心,但能接受陆衍这种什么真实信息都不给的代打确实少,加上两人这三四年合作稳定,一来二去的也算熟悉。
头上的呆毛塌了下去,温以恹恹的趴在电脑桌上,眼睛盯着桌面纸条上写着z国一个城市的地址怔怔发呆,纤细乳白的手指摸上去抚了几下,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身体窝在宽大的椅子里静默下去。
……
这是陆衍跟他合作的第二个原因,隐藏设备地址。黑心老板的技术跟他的一条狗比还差了点,但只要不是那人亲自动手,拦下一些只是好奇心作祟的玩家还不是问题。
陆衍充耳不闻,走到衣柜前找了两件衣服扔在椅背上,祁南寸步不离的跪爬在他身后跟着,嘴里还在祈求:“主人…主人您打贱狗吧,求您消消气…”
两人离的极近,祁南不敢再盯着陆衍看,那双眼睛只好专注的追随着男人指尖跃动的烟火,在陆衍又一次垂手时赶紧迎了上去。
y:“闭嘴。”
“求您了……贱狗真的不敢了…
陆衍甩开他从椅子上坐起身,语气冰冷:“你要是一直这么蠢,不如趁早滚出去。”
祁南的眼睛怔怔盯在陆衍指尖明明灭灭的火光上,房间内光影晦暗,电脑屏幕映照出深色的蓝光,衬得侧坐在电竞椅里的男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直到男人转眸看了他一眼,祁南看不懂那个眼神的意思,但他本能的挪动四肢,一步步爬到男人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