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落地的重物声响起后,四周归于平静。
不等人重新爬起来,陆衍朝前走了两步,抬脚直接踩在祁南头上,幽幽道:“自我意识很强?赏你顿释奴鞭怎么样。”
脚下只剩喘息的人听见这话全身都开始颤抖,挣扎着抬手想去摸陆衍的脚,被压在地板上的头也开始左右晃动。
陆衍抬脚向后撤了一步,没让他碰到自己,慢步走到沙发上坐下。
“不……不要主人,奴不敢了……求您…求您…是贱狗嫉妒,贱狗该死……别不要贱狗,求您了……”祁南撑着手艰难的爬向陆衍,嗓音颤抖,身上的疼这一刻比不过听到那三个字造成恐慌的万分之一。
嫉妒?陆衍微微阖目,从祁南断断续续的祈求声中捕捉到这两个字眼,明白他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借着酒劲演这一出了。
“主人,贱狗知道错了……求您,求您消消气……”祁南控制着不住发抖的身体,一步一步缓慢的爬行着,直到跪伏在陆衍脚边小声的呜咽悲鸣。
陆衍撑着手垂眸看他,面色看不出情绪。脚边的人听不见声响,恐惧的一下一下小幅度的磕头,几息之后,陆衍把鞭子丢在一边,抬起一条腿靠坐在沙发上:“你回去吧,这两天的事情闭好嘴就行。”
养狗好麻烦,他好像已经习惯安生的日子了。
祁南磕头的动作戛然而止,整个人像定住了一样。
……这句话什么意思?
他回去,他回去主人又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是吗?然后又一个四年、五年……一千多个日夜折磨还不够,要他怎么办,他能怎么办,他会活不下去的,真的活不下去的。
祁南猛的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全是痛苦与挣扎,对上陆衍漠不关心的眼神,咬牙向前爬了两步,双手有些哆嗦的抬起,接着快速的紧紧抱住陆衍的腰腹,力气大的要命。
陆衍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整的愣了一下,在祁南抱上来的一秒那双冷色的琉璃色瞳孔都放大了一瞬,闪过茫然。
男人身上的热气驱散了这间调教室常年不变的冷意,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人,可脚下的奴却不一样了,大胆又决然,带着赴死的决心。
“放肆!!”
陆衍只怔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被眼前这荒谬的一幕气的声调都提高了,被祁南胸膛压住的腿用力想把人踹开,脚尖踢在柔软的肚子上,却被祁南硬生生忍了过去,闷哼着双手越抱越紧。
两个人一时间僵持住,陆衍怎么也没想过他胆子大到这个地步,这感觉确实有些荒唐。抬手抓着祁南的短发想把人先拉起来,跪着的人却不管不顾的死命往他腰窝挤,一米九的身高还满身肌肉,就算是跪在地上力气也比陆衍大的多。
“贱狗不走!”
“呜呜……求您了主人,您消消气,再抽贱狗一顿好不好,呜…别赶奴走……”
第一声尤其果断,像憋了半天的委屈一下发泄出来,后面又忍不住啜泣着祈求。
陆衍只觉得离谱,腰窝的肌肤隔着衣服都能能明显感觉到湿润的热气……
他不会把鼻涕也蹭自己身上吧?
脑子里冷不丁冒出这个想法,陆衍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咬牙低吼:
“滚!你先给老子起开!”
“不要!呜……您别生气了…”
……
祁南头脑发热的哭着死活不松手,硬生生把上面的人磨的没了反应,只是眼神冷冰冰的盯着他的脑袋看。
陆衍不吭声,整间调教室只能听见祁南时不时的抽泣声,时间缓缓流逝,底下的啜泣声可算一声低过一声,禁锢着陆衍腰身的手臂也开始泄力,脖子越缩越低。
陆衍能明显感觉到腰间的衣服湿了一大片,堪比被人泼了一杯水,他想不通一个男人哪来的那么多眼泪,怎么跪着挨揍的时候嘴倔的跟个死鸭子一样。
完全忘了是谁不让说话的。
祁南这会是真在给自己祈祷了,做梦也没敢想过自己能这么勇,抱着陆衍哭是什么概念,形容一下大概就是如果在四年前他干这事……坟头草肯定能长得比他还高。
他不敢说话,松手的同时想偷偷看一眼陆衍的表情,刚抬点头脸上就挨了一脚,趴下的时候还有空分析以这一脚的力度……应该不算太生气?
想多了,陆衍腿被压麻了。
踹的一脚属于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神经牵动的酥麻感让陆衍整个人都不好了,但他现在气的不想开口,于是憋的脸越来越黑。
“砰砰砰!”
门被从外面的拍的很大声,透着急促,隔音极好的墙壁也能感觉出外界有些混乱。陆衍不耐烦的抬眼,撑着沙发坐了起来,走路有些缓慢,路过祁南都恨不得再踢一脚。
“抓住他!”
“操!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一打开门,嘈乱的声音就传了进来,走廊上狼狈的人飞快的钻到陆衍脚边缩起身子,粉白的手指小心的抓着陆衍的裤脚,呼吸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