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难得的休假,陆价天还是来了他的办公室里。
泡了一壶热茶,他边嘬着边惬意地翻看着一些学术性的报刊,上面有他最新钻研好几天的一篇论文。
助手小木进来给他整理一些报告,由衷地感慨,自己的老板真是魅力十足。年纪轻轻就在心理学一界做到了顶上顶的位置,还听说他的靠山是全球商界的霸楚季怀玉,可就算如此,陆价天仍然足够地勤奋与上进。
可就是——目光向下撇去,是陆价天高高隆起的腹部。
陆价天从不谈论自己的私事,于是大家也无从推测这个孩子的来源。
一个善良、狡黠、负责、专业而又有钱的心理咨询师,将双腿惬意地架在桌上,他的肚子已经有点不允许做这样高难度的动作了,所以陆价天还要不时地抚一抚高耸的腹部:“小木,辛苦了,我来这看会就走,有什么案件也先帮我推一下吧,晚上有约了。”
“好的老板。”小木暗暗揣度,她看了新闻,季怀玉就是今天的飞机回国,她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遐想出一些血脉喷张的场面。
陆价天的肚子恐怕都快要生了,他软下身子躺在沙发椅上,坐垫勉强垫住他的腰部让他松下一口撑住肚子的力。
已经是孕晚期了,他扶住腰感受孩子活跃的踢动,这两个孩子确实如外界所传,是季怀玉的孩子,只不过并不是一夜情或说哪个攀附上哪个的结果,而是早结婚多年的一个结晶。陆价天和季怀玉是从小的青梅竹马,父母也早有联姻的意愿,而他们也确确实实算得上是情投意合。
这俩人实在是太是互补地般配,季怀玉冷漠但重情,陆价天善良而关照人,季怀玉思维跳跃,有太多的奇思妙想,而陆价天则脚踏实地帮他一步一步规划来,在学校的时候季怀玉经常嘴淬,陆价天则是向众人调和解释的那方。从小到大他俩都太了解彼此,自然而然生出情谊来了。
季怀玉,陆价天念着这个名字,站起身来,他们已经太久没见过面,季怀玉为买卖的问题奔波在其他国家好几个月了,两人都是认为事业比家庭重太多的人,可再怎么说,思念还是那样的绵长。
算上时间快到了,他打算自己开车去机场接他,于是拿起衣服走出办公室。
“陆老师,陆老师,不好意思。”一个男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他的神情焦急地要滴出汗来,“陆老师,这件事很着急,必须得找您来。”
陆价天认出来这是一个大人物,省级的一个副秘书,常常在报纸电视上见到身影的人,怎么会亲自来这里?
副秘书尽量平息了一下口舌,说:“是这样的,公安在东三环这边追击一个犯罪分子,这个罪犯有相当多此前科,一开始他只劫持了一个人质,击毙没有多大问题,但是他现在和警方这边声明是,他在东三环这边设埋了百来颗炸药,并且把引爆器含在了嘴里。”说到这他打了个寒颤,“现在警方在摸排,也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听说您是国际顶尖的犯罪心理分析师,所以想让您也参与进来,以把损失降到最低。”
小木递上茶,副秘书直接一饮而尽。
陆价天手按下示意他不要急,然后拿出手机和小木说:“你等会去接一下这个人,他的航班号和电话我会发给你,和他说晚上不要等我了。”想了想又补充道,“也不要说我具体去干什么了。”
“好”小木点头,看着陆价天挺着肚子但一点都不迟疑地走了。
罪犯名叫陈寒,是个不折不扣地反社会人格,之前就因为故意伤害坐过好几年牢,不知道这回是从哪找来的路子搞到了这么多的爆炸物。
这是个太恐怖的犯罪事件了,假如真如这个罪犯所说,那么整个东三环将会陷入一片火海。
陆价天赶到的很快,陈寒和警方还在僵持。
陆价天这时才感到有些棘手,这个陈寒并不是一时兴起的激情犯罪,而且,这样看来,这个罪犯的脑子还很好使,因为他选择了一个极其有利的地形环境,一个空壳的还未完工的建筑架子,这里全由水泥封闭了起来,而结构又极其简易,因此在高处很容易观察到他人的动向。
陈寒翘着腿坐在一把木椅上,手里一把手枪直直抵着一个六十岁上下老人的头。他看上去一点都没有一个罪犯该有的狂热和激昂,而就是很随性地低着头看地,他知道下面的警察不敢拿他怎么样。
陆价天还在一楼和一群警官观察他,旁边一位警员递上来一个扩音器,示意他可以出声实施心理干预。
陆价天在来的路上看了两遍陈寒的履历,心里感慨这次真是一个大包袱,陈寒的人生太悲惨了,一般在心理干预中主要采取的手段就是利用情感的羁绊,可是陈寒的人生里找不到这样一个羁绊。
陆价天叹了口气,打开扩音器的按键:“陈寒,你好,我们想先了解一下你的诉求。”搞这样大的阵仗还等待这样久,一定有他的目的在。
陈寒一下子睁开眼睛站了起来,笑了:“你来了?”
他从上而下的睥睨,让陆价天感到十分的疑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