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练手的机会就这样白白失去了。
启盛发现妹妹正在玩自己未改装的备用注射器，心思早已不在发夹上。
“中午？我怎么不知道？”
“阿盛起来吧，整条街的人都在看你呢。”
“嗯嗯。”
“哦…”妈妈的目光和声音都柔和了许多，“发夹居然能做发射器？你这聪明的小脑瓜是怎么想的。但这是妹妹的发夹，你要经过妹妹的同意。你现在跟妹妹说一下。”
——————
启盛走到妹妹面前：“妹妹对不起，我用了你的发夹，不该没跟你说，你可以借我用吗，我会还给你的。”
启盛趴在栏杆上，大声问妈妈：“妈，铁丝去哪儿啦？”
晚上八点，高启强晃荡回了家。
“发射器？”
他哭得浑身通红，在地上滚来滚去，衣服上沾满了脏兮兮的沙土：“我讨厌哥哥，我不要和哥哥一起住，我不要哥哥。”
可怜兮兮的弟弟，让启强既想肆意蹂躏，也想好好保护他。
“高启兰，这是我的！还给我！”启盛激动得要抢。
高启强被惹怒了，他反手扇了启盛一巴掌，启盛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这张嫩红的小脸激起了启强的施暴欲，让他在怒火中瞬间失去理智，抓住弟弟的衣领，往前推，因为没控制好自己的力度，竟将弟弟按在地上。
“参加市里比赛要做发射器。”
“你好好说话，我才赔给你。”
“可我想用这个做发射器。”
“厕所门不是关不上吗，哥哥中午用它固定门。”
“阿盛……”妈妈连忙用手拦住，担心兄妹俩打起来，“好好说话。”
“但……你……拿走……了我我……的铁丝。”启盛哽咽得说话都在颤抖。
不少路人看着这对兄弟的较量，忍不住偷笑；附近楼房的一些低楼层住户，也打开窗户看热闹。
高启强说：“你不好好说，我就不赔给你。”
启强没回答启盛，又跑出去了。
“你拿铁丝玩什么？戳瞎你的眼睛怎么办？！”高启强很诧异，他根本不知道弟弟要参加市里的科技比赛。
吃完饭后就犯困，启盛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被妈妈带到床上哄着睡觉，直到起床准备继续上学。
启盛突然停住了哭泣和翻滚，他平躺在地上，双手抓自己衣领，睁大眼睛看着启强：“哥哥……”
那天下午，启盛几乎没有认真听过课，他捏着铅笔在课本上涂鸦着发射器的样子，盼着早点放学回家做手工。
“我讨厌哥哥！！！”启盛依旧在地上来回翻滚。
但傍晚放学时，启盛却发现桌子上的铁丝不见了。
“你！”启强气得扬起手臂，要再扇他一巴掌，但还是放下了手，“你好恶心，咬我干什么？！”
他哭喊着：“我要铁丝，还我铁丝！”
“是。”
启盛连忙起来喊：“哥哥，铁丝都被你拿走了！”
“我拿去绑厕所门了”启强说，“再不固定，门都要被你们晃坏了。”
“我要比赛用的！”启盛捶打高启强的肚子，“我讨厌你！”
一想到自己费了多大的劲，才弄好这根铁丝，阿盛激动得大喊：“不要！”
“我不想跟你玩了，不要跟你说话。”
“没给我留一点铁丝吗？”
“哥哥回来时，你都睡着了。”
启强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你还不如回家撒泼打滚，这样还能把家里的地拖干净。”
“阿盛……”
他甚至有种全身扑下去，死死地压住弟弟的冲动。
但阿盛还在地上一边来回滚一边放声哭
“那也是因为你先打的我，应该是我不要跟你玩才对。”高启强被弟弟弄得又好气又好笑。
妈妈正在喂小兰吃芝麻糊，“阿盛，你干嘛把妹妹的发夹黏在上面，我根本拔不下来，妹妹因为用不了发夹哭了好久。”
启盛别着脸，又开始不理他。
但他终究是忍住了。
“谁叫你打我。”启盛号啕大哭，“我不准你打我！”
“猫儿尿留个不停，老妈看到肯定又要骂我”启强叹了口气，“阿盛……每次爸妈都只骂我，不骂你。”
“我不管，你就要赔给我！”
没有铁丝，启盛就做不了发射器，他急了，飞速跑下楼梯，尾随高启强，一路跑到院子外的巷子里，对着高启强大声喊：“哥哥，还我铁丝！！”
“现在你是家里的老大，妹妹是老二，我地位最低。”
“铁丝？你说桌子上的铁丝吗？”
启盛狠狠连咬了高启强手臂几口，流出几口痰液，留下几条深深的齿印，其中两道还破了皮，微微渗血。
“我不——”启盛觉得妈妈没向着自己，倔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