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竹实在听不下去,走了过去:“你怎么可以这么骂人?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孙女,你一口一个贱货,那你又是什么?你也是女的,你这么瞧不起女人,你别当女人啊。刘美香骂得正在气头上,听见有人打断,瞪眼转身,见是罗玉竹和叶笙,突然气焰就灭了下去,主要眼前这两人是她惹不起的主,声音小了很多:“没有,我骂我自己人,这个不犯法吧?你们连这个也管啊?”她更是忌惮上次,叶笙打过她。罗玉竹皱眉:“你这样就不怕遭报应吗?你这么虐待儿媳孙女,就不怕等你老的动不了,她们根本不管你?你别不服气,你今年五十多,你觉得你不会老吗?人在做天在看,你是一点儿也不怕遭报应啊。”刘美香还想说话,罗玉竹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你自己没事的时候好好想想,你养儿防老,到时候能不能防得住,如果你躺在床上动不了,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可千万不要后悔。“说完喊着叶笙:“走,咱们回,等着看她的报应。”叶笙知道她们走后,刘美香会把气出在李凤玲和换弟身上,还是提醒了一下:“这条街对面就是政府,左手第一间办公室就是妇联。”刘美香不懂啥意思,等叶笙和罗玉竹走了,瞪眼看着李凤玲:“叶笙刚说的啥意思?是要让你去妇联告我?”李凤玲这次倒是聪明领会了叶笙的意思,赶紧摇头:“不是的,是你这么大嗓门,肯定会引起对面妇联的注意,之前怀孕人家都来找过几次了,如果再找上门,会影响张路的前途。”拿儿子前途说事,刘美香还是有几分忌惮,狠狠剜了一眼李凤玲:“还不赶紧干活去。”……回去的路上,罗玉竹还在跟叶笙唠叨,刘美香的恶毒,和李凤玲不护着自己的闺女。叶笙没吱声,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前世,她专攻未成年的案子,又太多太多受害的小女孩,被虐待,被贩卖。她们被救后的眼神,和今天换弟的眼神一样,充满了惊恐。罗玉竹又想起来一个事情:“音音,你要是当律师,是什么案子都能接呢,还是有分别的,要是有分别的话,离婚案子少接触,要是遇见这样不讲理的,真是要烦死。”叶笙笑了笑:“到时候看吧,我是比较倾向于妇女和未成年保护的。”这一类的官司,不如经济案挣钱多,受到的威胁更多。罗玉竹不懂:“你看着办就好,反正要安全第一,也不能受了委屈。”叶笙乐起来:“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委屈的。”……顾久诚送她们去市里坐夜班车,路上,叶笙几次都想跟顾久诚说点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这件事还不能让罗玉竹知道,要不罗玉竹又该cao心得睡不着了。十月底,已经是西北的深秋,路边铺满了黄色落叶,枯草绵延,带着几分落败和萧瑟。一路上总是遇见下山的牛群羊群,成群结队在国道上慢悠悠地走着。
所以路上,车速很慢,要不停地给牛羊让路。就在叶笙无聊,昏昏欲睡时,听见外面有人打着口哨叫着,还有人吼着,紧接着是急促的马蹄声,车前的羊群瞬间混乱起来。叶笙好奇地看过去,就见几匹马跟发疯了一样,向前狂奔着,横冲直撞,明显是受了惊吓。牧羊犬跳跃在羊群间,像去驱逐马,只是受了惊吓的马根本不受控制。顾久诚停车,边拉车门边喊着叶笙:“你们在车上别动,我过去看看。”说话间,三匹受了惊吓的马已经冲着汽车过来,叶笙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生怕顾久诚被这些马踩在脚下。只是恍惚了下,就见一匹黑色大马从斜后方冲了上来,上面竟然坐了个瘦弱的小姑娘,戴着一顶插着羽毛的小花帽,帽子下无数根细细的麻花辫飞舞着,枣红色衣摆更像一面红旗般,顶着风猎猎作响。叶笙还分神地想了下,她头顶的帽子竟然没掉?黑色大马已经冲到前面,拦在三匹受惊吓的马匹前,马背地上的姑娘,挺着纤细的腰身,手臂利落地挥舞出去,手上的套马杆准准地套在最前面的一匹马的脖子上。而同时,顾久诚也非常利落地翻身骑上了侧面一匹发疯的马背上,匍匐着身体,伸手去抓马缰绳。姑娘显然没想到顾久诚伸手这么利落,紧紧拽着套马杆的时候,还不忘大声地夸了句:“身手不错啊,解放军叔叔!”然后利落转身,将受惊吓的马牢牢控制在套马杆里。叶笙看着马背上娇小的身影:“她力气挺大啊。”罗玉竹也紧张地看着,见最后一匹马也被后面追上来的牧民控制住,才算是松了口气:“这也太危险了,多亏这会儿路上没什么人。这个小姑娘看着不大,骑马功夫真是不错啊。”顾久诚协助几人将马制服,套好缰绳拴在旁边的大树上。赶过来的一个牧民,用半生不熟的汉话一直说着感谢,太绕口的又不会说,索性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坐在马背上的姑娘,笑看着顾久诚:“哈里大叔说,要谢谢你帮着制服了马,他邀请你去家里,他给你煮nai茶煮羊rou吃。”顾久诚客气拒绝:“不用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姑娘笑着,又冲牧民大哥一顿翻译,两人你来我往地说了好久。叶笙有些好奇的下车,走到顾久诚跟前时,才看清姑娘的长相,估计是常年在外,皮肤是很健康的小麦色,一双眼却格外的明亮好看,还带着一点儿异域风情,眼窝深陷,眼珠微微有点儿蓝,鼻梁秀气又挺直,脸部线条清晰勾勒,让整个人显得英气十足。姑娘跟牧民说完,转头看着顾久诚:“解放军叔叔,哈里大叔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