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不由得突突地跳了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韩时宴的手扶着门框,朝着那床榻看了过去,瞧见上头的斑斑血迹之时心中一紧。这十分的不对劲。皇城司那头无事安排,顾甚微探了荆厉便应该回桑子巷,但是不但她没有回去,就连老仵作同荆厉都不见了。“公子,顾亲事他们该不会遇害了吧?”跟在韩时宴身后的长观亦是瞧见了那血迹,他赶忙抽出弯刀来,警惕地看着四周。“没有,应该是被人掳走了。如果要杀他们,荆厉的尸体应该躺在床上才是。”“荆厉虽然受伤但不至于完全无法动弹,老仵作之前还说他在义庄里到处闻尸体。顾甚微更是实力非凡,能够直接将她掳走的人还没有出生。”韩时宴肯定地说道。他轻轻地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他想着蹙了蹙眉头朝着门正对着的那扇后窗看了过去,窗户是开着的同门对流,夜里的穿堂风吹过让人不由得生起丝丝寒意。“应该是有类似迷香的药,荆厉嗅觉异于常人,寻常迷香他肯定敏感的能发现,屋子不大他完全可以带着老仵作出去。是以应该是一种十分厉害的让人一闻就晕的药……”韩时宴说着,想着顾甚微受伤了还可以徒手拔牢门。又补充道,“应该可以限制顾甚微使用内力,不然我想不出来她为什么没有杀了胁迫她的人,或者是打烂关押的地方冲出来。”韩时宴说着,直接进了屋子朝着那后窗看了过去。站在他身边的长观木着一张脸,见怪不怪的跟在韩时宴身边。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心安理得的做韩时宴的四肢,毕竟他自己根本就没有脑子。不,应该说他没有这么聪明的脑子。若是张嘴询问,那就是未开蒙的小童问孔夫子,人家说的你也听不懂。韩时宴的脑子转得飞快,他紧紧地锁着眉头,顾甚微不是那种毫无反抗就直接被人抓走的人。就算当时她情况不好中了招,那也一定给他留了线索,那线索在哪里?他想着,走到窗前探出头去一看,果不其然瞧见窗户下头躺着一只肥硕的猫儿。那猫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姿势看上去有些扭曲,一起一伏的肚子说明它还活着。“猫是很警醒,我们都在这里说话了,它还一动不动的,显然已经晕了过去。应该是误吸了屋子里散出去的香气。”韩时宴说着,伸手将那窗户收了回来,果然在右下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个被香灼烧过的痕迹。他的猜测没有错。他想着,握紧了拳头,心中不由得急切了几分。顾甚微留给他的线索在哪里?韩时宴想着,猛然转身,又快步地朝着门口走去。发懵的长观立即跟上,不是他说,这大半夜的,他家公子来这里踱步暴走的吗?
“顾甚微比猫还要警觉,所以一到门口应该立即发现了不对劲。屋里的气味浓郁,且床上带血并没有人,她不会进屋的,所以……”韩时宴想着,目光坚定的朝着那门框处看了过去,果不其然瞧见那门上有几道崭新的划痕,若不是盯着瞧,完全不会想到这里还留有线索。韩时宴凑近一看,这是一个字,一个草书的马字。顾甚微写得很急,粗粗看去还以为是弯弯曲曲没有规则的划痕。“公子,这是马字?抓走顾大人的人是她认识的姓马的人么?还是说让我们去找一个姓马的人?”“马……是指马小将军吗?”马红英从前征战边关闻名大雍,长观跟在韩时宴身边自是对她颇为熟悉。小马将军听起来有些怪异,便总称呼她为马小将军。“话本子里不都是这般么?那人临死之前留下了一个姓氏,却让旁人误会恩人是仇人?”韩时宴听得无语,“你没事少看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他想着,琢磨了一下那个马字,渐渐地眼睛亮了起来。“不,不是姓马的人,而是让我去找一匹马,就是顾甚微那匹会翻白眼猥琐得很的马!”韩时宴说着,快步地朝着马车小跑而去,他要再去桑子巷,去找小枣红。旁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知晓!之前在北朝境内的时候,他同顾甚微掉落山崖,然后又坐着竹筏漂流而下,这其中不知行了多少里路,那么远的距离,可那匹像是调皮孩子一样的马儿,却是能够于千里之外Jing准的找到顾甚微。虽然他不知道那马儿为何那般机敏通人性,但是他知道顾甚微留给他的那个“马”字,是让他去牵枣红马!桑子巷顾家的门并没有拴上,一听到马车靠近的声音,门便立即拉开了来。十里探出头来,瞧见驾车的长观惊喜的呼喊道,“长观来了,可接到了我家姑娘?”长观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只敢吁了一声停下了马车。“十里姑娘还请将顾甚微那匹小枣红马牵出来,有要紧事需要它去办。待事情了结了,顾甚微回来再同你解释。你且放心,她的本事你还不知道?甚景年幼,练走路过犹不及,十里姑娘还是先劝着他歇了。”十里原本想要多问,听到韩时宴这般说,飞快地点了点头去马厩里牵了小枣红出来。那枣红马儿睡眼惺忪,打着呵欠温吞吞的走了出来,待走到门前探着马脑袋四处瞧了瞧,没有瞧见顾甚微却是瞧见了韩时宴,它打了个响鼻,果断的翻了个白眼儿,掉头就要回马厩。韩时宴见状,伸手一把拉住了马缰。他上前一步,附到那马耳朵旁边,小枣红一瞧,立即将脖子扭向了另外一边。韩时宴气了个倒仰,只不过这会儿还需要这大爷助力,他一个转身换了另外一边,一把箍住了马脖子,硬生生的对那马儿说道,“你不是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