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女子以夫为天,似藤萝般倚靠大树生存。一生荣辱,全系于男人,连知情权和决策权都没有。男人做任何决定,都无需征得女人同意。盲婚哑嫁之后,又跟盲生盲死。而郁峥此举,不仅让姜舒活的明白,也给予了她莫大尊重。无形之中告诉姜舒,她不仅是他的妻,更是与他并肩而行的伙伴。“有舒儿在,我也什么都不怕。”郁峥同姜舒额间相抵,墨眸坚定,唇角微弯。一个人前行,面对未知的前路,总会有些许惶恐和迷茫,无助和疲惫。但两人同行,则会互相鼓励依靠,成为彼此的动力和后盾。姜舒看着郁峥的眼睛,似承诺似低喃:“荣辱福祸,生死相依。”郁峥听的心头一颤,倾身往前吻住了眼前人。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翌日,姜宁来了。学院要开学了,姜宁抓着最后空闲,来王府学骑马。姜舒神色如常的陪了半日,什么都没有说。一来怕家人无谓担心,二来,宫中之事牵扯甚广,不可随意外传。心思单纯的姜宁没有察觉出什么,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午膳后送走姜宁,郁峥去了周府。得知谢丞相竟主动要与郁峥联手,周太傅和周泊序大感意外。震惊过后,周太傅又觉合情合理,摇头叹道:“行事过度,自掘坟墓。”周泊序道:“曹家野心勃勃,不得不除。”自三十年前先帝驾崩,皇帝登位起,曹家便显露出野心,猖獗的逼迫皇帝娶曹家女为后,又诞下嫡长子立为太子。这么多年来,皇帝忍辱负重韬光养晦,暗中培养心腹,不动声色的把控朝局夺回皇权,终于有了与曹家相抗之力。曹家觉察出不妥,又故技重施,逼着郁承娶了曹慕雪为太子妃。现如今,又将手伸向了郁峥。若纵由曹家继续为祸,待将来郁承登位,曹家便只手遮天,整个朝堂都是曹家的议事殿。而他们这些与曹家作对的人,定无立足之地,能否留得性命都难说。不论郁峥争与不争,曹家都不能留。人可以没有野心,但不能没有自保之力。三人在书房商议了一下午,天快黑时郁峥才离开。久晴必雨,天气Yin沉了两日,雨点终是落了下来。郁峥乘车出了城,七弯八拐到了城西一处隐秘别院。他进别院后不久,又相继到了两辆马车。最后一辆车上下来的两人戴着宽大篷帽,遮住了整张脸。“啪嗒啪嗒……”雨点打在伞面,溅落到地上,沾shi了衣摆鞋靴。逐风领着两人穿过庭院,绕过回廊,在书房外驻足,轻敲屋门。“主子,人到了。”“进。”郁峥冷冽的声音从屋中传出。逐风打开门,待两人进去后又关上了门,亲自守在门口。屋中三人同时抬眼,看向来人。“王爷,周太傅,周大人。”两人脱下篷帽,朝郁峥三人见礼。
“谢相,谢侍郎。”周太傅和周泊序回礼。郁峥抬手,示意两人坐下说话。几桌上早己备下热茶,禀着待客之道,两人坐下后郁峥端起茶盏相敬。谢家父子赶忙端着茶盏回敬,末了浅辍几口赞叹道:“好茶,没想到这荒郊别院还藏着此等好茶。”墨眸轻瞥着两人,郁峥缓声道:“好茶待贵客,这是本王特意从王府带来的,还请了周太傅周大人陪品,谢相可还满意?”谢丞相笑道:“王爷盛诚相待,岂有不满之理。”朝臣虽暗分党派,但明面上从未表明。郁峥今日让周太傅和周泊序一道,一是向谢丞相表明诚心合作,二来也是提醒谢丞相,他在朝中并非孤立无援,若要算计可得掂量着些。谢丞相位居一品,手握大权。谢祈安为正西品吏部侍郎,掌管着官员的任免升迁,考核奖惩,权责甚大。且谢祈安己在吏部扎根多年,对吏部事宜了如指掌,只待时日,便是下一任吏部尚书。正因父子俩皆手握实权,在朝中影响甚大,让曹家忌惮想除之而后快,却又不敢轻举妄动。“谢相若爱茶,得空也可去我府中品品。”周太傅试探相邀。谢丞相若应下去了周府,那便是明着告诉曹家和郁承,他们结盟了。谢祈安朗笑道:“家父虽爱茶,饮多却夜不能寐。不知周大人可好酒?我知晓一家酒肆美酒甚多,可一同畅饮。”时机未到,合作来往还得暗中进行,不可宣扬。几人对视一眼,周泊序道:“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眼下的确不是挑明之机,暗中联手更能打曹家一个措手不及。一番试探过后,几人进入正题。为示诚意,谢祈安道:“曹骞此人多疑谨慎,却贪好美色。他身边有一美妾,是我的人。”郁峥三人一听,面色微诧。能将人安插到曹骞枕边,谢祈安好手段。以曹骞的性子,他便是再贪好美色,纳娶姬妾也定会查清底细,不会轻易收房。谢祈安这步棋,定然走的也不容易。“不知这美妾可告诉谢侍郎什么了?”周泊序探问。谢祈安道:“曹太师病重,己行将就木,全靠汤药吊着。”这个消息,他们倒真是不知。曹太师是曹家的支柱,他若死了,曹家门生情义渐失,曹家便断了臂膀。是以曹家Jing心照看,严守消息,不透露半点。郁峥虽也安插了人在曹府,但却未探到此消息,足见曹骞之谨慎,也可见美妾之厉害。谢祈安给出如此重要信息,郁峥自也得略表诚意。修长手指轻击桌面,郁峥沉声道:“去岁的江南贪污案,我查到隐与曹家有关,前些日子己找到江南巡抚的师爷,不日便将到京。”第一次商谈,双方都带着谨慎,互相试探着交换消息,制定初步计划。雨停时,谢丞相起身:“曹家根深势大,需徐徐图之。出来许久,我们该回去了。”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