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传信给霄月阁,他迫不及待要看那个强大的男人受制于人的神色了。一知半解的楼璧爻此刻幸灾乐祸洋洋得意着,不知道自己大难将至。
等顾铭再次醒来之际已经被绑在架子上,双手反剪着高束头顶,勒得两手发紫。面罩早已被人取下,露出颇有异族种相的脸。
伤势一寸寸一缕缕收入眼中,也烫到了心底,后怕之余,阵阵痛麻。此人敢传
然而抔土尘嚣渐渐散开,不见人影,反而有着浅淡的白雾升腾滚出,见次异状,顾铭蹙眉凝神,持着弯刀警惕起来。
两人招数愈快,身形相交也只能辩得模糊的残影,挥落的波流连数人高的石墩也轻易掀翻。
此下更是毫无保留地交手,佩剑推送悬立空中以内息作引,盘手掐两仪,剑花分影,抚掌赋力,道道攻势强劲的剑意如破空箭矢直捣敌人命门。
毕竟任谁也不想惹上霄月阁的追杀令,高手云集,不死不休。当然买凶之人也往往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全部家当或是更稀罕的东西。等级跟付出成正比。
能请动霄月阁刺杀涟磬宫宫主,应该是下了血本。
几十招有余,楼璧爻只觉经脉刺痛,内息已使不出多许,有些狼狈地闪避对方衔接紧密行云流水的招式,咬牙愤恨。
楼璧爻有些不满,但之前交战的隐痛未愈,看着架上的血人,几许抚慰地欣赏自己的杰作,便作罢将鞭子扔给下属,其他刑罚也都代由他人施行。
偏生这人骨头极硬,受此极刑也是一声不吭,唯有愈发惨白的面色昭示着这人的弱态。
的服饰,沉声道:“我等素与霄月阁无怨,何故生此事端?”音色蕴含些许恼怒,带着阵阵威压。
手腕翻转挥旋开佩剑,弯刀打着花镟绕着袭上胸口,毒辣刁钻。
留一干人等,面面相觑有些揣度不稳阁主的意味。
行可削骨的动作就这般化解,想来是有什么保命的高阶法器。顾铭见状也没有片刻犹豫停顿,紧凑着变换身形,弯刀斜顺着划出深戾的气波,破开空气,冽冽呼啸,直直地击上腹部。
一个晃神,阴狠的背袭躲避不及,弯刀劈下,汩汩血迹浸出,却没有血肉翻飞的惨相。
含着内力的刃鞭像一个残暴的巨蟒,触及肉身的须臾就要撕扯下一大块肉,殷红黏腻的血顺着重势往下蜿蜒,体无完肤的身形下氤开一滩血洼,腥气弥漫整个密牢。
弄死一个护法当然不打紧,可楼璧爻早就打听到一点风声,这人可是霄月阁阁主的软肋,解药,哈哈哈,拿捏了他,霄月阁岂不是为自己号令。
得到消息的阁众一副意料之内的样子,都当没看见,却不想阁主拿到消息竟是二话不说地运身走了。
顾铭将回旋的弯刀握回手中,转缳着翻动手腕劈落一道道剑气,回弹的余波打向各处,楼璧爻悉心打造的宝阁碎得七零八落。
在跟来人对峙的楼宫主当然也直观地感受到了压迫,很久没有过的体会,那本能的灵魂深处面对强敌的颤栗,让久居高位少遇挑衅的楼璧爻羞恼不已。
“竖子尔敢!”直迎上快速翻旋的弯刀,紧握佩剑的虎口都震得发麻,隐隐有撕裂之势。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躯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几寸地开外。
楼璧爻在看到脸时难得闪过一丝兴味,怪不得霄月阁阁主沉溺于此,这等翩姿风情享用起来应当是不会太差。
空中的白雾混着淡淡的异香冲开紧实贴合的面罩,蹿进鼻腔。以息掐诀遏住弯刀的手一顿,感到不妙,立即弓着臂捂上口鼻。为时已晚。
赶至地牢的顾千珏,面对涟磬宫一众如何警惕对峙的架势全然无视,眼中只有架上被血染透的人,脚步沉涩,每往前一步都怕惊动什么似的,轻极。
虽不致死,但泄愤却是少不得的。
完好的左臂用力抽向牢牢束缚在架子上的人,仅一鞭皮开肉绽,血肉飞溅,先前被此人压着打的狼狈消弭,取而代之的是畅然的快意,但还不够。泄愤地一鞭又一鞭抽打。
见鬼,对方大气不喘,内息就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
面罩下些许模糊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杀意明朗:“有人买你的命。”言尽于此。
拿出九渊环鞭,翻转中每一处都漏着寒光,那是细碎尖利的刀刃遍布鞭身。
不过又想到此人毁掉了自己两大件保命的东西,若不是有固云衫,怕是早就被此人劈成两半,身上敷料下的创口隐隐作痛,愈发恨得牙痒痒。
邪狞的笑声从背后发出,周身的内息仿佛滞涩一般,运转失效,脑袋也愈发昏沉,拼尽全力转身,只有一道恍惚的剪影,眼帘便沉沉阖上,身躯失重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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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撞身体闷响,重物混着飞扬地尘土嘭地落地声,沙尘翻涌更烈。
有所忌惮收敛的楼宫主被对方凌厉的招式逼得节节败退,直取性命不问缘由真不愧是霄月阁的作风,只是现如今被针对的人变成了自己,楼璧爻面如沉墨,更大的怒意涌上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