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区5271409士兵,失血过多,抢救行为无效。”
“沈区5271409士兵,请问您还需要什么最后的援助”
闻言者并无太大的情绪起伏,满是尘埃和血污的脸上只有那双明眸写满了坚定,甚至带着一丝解脱。
“志愿捐赠遗体”
火光和漫天的灰雾四起,凝固在眼角的血渍早已干涸只有那涩然的感觉扎痛着眼球。可他再无气力擦拭,意识和生命流散之际,似乎身体那几乎不可承受的痛感也麻木起来。眨眨眼,像是想回忆什么又像是再拼命记住什么。
映入眼界最后模糊的景象,灰头土脸的随行军医充满血丝的眼眶也微微泛红,肃穆而沉重地致礼。
“我们永远致敬您!”
他嘴角嗪着笑意,无论怎样都没有关系了不是吗,他这辈子已经很值了。
也许还有遗憾吧。
不过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
缓缓合眼,陷入的大概是永远的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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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给我滚出顾家,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顾父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当场砸了杯子,扬手就是要打死这个逆子。
顾千珏默不作声。
“顾成嵩,那可是你儿子,你怎么舍得下去手哟!好好说!都静下来好好说,你也别气,气坏了身子又如何是好。”顾母死命拉住顾父的手,神色嘁嘁道。眼底尽是无奈。
“就是你惯的!你!慈母多败儿!”顾父用力一挥,指着不堪其力被拂倒在地的顾母,双目圆瞪。
一向优雅自度的顾家,场面竟有些失控。
从来举止大方的顾母哪里受过这待遇,半伏在地,面带错愕又模样凄苦地别过脸,小声啜泣起来。
喜欢男人就这么可悲可耻可恨,这么让人难以接受吗。
男人的怒骂声,女人压抑的哽咽,下人们战战兢兢噤声,顾千珏的沉默,都乱作一团,被光影扯成片羽破碎着淡去。
也许还有遗憾吧。
不能成为父母希冀成为的模样,没有做好儿子的责任,辜负了方家小姐的爱意,到最后孑然一身,只有一腔热忱和一副冰冷的躯体奉献给祖国和守护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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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珏是被热醒的。
事实上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有再睁开眼的一天。
发烫的身体混着难以启齿的反应,燥热和酥麻又难以排遣的痒意一浪浪席卷他残存的意识。
隔着薄缕的衣料传来的触感和温度几乎将他的理性焚灼殆尽。
腰侧重重的鼻息又被那人极力压抑克制,最后只轻轻拍向那敏感的区域,却足以惹得顾千珏轻颤不已。
几乎是花了所有的Jing力去整理猛然传入大脑的信息,顾千珏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不,或者现在更应该称之为迟绾司,霄月阁阁主,迟绾司。
似乎是被人下了什么不可描述的药。
意识到这一点的顾千珏有些汗颜,可更多地是身体涌动的恐难克制的情欲,真是糟糕
莫不是二十几年来的守身如玉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尽量和缓地借力支起身子,减小与胸前那人的摩擦,纵使这样,顾千珏也觉得自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要命。
那人似也察觉顾千珏的转醒,脚步一滞,连身形也晃动起来。
“阁主,属下得罪。”那人低着头颅,将顾千珏小心放置下,毕恭毕敬地半跪着禀告。
顾千珏在这样的动作下又是一番颤栗,只是狠狠地克制住,结合原主的记忆,模仿着原主刻板漠然的声音:“影七,梨棠春无药可解。”
那人半跪的身躯倏然僵直片刻,就要跪伏着告罪。“属下该死。”
早已强弓之弩,半屈的身子一个不稳,竟直直地栽倒进顾千珏的怀中。
两人皆是一阵轻颤。
这下是真的该死。
“你也中药了。”反手扣住影七的命门所在,顾千珏眯起眼。眼前之人带着狼狈的剑伤,未干涸的血渍蹭着顾千珏的衣料,大概是染透了。
现在双方都很狼狈。
出奇地,一向爱洁的顾千珏没办法铁石心肠地推开这人,因为从原主的记忆里获悉,这些伤都是为保护他所受的。
可影七不这么想。
摇晃的身躯又拼命绷紧了力气想要起身,头颅更低了:“属下罪该万死。”
顾千珏没让那人得逞。将人扣在怀里,感受着双方源源不断似要将二人烫伤的热度,没来由地问:“可有婚配,心悦何家姑娘?”
语落,又觉大抵不符合原主的性子,怕被眼前之人识破,抿唇不语。
影七似也怔愣,被这问题搞得有些懵,但还是哑声道:“不曾。”
语音刚落,视野猛然一番,体位一个转换,竟是被顾千珏打横抱起。
嘴角勾起一抹笑,有些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