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母子刚一走,沈老夫人就低声询问起。沈立想了想那李婆子母子家奴的身份,便摇了头;“孙儿开始确实是有点怀疑,但是知道了他是您身边李婆子的儿子后,便打消了心里的猜测。”估计是他多心了。这话,让沈老夫人舒了口气。毕竟李婆子是她身边的人,若真有问题,那可就让人毛骨悚然了,不过,见孙子对她如此信任,老太太心里还是很舒坦的。“祖母这几日里,都在安排自己的人上位,那李阿福估计是刚安排上来的,性子还没压下来,所以才犯了嘴碎的错了,你要是不喜,回头祖母让人把他给换了就是。”沈老夫人温声的解释说。“安排自己的人上位?”沈立听出异常。沈老太太本想解释,但想到这是后宅之事没必要说出来让孙儿cao心,她便轻描淡写说:“就是家中的一些琐事而已,无关紧要的,祖母这次过来,主要是有些事想来与你说一说,问问你的意见。”沈立想到阿福刚刚所说的那些:“祖母是想说家中这两日发生的事吗?”“是啊,这事……”沈老夫人刚想要开口,余光就看到了那穿得一身厚红袄裙的卫雅儿,端着瓶瓶罐罐的从偏厅进了来。老太太眉头一蹙。心中顿时就是不喜,家里都发生这些糟心事了,她竟还有心情穿得如此红艳,当真是没眼力见的粗鄙乡野女人!!当然了,老太太心里即便不喜,嘴上也不会跟以前那样斥责了,毕竟卫雅儿那两层身份摆在那,她就算不喜也得忍下。“雅儿见过老夫人!”卫雅儿进来后,就笑着朝老夫人屈膝行礼。不过短短几天,卫雅儿言行就已多了一丝贵女的韵味了,可惜落在老太太眼里,仍是觉得她处处透着一股东施效颦的粗鄙。“我与大爷有话要说,你先出去吧,回头在……”可老太太话还没说完,卫雅儿就打断了她:“老夫人,这可能不行,这沈哥哥治疗腿的时辰需要严格执行,不然效果会大打折扣的。”沈老夫人眉头狠狠一皱。心里是愈发的不悦了,这贱奴,竟如此没规矩打断她说话,当真是怎么就教规矩都没用,骨子里带出来的粗鄙无礼。不过,自家孙儿的腿也确实重要。忍下不快道:“那你快些!”“老夫人,这怕是快不了,敷药后还需要用热气熏针灸,最少也得需要一两个时辰。”卫雅儿瓮声瓮气说。沈老夫人只觉胸口被堵了一口气,看向卫雅儿的眼神都冷了几分,卫雅儿却像是没发现似的,端着那瓶瓶罐罐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沈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妥协了:“行吧,那你在一旁给大爷治疗,闭好嘴,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自己心里得清楚。”“是。”卫雅儿上熟练的将沈立扶躺下后,就一把掀开了他只穿了襦裤的下身被褥……沈老夫人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气瞪出来。
“你——”这个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的贱奴,是眼瞎了吗?没看到她老人家还坐在一旁吗?被气黑脸的沈老夫人倏地站起身,亲自放下了床上一边的帷帐,退坐到了帷帐外头后,才夹带着一股恼怒说:“立儿,回头祖母再多给你调派几个能干些的下人过来。”卫雅儿眼神闪过什么。但她识趣没再说什么,开始给沈立治疗伤腿的事儿,当然了,耳朵却是竖起来的。“祖母,您安排就好。”沈立其实也对卫雅儿行为有一丝不满,但被他掩饰得很好。沈老夫人缓过气来,这才开始说起正事:“现在外头的事你也听说了,如今对我们沈家很是不利,但祖母过来要说的是,是杨昭的事……”老太太也直接切入主题,把杨昭的情况说了。“祖母是觉得,这杨昭是绝不能回去侯府的,可听大夫的意思,是杨昭若不能解了郁结那口气,怕是会熬不过去。”沈立听后,不由微惊,“阿昭当真病得如此重?”一句阿昭,让卫雅儿敷药的手一顿。沈老夫人隔着帷帐说:“那日我赶过去时也看到了,确实……差点就被勒死了,院子中的丫鬟也被伤了好几个。今日祖母到沁园后都没敢进去,就怕她见到我哭闹起来,我不好当场做决定,所以就想过来问问你,你觉得这事得如何安排?”怕孙儿升起怜惜之心,老太太又忙补充的说:“祖母其实也是担心,这若放她回侯府,侯府她那继母即便再不喜她,为了侯府颜面,怕也得跑咱沈家来质问过错,加上现在外头对沈家的言论已经很不好了,祖母怕一个处理不当,会连累了咱沈家的百年清誉名声。”可老太太显然想多了。沈立确实有怜惜之心,可比起利己的家族荣誉来说,旁的什么都不是,他会被那位给寄以厚望,就是因为有沈家这块在天下学子心中的招牌。他怎可能会允许沈家名声出问题。“祖母,您的决定是对的,确实不能让阿昭回去,这事其实处理起来也不难,您只需要去做三件事,事情就会迎刃而解,咱沈家的名声也不会有任何一丝折损。”沈立沉yin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成算说。沈老夫人一听,连忙挺直了腰杆:“立儿,你快说来听听。”“第一件事,开宗祠堂,让那日去过沁园院中的族中长辈,都去沈家祠堂的门口跟祖宗告罪。”沈老夫人诧异的睁大眼;“跟、跟祖宗告罪?”“祖母,如今世人抓着的就是族人对为阿昭薄情这一点错,让长辈们去跟祖宗告罪,即可彰显沈家处事的态度,也可让世人看到,沈家并非是那样薄情之人,只是后宅女眷过于看中圣人言下的‘妇德’而已。”‘妇德’二字沈立特意 咬重。沈老夫人听明白了,可让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