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你说的病人就是他?”“这个……应该是吧……我也是刚知道……”看着医案文件上患者的全名,王斌真想一巴掌把张子凡扇飞。作为脑损伤领域的大拿,王斌当然知道舒马赫的事情。正是因为了解,王斌才知道里面的难度。欧洲最顶尖的医疗团队,花费了六七年时间,用掉了几亿欧元,最终都只能使舒马赫病情略有好转。你说我一个东边来的大夫,掺和这趟浑水干嘛?如果真能治好也就罢了,那自然是名利双收。可问题是,这玩意治不好啊,只能平白无故树敌。比如说,洛桑这边的医生,就对自己有点敌意了。就连老相好,洛桑大学医院脑外伤中心的康娜女士嘴上虽然没说,脸上也写满了不满。这不是单纯的捞过界,而是在公然质疑欧洲同行们的能力啊!摇了摇头,王斌只能装作没看见,低头研究起了手中的病历记录。在昏迷的7年中,舒马赫接受了无数次的脑部手术王斌一眼就看出,其中划水手术占了一大半。基本就是开颅减压之类没啥风险,也没啥疗效,但收入可观的万金油手术。医案记录还显示,舒马赫甚至还接受了颇有“实验性”的干细胞治疗。王斌终于知道这7年20亿人民币的治疗费,究竟是怎么花掉了的。间充质干细胞的输注治疗,据说有一定的抗炎作用,能够促进损伤的组织再生和修复,还拥有良好的免疫调节能力。不过在王斌看来,这种极其昂贵的方法有多少真实功效,又有多少安慰剂效益,应该打一个大大的问号。在谈论中医中药的时候,能否通过双盲实验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所谓双盲实验,就是建立两个小组,分别为治疗组和对照组。临床医生和接受治疗的患者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所在的组是实验组还是治疗组,都吃同样外形的药片,遵循同样流程的医嘱。这样,患者就不知道自己是否得到真正的治疗,两组的数据自然就不会因为安慰剂效应而产生误差了。与此同时,由于参与实验的医生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手上的药物是否有效。这样的实验设计也尽可能地杜绝了医生通过暗示患者、差别治疗等方法干预实验结果的可能性。实事求是的说,有一部分传统中药确实是不能通过双盲测试的。但这种更没谱的干细胞疗法,同样也通不过测试。最主要的,还是那个老问题。根据熵增定律,物体不受到外力干预的话,就总是趋于更加紊乱。同样的道理,干细胞如果不经过人为的定向诱导分化,就不可能称心如意地分化出人们想要的组织细胞。想到这里,王斌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张子凡的想法。如果张子凡在lun敦提出的,神经元诱导分化新技术能够转入临床的话,或许能够定向诱导大脑相应区域组织的修复。但……这还是很难。大脑皮层的神经元之间联系十分广泛和复杂,在皮层的不同部位,各层的厚薄、各种神经细胞的分布和纤维的疏密都有差异。在实验室能够完成的定向诱导,在真人身上应用,还有许多技术障碍需要消除。而且……王斌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忽视了一个盲点。如果张子凡是打算使用神经元定向诱导的方法治疗舒马赫的话,为什么要让自己帮忙联系医院,联系手术室?这也不用立刻开刀吧?……就在王斌胡思乱想的时候,张子凡也见到了自己的新客户,车王舒马克一家。网上很多人议论说,体育明星、流量鲜rou,对于社会没有多少贡献,却赚取了天文数字的钱财。科学家、军人、消防员,这些为社会做出积极贡献的人,却过着清贫的生活。这种说法有一定道理,但其实科学家、军人也没有那么清贫,过上体面的生活一般也不难。当然,和明星们一比,那确实清贫、非常清贫。所以张子凡决定,今天要再一次为了广大科研工作者们打抱不平。
通过把车王的钱,变成自己的钱,迈出科研人员与明星资产的平衡一小步。所以张子凡也没有和科琳娜客气,一开口就是3个小目标。老实说,这确实是良心价。之前舒马赫昏迷的时候,每年维持生命的费用在3亿人民币左右。如今虽然苏醒之后,费用有所下降,但依然会是一笔巨额的医疗费用。也就是说,张子凡只要舒马赫一年的续命费,就给他大修得七七八八。这笔买卖肯定非常划算。但科琳娜不这么想。虽然丈夫的治疗费很高,自己也经常被一些不怀好意的医生漫天要价。但一开口就是3800万欧元的医生,科琳娜还是第一次见到。“恕我直言,张医生,我并不认为花费这笔不必要的开支是理性的。”碍于女儿的面子,科琳娜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而是平静地说道,“而且你也知道,即便是卖房子、卖游艇、卖飞机,经过这么多年的治疗,我手中也已经没有多少多钱了。”听到科琳娜这么讲,张子凡还是感慨,这确实是个好女人啊。刚准备心软一下,将手术费抹零减半,吉娜开口了:“妈妈,我们还有钱的,很大一笔钱。”“你是说……”科琳娜皱起了眉头。“没错,就是父亲那部分需要亲自签字的财产!”吉娜转头对张子凡道,“我父亲昏迷前的总财产早就超过十亿欧元了,这些年里,其中不少地产和理财产品还有升值。”看着吉娜认真的表情,张子凡惊呆了。原来你们卖飞机、卖别墅,花了两三亿欧元,你们居然还有好几亿上十亿欧元的资产?甚至舒马赫有可能躺着就因为股票升值而财产翻倍?当然,前提买的是美股,而不是某股。十个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