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皮铺在地面,柔软温暖。陆朝朝躺在虎皮上,翘着小腿一晃一晃的。沉渊杀鱼,黑龙烧火,分工合作。微风袭来,颇有几分静谧美好。“我都不想走了……”“在这里不用做作业……”陆朝朝过得乐不思蜀,若不是有点想家,她压根不想出去。沉渊眼皮子直哆嗦。“这凶狱中能吃的凶兽太单一,哪里比得上外面的口味。”“你才来两天,是不是就有点腻味?”“再者,我俩的手艺比不得大厨。我倒不是赶你走,只是在凶狱,委屈你了。”沉渊幽幽的叹气。“哎,我都想念人间美食了。”陆朝朝狂咽口水。“南国来招安,要招黑龙做南国国灵,分一半国运于它。你是它的主人,国运便是给你的。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哪里不舒服?”沉渊费尽口舌游说,自从陆朝朝进凶狱后,他连觉都不敢睡!原本,他的梦想是杀出凶狱,大喊三声老子沉渊又出来了!如今嘛,外面有陆朝朝,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出去!他要一辈子呆在凶狱,永不踏出一步!陆朝朝双手托腮:“你说的有道理。”“我要走了,你给我备点特产吧。把凶狱产的各种凶兽,挑一些rou质鲜嫩的,给我打死带走。”“再将凶狱中生长的灵草灵药,都给我拔一些,统统带走。”陆朝朝虽用不上,但她的亲人皆是凡人。“好好好,您且等着吧。必不让您费半点力气,交给我!”沉渊当即跳起来,兴奋的头上花花都在抖,眉开眼笑的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带着属下便满凶狱找东西。“定的什么时候出凶狱?”陆朝朝问道。烛墨恭敬道:“明日午时,早上您起不来。”知晓陆朝朝要走,整个凶狱都在狂欢,就连河里的大妖,都在忙忙碌碌准备特产。河道上,鱼儿满地。快走吧,快走吧。短短几日,沉渊已经跟个癫公一般,早已没有往日的潇洒冷酷。凶兽堆成小山似的,都是rou质极好的。沉渊眨巴眨巴眼睛,状似无意问道:“朝朝,是谁提议将你流放到凶狱的?”表面毫不在意,耳朵却高高支起。“一个太监。”“侍奉长公主的贴身太监。”陆朝朝毫不在意。沉渊点头,好的,你死定了。夜色渐深,陆朝朝酣然入睡,而凶狱内外却是彻夜难眠。宁府。“朝朝已经进凶狱两日,她一个三岁半的孩子,在里边该怎么过啊?”许时芸已经急的落泪,听说里边有吃人的恶灵,还有比山高的凶兽。朝朝再有神通,但到底年幼。做母亲的,哪里能放心?孩子再强大,母亲也无法任由孩子处在危险的境地。宁老夫人面上伤痕愈合,渐渐长出粉色的嫩rou。这段时日脸上总是痒的厉害,她便日日戴着面纱,实在受不了便轻轻揉了揉。就连曾经被烧伤的半张脸,如今都渐渐恢复容貌。明明头发花白,眼角有细纹,可那双眼睛却美的动人心魄。也不知是不是驻颜膏的缘故,她原本因寻女,老态龙钟。可这段时日,总是饮灵泉水,抹驻颜膏,反倒年轻不少。年迈都掩不住的容颜,年轻时,一句绝代芳华也不为过。也是了,老皇帝阅女无数,当年能对农女一见钟情。即便多年,都惦念不忘。容貌,自然绝色。“进宫,我去求他!”宁老太太站起身。除了被老皇帝寻回那一日,她便一直被软禁,从未与老皇帝再见过。更别提,求老皇帝!于她来说,负心汉不值得!这也是皇后敢让人将她活埋,冒充顶替她的缘故。皇帝不见她,欺上瞒下便不会穿帮。谢玉舟见她们起身,慌忙爬起来,双手张开拦在跟前:“再等等,再等等!等一日!明日就开凶狱,图灵现身!万一朝朝寻到机会出来呢?”
“你们相信朝朝,朝朝什么时候吃过亏?”“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明日就开凶狱,万一朝朝打算偷偷溜出凶狱呢?你们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谢玉舟屏住呼吸,大声劝说。谢靖西瞥他一眼,淡淡道:“玉舟说的有理,不若再等一夜?”“一切等图灵现身再说。”许氏低头抹泪,容澈低声劝着,才将她送回房。众人通宵未睡,睁着眼到天亮。谢玉舟牵着追风:“朝朝会偷跑出来?你信吗?我不信!”“她除了偷吃是鬼鬼祟祟,坏事,都是光明正大的干!”“她要出来,一定会轰动南国,震惊所有人。”不得不说,谢玉舟是很了解陆朝朝的。“咱们去占个好位置!”谢玉舟兜里揣着俩包子,便守在凶狱外。龙,自古以来在凡人心中,就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黑龙做南国国灵,百姓极其雀跃欢喜。有脑子的摊贩,已经在附近支起小摊儿。糖画老板,今日主打做龙。捏泥人儿的,主打捏龙。卖字画的书生,连夜赶稿,挥笔画出无数形态各异的黑龙。所有黑龙都有一个共同点,威风霸气,就连龙鳞都光华流转,闪耀着金光。符合世人的一切想象。百姓都愿意讨个好兆头:“给我来个糖人儿,要最霸气的龙。”“给我来张黑龙图,对对对,就这张,这张瞧着就威风。”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百姓赶来,将凶狱外堵的严严实实。密密麻麻全是人。“咱们真是有幸,能见证南国国灵的第一次现身!”“你们快看,就连史官都来了。”“对对对,史官旁边那个,最擅长绘画,一定会载入南国史册!”百姓议论纷纷,翘首以盼,活的龙啊,他们将会见到活的龙!黑龙,听起来就霸气。老皇帝身子骨不曾恢复,便由将士抬着他上祭台。南凤羽等皇室诸人,紧随其后。大国师身穿祭袍,神色严肃的仰头看天,大喝一声:“时辰到,开凶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