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弟子被打的奄奄一息。江霖背着妹妹,红着双眼点了把火:“烧了,全都烧了!”苏家将他们囚禁,此处便是他们恐惧的根源。“这万恶之源,就不该存活于世!”少年少女们手中抓着火把,火光冲天而起,苏家众人在火场中哭嚎。“昭阳公主,我们知错了。”“昭阳公主,您是南国血脉,已经觉醒神明力量。我们才是一脉相承的啊……”“昭阳公主,只要您救我们出去,我们必定马首是瞻,奉您为主!”“您权衡权衡利弊啊,你身后这群人,与你无亲无故,不会对您有丝毫帮助。但我们不一样,我可以助您夺皇位,夺江山!”苏家满院都是血,此刻火势呼啸而来,将他们重重包围。少年少女们愤怒之下,将他们重伤,如今他们倒在血泊中软软的哀求。鬓间头发浸shi,身子瑟缩,身躯瑟瑟发抖,试图引起陆朝朝怜悯。江霖等人紧张的看着陆朝朝。谢玉舟打了个哈欠:“劝一个三岁半的孩子权衡利弊,你不如拿两个鸡腿靠谱。”陆朝朝将剑收回,酷酷的双手环抱:“把门锁死。”“耶!昭阳公主万岁!”小少年们疯了一般涌上去锁门,直接锁死。熊熊烈焰燃烧,几乎照亮整个南都城。苏家院内传来凄惨恐惧令人心惊的惨叫声,几乎传出好几条街。挠门的声音令人胆寒。远远的,有百姓观望着,瞧见苏家门前站着一众孩子们,还愣了愣。有个妇人大着胆子走上前,拉了拉角落的瘦骨嶙峋的男孩儿。男孩一转头,妇人一拍大腿,猛地大喊着往回跑。“远儿娘,远儿娘,找到了!找到了啊!!你家远儿找到了!”妇人一边跑一边大喊,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她气喘吁吁的拉着一个神情呆滞,双目无神的女人过来。“真的是远儿,你快去看看啊!!”妇人累的喘不上气。头发散乱如鸡窝,眼神呆滞无神的女人,咧着嘴笑:“嘿嘿,死了,全都死了……远儿丢了,相公寻儿途中被打死,公婆投河自尽……全都死咯,死咯……”“死了好,死了好,没烦恼……”女人咧着嘴疯疯癫癫的笑。角落的小少年怔怔的看着她。看着她抓着发梢扯着玩儿,脸上满是泥泞。江霖推了推他:“周远,是你……娘吗?”周远今年十岁,父亲是个木匠,母亲是个绣娘,日子虽清贫,但也过得幸福和睦。年初元宵节,母亲带他出来赏灯。结果人chao拥挤时,有人捂住他的嘴将其打晕抢走。母亲在身后追逐,却被蜂拥的人群阻挡。待他醒来,已经被关进苏家密室中。小少年因思念家中爹娘,数次逃跑,还被苏家人打断了腿,如今腿脚微瘸。他向前走了几步,走着走着,便朝着母亲狂奔。火光下,小少年朝着母亲狂奔。疯疯癫癫的女人听得那一句试探着的:“母亲……”嘴角笑容陡然落下。“娘……娘……”小少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娘,我就在苏家密室里啊。与娘隔着三条街……”“娘,苏家拐了无数孩童练邪术,无数孩子被生生放干血而亡。儿子还以为,再也看不到娘了……”他仰着头大声哭泣,娘再也不记得他了吗?
乱糟糟的女人怔怔的看着他,突然颤抖着伸手抚上他的脸。伸出手,似又觉得自己脏,急忙在衣裳上擦了又擦。擦得手都破了皮,才小心翼翼的捧着儿子的脸。“远儿……是远儿吗?真的是远儿吗?”她声音发抖,浑身都在颤,噗通一声便软软的跪在儿子身边。“远儿,你真的是远儿啊!!”“都怪娘,都怪娘没有看好你,让贼人将你抢走!娘对不住你,对不住相公,对不住爹娘,娘没守住这个家,都怪娘……”妇人字字泣血,家破人亡啊。“我的远儿,娘的儿子啊!”她抱着周远放肆痛哭。“相公,爹,娘,远儿找到了……”妇人撕心裂肺,儿子找到了,可家,没了。家破人亡,什么都没了。江霖偷偷抹泪:“苏家不知造成多少惨剧。”谢玉舟心疼的落泪:“这些畜生,难怪祠堂下挖出无数白骨……”人群中时不时传来一阵哭声,有人接连找回自己的儿女。“苏家在练邪术,他们杀了好多孩子。密室内堆满白骨……”出来的孩子们对着爹娘哭诉。南都丢失的孩子,仅仅是小部分。绝大部分来自偏远地区,不知害了多少人。“活该,活该!烧死他们!”“烧死他们!”“活该!”群情激奋,百姓开始唾骂,原本来救火的百姓直接将水桶打翻藏到角落。哒哒哒……远处,隐约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整齐划一,众人一听面色惊变。“是军队!”“宫里派人来了!!”神侍在南国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如今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苏家被烧,听得院内的叫声越来越虚弱,他们哪里不害怕。“围起来!所有人,不得离开半步!”南慕白骑在马上,他才刚回宫,便见苏家的方向传来大火。长公主亲自命他领兵,来苏家查明缘由。他眼神落在陆朝朝身上,眼神中满是忌惮。“还不快救火!!”南慕白瞧见大门紧锁,心尖一刺。“曾祖父呢?苏家族人呢?”南慕白慌忙跳下马,一挥剑,便将锁头砸开。一开门,瞳孔巨震,猛地后退一步。眼前的一幕,犹如一片炼狱。大门上布满血手印,无数人倒在门口,身上熊熊大火燃烧。满地都是人形火焰……“谁锁的门?为什么不开门?!到底是谁!!”南慕白几乎红了眼睛。这可是皇祖母的娘家,是母亲的依靠!光是想想,他都要头皮发麻,浑身发凉的地步。“曾祖呢?”他颤巍巍的问道。“苏老太爷拐带童男童女,以活人练祭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