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朗声说道:“起来吧,吓成这样。”林儿定了定慌乱的眼神,仔细端详来人,令她惊讶的是,来人竟是一个曼妙的少妇,身着一身绿色衣衫,头发随意地挽着,却并不凌乱,从她的角度看去,更觉英气逼人。林儿见到来人,竟是直接跳了起来,跑过去兴奋地喊道:“木兰阿姊,怎么是你?”第十二回汇总那少妇摆摆手,说道:“啊哟!怎么你和兰英那小女一个毛病啊,见人就粘。”林儿脸一红,仍是难掩激动,转头对寻阳道:“寻阳姊,这是我和阿兄儿时的伙伴,木兰阿姊。”寻阳便与木兰见礼:“木兰阿姊好。”木兰又将林儿仔细端详一番,突然盈盈一礼道:“陶隆陶医师给我师父写信,要我与郎君即刻前来仇池投奔你们。既是受师命,韩氏木兰便在此拜见檀林主母。有木兰在,以后主母不用再这样没命似地逃了。”林儿这才明白,上次自己让陶贞宝回去请师父派人前来帮忙,师父就找了她和檀羽都熟悉的木兰。然而听木兰这一声唤,林儿一脸尴尬,道了句:“阿姊怎么这样见外。当初我与阿兄在金乡走投无路,若非遇到阿姊,怕就要命丧于野了。这点恩德尚未报答,如何能称我为主母。”木兰却郑重地道:“任侠之人,最重一个义字。我与郎君以后既是你的部曲,自当以‘主母’相称。我在渤海学的是剑术,郎君学的是轻功,虽说不上武艺精湛,对付一般江湖宵小,自信还是绰绰有余。”林儿赞道:“渤海高氏剑法天下闻名,丝毫不逊于三大门派。我听闻,近些年高氏的许多传人已在北朝出人头地,相信过不了多久,北朝就是高家的天下了。木兰姊的剑法,自然是不用怀疑的。只是你的郎君是?莫非你与韩二郎已经……”木兰抿嘴一笑,突然抬头向上,喊道:“还不下来拜见主母。”林、寻二人见状,连忙仰头四处寻觅。却听一个声音自旁边一颗大树上传来:“我在这儿呢。”两人抬头一看,才见树上还倒挂着一个人,林儿一眼便认出,那不是当年初到北朝就碰上的第一个二愣子,韩均韩二郎吗?只见韩均翻身一跃,便落在两人眼前,轻功之高可见一斑。那韩均一扬手,笑道:“主母接着,送你的。”便扔给林儿一个物什。林儿忙伸手接住,拿来细看,却是一个腰牌之类的东西,上面还刻有符纹。林儿拿过来仔细看了看,问道:“二郎,这是哪来的?”韩均呵呵一笑,却不答话,木兰道:“还能从哪,自然是用空空妙手在刚才那人身上偷来的。不准对主母动手!”她最后一句是对韩均说的。韩均似也极听木兰的话,笑道:“知道啦。”原来他刚才正打算对林儿也空空妙手一下。林儿立刻明白,这韩均不光学了轻功,还兼学了偷盗之术。此时她更关心的是手上这枚腰牌。这腰牌当然是许穆之所有,上面又刻了符纹,但却不知符纹是什么含义。于是林儿又转手交与寻阳,问道:“你认识这符吗?”“这应该是南朝人的。”寻阳仔细揣摩着那上面的符纹。林儿闻言一下来了兴趣,忙问:“怎么看出来的?”寻阳皱眉道:“当今天下的书体,无非是北楷南行,北朝流行写方方正正的楷体,南朝流行写行云流水的行书。这种刻符体的腰牌,按理本应遵循北朝魏楷的书写习惯。可是你看这符纹,虽看不出是什么字,但笔画间分明是行书体。由此我才猜测是南朝人所有。”林儿听她说的理据确凿,不由得更加好奇了,这许穆之怎会有南朝人的腰牌?林儿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索性先将腰牌放好。此次她们到上邽前,檀羽就打定主意要在那里发展自己的实力,才能和许穆之对抗。现在看来,许穆之似乎也已经注意到了她们的行动,竟然秘密地跟踪她们。林儿想及此处,便觉这南朝腰牌背后必定还有更深的故事。于是她问道:“刚才跟踪我们的人呢?”木兰道:“太不经打,被我两招就吓跑了。”林儿道:“就一个人吗?”木兰道:“好几个呢,不过武艺都差不多。”林儿忖道:“这可真是奇事一件。不过,我们的敌人开始注意我们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木兰道:“主母,要不我们先回鲍府吧,还有更重要的东西给你看。”林儿答声“好”,四人回鲍府而去。一路上,寻阳便询问木兰二人是怎么来的。木兰将这几天的行程,如何接到信昼夜兼程赶来,如何到了上邽县衙得知檀羽的事,又如何到了鲍府得知林、寻二人在外面,一一说了。回到鲍府,陶贞宝第一个迎上来,给林儿报告好消息:“师姊,鲍小姑打听清楚了,消息是从侯家堡漏出去的。”林儿道:“师弟先别急,进去再说。”几人便走进堂屋。令晖早已等在了堂内。林儿过去坐到她身边,嗲声说道:“阿姊,刚才要不是木兰伉俪,我们可危险呢,吓死我了。”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令晖听得不禁揪心道:“怎会有人跟踪你们?咱们的处境好像越来越不安全了。”林儿点点头,新中一丝不安涌上新头,却又说不出来。她转头对木兰道:“木兰阿姊,你刚才说还有更重要的东西给我?”木兰点点头,拿出两封信交给林儿。林儿接过来,问道:“怎会有两封?”木兰道:“一封是我们从上邽过来时,那位和夫子托我交给你的。另一封,则是韩均在路上偷人家的。”林儿奇道:“偷的?这是怎么回事?”木兰道:“说来也巧,我们那天到了一个叫古风台村的地方,正在客栈吃饭,就听到旁边有人在聊源贺。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