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1日亮给檀羽看,又道:“这就是药王坛的徽章哦。”檀羽定睛一看,那徽章上正是大门石碑上刻的符纹。兰英问道:“阿文你成了药王坛的人,那以后就不能和我们一起走了?”綦毋道:“副堂主说,总坛的进出是很自由的,没事的时候我也可以到上邽来看你们啊,反正离得也不远。”檀羽道:“阿文打小就在木工活上有天赋,在这里的确能发挥你的长处。不如带我去看看你们组吧?林儿也随我们去吗?”他满以为林儿免不了要去凑热闹,谁知这小妮子却道:“不去。我要跟阿姊学画画。”檀羽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无奈地摇摇头,便与綦毋出去了。出了客房往力学堂深处走,有一个很大的院落,就是木鸢组所在的地方。綦毋领着檀羽走进前厅,当先便是一张极大的方桌横在厅的正中央。有几个人正在桌边拿着一堆纸,激烈地讨论。在他们旁边的地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许多木鸢,有木制的,也有铁制的,这大概就是吸引綦毋留下来的原因吧。檀羽蹲下来检视了几只木鸢,发现他们的两翼被制成了不同的形状、大小和角度,想必木鸢组的成员已经按他们自己的计算,试过了各种可能的组合。当然,这些组合都是失败的。檀羽看见场中有个人正在地上摆弄着一只木鸢,便走过去弯腰和他们搭话:“请问,鸟儿飞上天都需要扑打翅膀。不知这里的木鸢靠什么力量让自己飞上天呢?”那人继续着手上的活,答道:“把它从高山上放下来,或者趁着大风天气像放纸鸢一样放到天上去。”檀羽点点头,心道:“如果这木鸢真能做成,倒是一个上佳的攻城武器呢。”当然他并未言破,只是在旁边小心看了一会。他没有綦毋的匠人Jing神,于这些物事不甚了然,也看不出什么趣味。不多时,便告辞回去。离开这一会工夫,令晖又已画出了几张草图,样貌也越来越像。
林儿拿着草图欣赏了一阵,满意地道:“阿姊真厉害,已经像得差不多啦。”檀羽也过去仔细观摩,果真已有几分神似,赞叹道:“虽说是大家一起努力,但鲍小姑要把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描绘得如此相近,这技艺之高超也是世所罕有啊。我们有这样一位大才女做伙伴,当真说得上三生有幸呢。”令晖道:“檀公子别再夸我了,既然你们都说像,那我就按这个样子着色了。”檀羽道:“辛苦了,一会儿我就给郦氏兄弟送过去。”待令晖把完整的肖像图画完,檀羽便拿着去找郦氏兄弟和分坛主。分坛主拿起画像仔细看了半天,又交给郦范,两人看来看去,始终认不出来。分坛主沉yin道:“我从创坛至今就一直在这儿,在坛中待过一段时间的人都认识,但却从未见过这二人。”檀羽仍不死心:“会不会是他们在坛内活动时用了易容术一类的,所以你们才认不出形貌来?要不你再想想,在那里待过的人中,有没有比较可疑的?”分坛主想了半天,方道:“可疑?来我们坛中客居的,大多是各地匠人或客商,汉人轻视工商,这些人多是贱籍,也无甚可疑之处。要说唯一的例外,是一个叫萧思话的人,他是南朝的贵族,却时常随他师父来坛中盘桓。”“萧思话?是什么人?”“他是南天师道掌教王玄谟的大弟子。王掌教和我们郑师是多年的好友,经常来坛中论道,这个萧思话则总是跟在他身边。大约是修道日久的缘故,其人举止甚是乖张,故而算的是来坛中最怪的人了。”檀羽恍然大悟,原来王玄谟和郑修还有这样一层关系。不过想想也是,既然都排在七大族宗之列,即使道法各有不同,但私交应该不错。反倒是他们的追随者,许穆之与那陆修静,却在太原争得不可开交。于是他道:“王掌教想来也是不世出的高人,他的大弟子应当不会去偷这技艺书吧?”分坛主摇摇头,表示不知。檀羽失望地道:“看来,要想查清这件事,还得再费些周折了。不过,贵坛的执事可要再留意一些,别又被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分坛主叹口气,说道:“承蒙阁下提醒。刚才我和郦范又去密丹房仔细检查了一遍,原来不光香皂,还有许多技艺书都被盗了。我又去找其他几位分坛主,到自己坛里一检查,才发现失窃的问题极其严重。看来,坛里在执事上的疏漏确实太大了。我们正准备向掌门上报此事。”檀羽也叹了口气,还不知道这样的失窃,会造成怎样严重的影响。他辛辛苦苦来药王坛,本是要寻找香皂的奥秘,可查到最后,才发现这仅是一起失窃案,这实在有些讽刺。他不禁一阵无奈,难道这许穆之、郝惔之真的只是两个别有用心的歹人?又或者他们抱着更大的目标,要通过这些超越时代的技艺书,影响甚至改变历史轨迹?他还是不死心,可又无可奈何,查到这里,整个线索也就断了,不知该如何再继续下去。檀羽垂头丧气回到住所时,却见林儿正兴奋地和兰英、令晖说着什么。见檀羽搭着头回来,林儿忙问:“阿兄,怎么了?”檀羽道:“鲍小姑,真是过意不去,让你白忙了,郦氏兄弟说完全不认识这两人。”林儿却笑道:“阿兄,今天我们很有收获呢。刚才我们在商量,咱们要好好考虑考虑,怎样能更准确更快速地把一个人的相貌画下来,这可是很有用的呢。”檀羽一听,一扫失望的情绪,说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个主意好。就像令使捕盗,如果能直接根据人证的描述画出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