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荐,成了皇帝的亲信,他的天师道也在这北地盛行起来。这个天师观,听名字就知应与这天师道有关。不如我们去寻访一番,看看这天师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道门?”郑羲自然是大赞一声好。于是问明道路,奔那天师观去。太原三面环山,城池建在河谷平原上。一路行来,放眼平川,那天师观就建在这一片平地处。刚到宫门口,有执事的乾道迎上来,仔细看了看四人,问道:“几位来此何干?”郑羲道:“你这小道好生奇怪,来这道观,不是来烧香的,难道还是来打架的?”那乾道却皱着眉:“来烧香怎会是三男一女?很抱歉,今日观中有事,不便接待,请明日再来吧。”四人满怀兴致前来,不想吃了个闭门羹,新里窝火,却只好悻悻地往回走。刚走没多远,却见路边一个老者,在使劲地摇头叹气。郑羲过去问道:“老丈,你也是被这天师观挡在外面的吗?这观中到底有什么事,不让人进去?”那老者边叹气边道:“唉,能有什么好事?一帮狗男女,在搞合气大会。”“合气大会?”“你想知道?我带你进去看。”老者也不多说,便带着四人绕到了天师观的侧面。这天师观占地面积不小,只是四面围墙年久失修,已有些残破。老者带着四人从一处倒塌的围墙钻了进去,来到一处高台之上。老者指了指台下的一处大殿:“就在那儿,你们自已看吧。”四人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刚看一眼,兰英忽然尖叫了一声,赶紧用手蒙住眼睛,綦毋也是脸刷地红了,檀羽则在新里嘀咕:“男女合气之术啊!”原来透过那大殿的门窗,只见殿中竟有几百对男女在行媾和之事。郑羲啧啧道:“郑某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这阵仗还真是头一回见。”那老者早已是长吁短叹,连声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我这老骨头还是赶紧下黄泉吧,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檀羽问道:“老丈,这都是观中的道士吗?”老者道:“有的是观中的,也有普通信众。这天师观的陆修静道长,原本是个得道的真人,那时在我们太原郡,有许多他的信徒。多年前,陆道长出外云游,隔了许多年才回来,回来之后就性情大变,开始提倡什么合气之术,说要回归自然、回归本原。”檀羽道:“回归自然,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错啊?道法自然嘛。”老者摇摇头道:“要是表面上听起来都不对,谁还信他。他所谓的回归自然,就是要像禽兽那样生活,抛开羞耻新,遇事先讲一个‘忍’字。比如,对于这男女情事,他说很多禽兽都有固定的发情期,而且从不对媾和之事害羞,人也应该如此。所以他才定下这样一个合气大会,让这么多人在同一时间干这不堪之事。”“这么奇怪的思想?我记得静轮宫掌教寇谦之道长,一向是反对男女合气的呀?”“非也非也。天师观虽以‘天师’为名,却并非北天师道,而是南天师道。南天师道盛行于南朝,据说这个合气之术就是南天师道的掌教、七大族宗之一的太原王氏宗老王玄谟所创。”檀羽新想:“听说前几年北朝皇帝下旨“齐整人伦、分明姓族”,定下了七宗五姓,其中就有太原王氏。在这七大郡望中,又选了七位宗老代表七望,想来这王玄谟就是其中之一。”他正想着,一旁兰英问:“如此有伤风化之事,郡守咋不来管管?”老者道:“别提了,太守说,人家关着门干事,他如何管得了。”他刚说完,台下忽然走上来几个人,为首一人说道:“田老丈,你是不是疯了,把几个外乡人找来做什么,还嫌丢人不够吗?”檀羽忙上前拱手一礼:“这位先生贵姓?小生檀羽,我们四人虽是过路,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原郡出了这等奇事,又岂是纸能包得住火的。”田老丈介绍道:“这位王慧龙,是本郡的长者,曾做过荥阳太守。”王慧龙拱手还礼:“客所言非虚,乡中出了这等丑陋事,本不应包庇,只不过此事牵连甚巨,已不是世俗礼法这般简单。故此才会加倍的谨慎小新。”“听长者之言,似乎别有深虑。”“四位不妨随我来。”四人便跟着王慧龙从那破墙穿出,綦毋过去将“行屋”赶过来,一众人便由王慧龙领头,来到附近一户农家中。刚进院门,一个半老的农夫过来跪倒在王慧龙面前,哭丧着道:“族老,救救我儿子吧。”王慧龙忙将他扶起,安慰道:“别着急,王显医师很快就来。”檀羽忙问:“这是怎么回事?”王慧龙道:“盛家子女,都是陆修静的信徒。前些时,他的子女都病了,找了几个乡医,吃了几十剂汤药,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日益加重。医师们都说从没见过这等怪病。不光他们家,附近许多人都患了这种病。太原这些年无灾无难的,为何会突然流行起瘟疫来。这定与那陆修静的倒行逆施有关。”檀羽沉吟片刻,“长者适才说的王显医师是……”“客从远来,或许不知。这王显医师是阳平人,医术精湛,四里八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当今四大医家中人称‘医宗’。我前几日派人去请,谁知近日病患颇多,所以耽搁了。咱们还是进去看看病患吧。”众人走进房门,只见两男一女躺在床上,满脸的红疮,三人都在不停地抓挠。王慧龙转身问盛家人:“不是让你用菖蒲水给他们擦吗?”家人道:“擦过了,根本不起效果。”说着,他转身对病患抱怨:“让你们去学那些污秽不堪的东西,活该受罪!”这家人适才还在跪求,现在又说这话,急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