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挥刀便欲砍了檀羽的头。小向见状忙举剑格开,喝道:“帮主,不可莽撞!”钟进财将刀往地上一戳,大叹一声:“唉!”一拨人马便继续向前逃命。慌不择路之下,来到一湾小溪边。葛环叫军士赶紧去查探此地是何所在。忽然,对岸亮起灯火来,一彪人马踩着水便冲了过来。为首一个少将军,口中大叫:“贼寇休走,小爷秃发破羌来也!”第十九回脱险秃发破羌领着一彪人马,转瞬即到眼前。秃发破羌喝道:“钟进财,今日你的死期到了!”说罢便要上前接战。这边小向忽的叫道:“秃发破羌,认得此人吗?”说着便将檀羽提了起来,举剑架在他脖子上。秃发破羌定睛一看,慌的勒住马,道声:“贤弟!”葛环冷冷一笑,“认得就好。那就请小将军放我等一条生路,否则我等虽死,也要拉上个陪葬的!”秃发破羌抿抿嘴,甚是为难。思索良久,方道:“也罢,你们走吧。”葛环一抱拳,道声“多谢”,便率众人飞奔而去。如此顺着大路直奔出几里地去,三人方才少歇。这时葛环再回头看,后面一个军士都没跟来,心想人腿哪里跑得过马腿,也就不再理会。钟进财问道:“军师,如今我们该去哪里?”
葛环想了想,“中原恐怕已难有我等容身之处了。昨日小向对我说,柔然的吴提已率残部退回本国,以图东山再起。不如我们去投靠于他,柔然国力强盛,我们卧薪尝胆,数年后再图中原,何愁大事不成。”钟进财叹道:“也只好如此了。”三人便继续往前,此时天已微微亮了。正走时,忽见前方大路中间站着一个侠客模样的人。钟进财喝道:“前面那厮休要挡路,赶紧让开,若是迟了,休怪爷爷手中宝剑无眼。”那侠客声如洪钟,大喝道:“好你个钟进财,狗眼都长地上去了,连老夫都不认得了吗?”三人策马靠近,方才看清那侠客身形魁梧,串脸胡须遮住了半张脸,手握一根竹杖,上挂一只酒葫芦,威风凛凛,势可杀人。钟进财道:“你究竟是何人,报上名来!”那侠客凛然道:“荒土盟盟主吕罗汉。”三人闻言皆是大惊。天下三大门派的掌门,俱是武林中顶尖高手,有武魂之誉。眼前这位盟主吕罗汉,其父吕温曾是皇帝拓跋焘的禁军将领,武艺超群。吕罗汉少时便以武才闻名,战场杀人、以一敌千,乃是当今属一属二的人物。碰到这样的人物在前,谁还有活命的可能。只听吕罗汉喝道:“你们两个不肖子弟,今日便随我回总舵接受惩戒!”谁知那钟进财却是个愣子,竟挥起大刀便向吕罗汉砍去。他胯下马刚一接近,眨眼之间,便从马上滚翻下来,登时口吐白沫,一命呜呼。这边葛环、小向见吕罗汉的武艺竟已到如此恐怖的程度,还没见他如何出手,钟进财便已倒地。小向声音颤抖着道:“你……你别过来……我……我有人质。”说着便将檀羽高举起来。哪知那吕罗汉哈哈笑了两声,右手一伸,就感一股真气来袭,硬生生将檀羽从小向手上夺了过来。他两人知道在此人面前,今日这小命就要交代了。小向急道:“环哥,你快走,小妹拼死也要拖住这个变态。”葛环急道:“你走!你并非荒土盟中人,他或许不会为难于你。记住,一定要替我报仇!”说罢,他在小向的马上一拍,那马便狂奔逃走。吕罗汉果然并无追赶之意。这边葛环奋起宝剑,便向吕罗汉砍来。吕罗汉躲开来剑,手一扬,便锁在葛环的喉咙上,一声喝问:“快说,心蛊的解药何在?”葛环道:“什么心蛊?”吕罗汉叱道:“死不悔改!”手上一用劲,葛环头一歪,也离开了人世。檀羽看着葛环的尸体,向吕罗汉道:“多谢吕盟主救命之恩。此人阴谋杀害陇西帮的李均,此时总算是伏法了。”吕罗汉道:“荒土盟弟子一向以侠义为本,不想竟出了这等歹人,真是我盟中之耻。”正说着,前面又过来一队人马。走得近了,方见为首的正是陇西帮帮主李灵。那李灵翻身下马,还未来得及与吕罗汉打照面,便一把抱住檀羽,“贤侄,看到你没事我总算放心了。适才听破羌说放走了贼首,我还恼他呢。是我那日大意,致你受此大难,是我的罪过啊。”檀羽忙道:“世伯何出此言,小侄命硬,不妨的。”两人又客套了几句,檀羽忽见来的人群中竟有李季奴,连忙上前问道:“阿嫂你没事了?”李季奴见到檀羽,深深的一个万福:“奴家和幼子拜谢贤弟救命之恩。”檀羽忙将她扶起,“阿嫂何须如此,我什么也没做啊。倒是你,是如何逃出那乱军之中的。”李季奴道:“是耿香主救了奴家。”檀羽大惑不解:“耿香主?”李灵笑着解释道:“说起来这事还多亏了贤侄你临走时那番话。”檀羽这才想起自己离开陇西帮时,曾对李灵说起自己对陇西帮众香主的看法。李灵续道:“按照贤侄当时的说法,我重又进去探视他们,那仇不问果如贤侄所言,中毒已深、难以救药,我已废去他的武功,另行关押。所幸的是,耿玄倒是中毒不深,经我开解,得已恢复心智,看来心蛊之毒还是可以自解的,并不一定需要什么解药。后来我把这事和德正一说,德正的幕僚李真奴立刻就想出了将计就计的法子,让耿玄回到北海帮。一来可以恃机离间敌军,二来也可以充当内应。昨夜听郑羲说他内室遇险,我立时就命人告知耿玄想办法救人。谁知适才乱军之中,虽救出了季奴,却让贤侄落在了小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