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秘密教派。其人最擅长便是养蛊。自晋以来,九黎教众便与正邪两道人马均过从甚密,可谓亦正亦邪。前几年,九黎教的一个养蛊高手竟培养出一种名唤‘心蛊’的毒虫。此毒可不得了,中之者便要受施蛊人的摆布,从此就如行尸走肉般直至死去。”稚媛听得连连咂舌:“世上竟有这样狠毒的东西,难道就没有可解之法?”檀羽摇摇头:“没有。正因此蛊太过阴毒,一直被九黎教列为禁物。却不知是何原因,一个多月前此蛊却被人偷了出来,那人就是北海流寇的匪首。”李灵听完,面上犹有疑色,说道:“依贤侄这话,我帮内也有人中此蛊毒?”檀羽道:“其实要试出某人是否中了此蛊并不困难,小侄有一法,一试便知。”李灵却有些犹豫,道:“这……”檀羽看他表情,立时猜出他是怕真的查出有人中毒,会有失体面,于是道:“世伯,关于李均小叔被害一事,不知你是作何想?”檀羽这话显然说中了他的痛处,李灵果然不知该如何回答,檀羽又道:“我相信世伯一定不会认为是秃发世兄害死了令弟。那么会是谁干的呢?”说到这里,李灵忽然咬咬牙,道:“李均是我幼弟,武学造诣极深,却不想竟会被人害死在得月楼下。也罢,贤侄,便将你的法子说来听听,如若那凶手真是出在我帮中,我定不轻饶!”檀羽道:“是。其实我这法子说来十分简单,一不用刑,二不动武,只须请那些中毒的弟子到一间密室中住上一两天,食水备齐。不出三日,便知端倪。”“这是为何?”“世伯请想,这心蛊之毒,乃是将人变作行尸走肉。因此将其人软禁起来,毒一发作,必呈疯疯癫癫、言行混乱之状。而习武之人多为心志坚毅者,独处三日,岂会有丝毫异状?所以这个法子对正常人来说不过是在密室中静修数日,对中毒之人却是致命的,世伯完全不必担心会伤及无辜。”李灵略略点了点头,“此言不差。只是如何判断哪些弟子中毒了呢?”“那也容易,世伯只须将帮中弟子一个个叫到身前,以帮中尽人皆知的事情询问一下,如若答不上来,那便是受了心蛊的控制。”李灵低头想了想,“也罢,我心中已有主意,你们随我到前厅来。”出了稚媛的闺房,李灵便唤了一名弟子道:“将帮内身在平棘的弟子都叫到演武场来,我有话说。”那弟子领命去了。李灵便率众人来到前厅。那前厅颇有气势,至少可容纳百十来人在其中聚会。中间正座上铺了一张极大的虎皮,那是李灵的位子,稚媛则带着羽、寻二人与小向在后堂等候。这时帮中已有人得到消息,到得前厅来。一个紫衣武师首先见礼道:“帮主急唤大家前来,不知有何要事?”李灵道:“其余人先到演武场等候,璨儿留下。”众人纷纷退下,只留了刚才说话的紫衣武师。据稚媛介绍,紫衣武师名唤李璨,是稚媛的堂兄。其人身长八尺有余,自小武力过人,是陇西帮中众人敬服的一员勇将。此时李灵问道:“璨儿,我来问你,本帮是在什么样的机缘下成立的?”那李璨有些莫名,“帮主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事?”“你只管回答便是。”李璨一抱拳道:“是。当年匈奴与羯胡祸乱中原,时常伤及乡邻,远近乡民便纷纷组织屯堡应对。后来鲜卑慕容氏南下,兵锋直指赵郡。眼看赵郡难以保全,诸李乡老们便提议将各屯堡集中起来创立帮派,保护赵郡。帮主你临危受命,成立了我们陇西帮。虽说我们名义上是江湖门派,实则是负起了维护城防的重要职责。”李灵听他说完,点了点头,“璨儿,我今天问你这些,只是我听说本帮内出现了许多奸细,是以要逐个询问一下,以示一视同仁。”李璨惊道:“帮内有奸细?是哪个畜生,让我去把他脑袋拧下来,看他还敢行这偷鸡摸狗的勾当。”李灵摆摆手:“你先别急,我且问你,帮内近日都有什么异状吗?”李璨想了想:“没什么异状啊,不过香主仇不问最近有点奇怪,不知道算不算?”“你且说说。”“帮主你知道,仇不问信佛,一向是吃素斋的。可最近不知怎的,他竟然大鱼大肉起来。这还不算,有一次我还看到他偷偷地去外面找酒喝。我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也不肯说。”李灵搓了搓手,说道:“好吧,你把仇不问给我叫来,另外找几个亲信过来让我问话。”李璨领命出去,不多时便领进来几个武师。李灵道:“仇不问,听说你最近吃荤了?”一个灰衣武师站出来应了声“是”。李灵道:“仇不问,本帮有件往事,帮中兄弟尽人皆知,我来问你,当年陇西李氏我们这一支是因为什么渊源迁至赵郡的?”那仇不问听得此问,唯唯诺诺,竟是答不上来。李灵叹了口气:“果然如此,你站到一旁吧。”那边李璨却急了,抓着仇不问道:“你这厮究竟是何人,竟敢冒充仇香主?快说,仇香主去哪了?”李灵挥手制止李璨,说道:“璨儿,这就是仇不问,只是被新蛊攻新,已经失去了新志,所以才会不记得旧事。”李璨惊道:“新蛊?”李灵却不管他,转头对旁边的武师道:“慕容白曜,上前答话。”一个武师走上前来。李灵道:“李宝是何人?”那慕容白曜一抱拳道:“禀帮主,李宝是前西凉国主。西凉国灭后,李宝纠集陇西李氏许多同族,在凉州各地活动,后又组织江湖之人盘踞伊吾城,与我陇西帮分庭抗礼,乃是我陇西帮头一号的大敌。”李灵点点头,示意他退下,然后依次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