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本也筹划过以后明媒正娶,给她一生的幸福。然而时事作弄,让有情人难成眷属,更令寻阳的命运多舛,檀羽一时心情也难以平复,只好将其揽入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几句。第九回实证羽、寻两人就这样心情复杂地在天井里坐了半个多时辰,就听见外面像是家仆回来了。两人连忙跑到墙边偷看。此时正堂中客人已走光,只剩李顺和几个家仆。见探查的家仆进来,李顺忙问情况。家仆赶紧道:“小人一路跟随法曹来到府衙,太守已经升堂。见秃发公子被带到,劈头便问公子昨夜去了哪里,跟何人在一起。公子回答说与好友李均在得月楼饮酒,后因家人来报,说家中来了客人,便匆匆回家了。谁知太守惊堂木一拍,喝道:‘什么家中来了客人,怕是你杀了李均,将他抛尸河滩之上,才匆匆离开吧。’公子听说李均死了,又惊又悲,就在堂上说不出话来。太守见公子不承认,就想动刑,旁边一个主簿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太守就说了句此案明日再审,便退堂了。”李顺听了回信,沉思片刻,说道:“破羌虽有豪侠之气,却非嗜杀之辈,定是有人诬陷于他。”家仆道:“公子一向与人为善,不曾听说他与谁结下这般冤仇啊。”李顺道:“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这样,你陪我去得月楼看看。”家仆应了声,“是”,主仆二人便出了门去。这边寻阳听到兄长涉嫌杀人,却倒没有表现出檀羽意料中的惊慌无措。相反的,她用很坚定的语气说道:“兄长不会杀人的,师尊一定能找出真凶。”檀羽奇道:“公主适才见到兄长出事,险些哭了,怎么现在却这般坚强?”寻阳道:“羽郎有所不知,来抓捕兄长的那位冯参军本是家中常客,与兄长又是好友,两人经常切磋武艺。可今日他似乎完全不认识兄长一般,所以我才会这般惊惶。”檀羽闻言大惊,按寻阳这说法,那冯参军定是出了什么变故。适才他还在思考,到底那些来自未来的人是如何能汇聚三大门派,不费兵卒就攻城拔寨。如果按照寻阳的说法,这个冯参军原本是个厚道、友善之人,突然转性则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冒充的。来赵郡的路上,光子就和檀羽说过此事。那些人带过来一些特殊的易容工具,能轻易地装扮成其他人。他们通过这种手段渗进了很多重要衙门,看来冯参军便是其中之一。檀羽隐隐感觉到这个案子恐怕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但不论如何,他们终于开始杀人了。念及此处,檀羽心中又是一叹。他当时还与光子说笑,问光子她们那个年代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有没有比太阿、湛卢更锋利的宝剑。光子却严肃地回道:“我们那时最厉害的武器叫核弹,只要一枚,一个城的人就全部要死光。不过穿越时有名文规定,一切武器都不能带过来,穿越者有本事就自己去造。易容工具这种没有直接杀伤力的东西虽然可以带来,但不能用来易容成皇帝、权臣等影响历史进程的重要人物,否则会受到时空委员会严惩。”檀羽不知千年之后杀人武器将作怎样恐怖的更新,但他知道,杀人者从来都是没有底线的。又过了一会,李顺回来了。寻阳连忙跑出去拉着乃师的手询问情况。李顺叹了叹气,道:“昨夜破羌与李均在得月楼饮酒,破羌有事先回来了。今早得月楼的掌柜却在其楼下的河滩上发现了李均的尸体,连脑浆都出来了。太守闻讯到现场一勘察,立时断定是有人从楼上把他扔下来的。再一问掌柜,自然就知道了昨夜与他饮酒的破羌,这才派人前来拿人。”“不对呀,这不可能!”那边檀羽喃喃自语道。李顺好像听到了檀羽的话,便问:“贤侄,你说什么不可能?”檀羽道:“世伯容禀,刚才你说那李均的尸身脑浆迸出。而小侄今日从平棘城中走过时,见许多河滩虽铺有乱石,但却是河道壅塞所致,所以乱石之下定是淤泥堆积。人从楼上摔下,经淤泥缓冲,断无可能受此重挫。”李顺闻言,颇为惊异,“贤侄小小年纪,思虑竟如此敏捷?”檀羽连忙谦逊称谢。李顺旋又皱眉道:“不过贤侄这般说法,终究是凭空臆想。那得月楼号称‘得月’,其楼之高为平棘之最,人从楼上摔下来,岂有不粉身碎骨之理?”檀羽当然明白李顺不会轻易相信。他心中开始快速盘算起来,不多时,他便有了主意。只听他道:“世伯,小侄倒有一法,可令人心服口服。”“哦?”“小侄画一幅图,请世伯派人骑快马到槐沙集,交与驿馆里一位叫綦毋怀文的人,让他帮我做一点东西。明日一早,便知端倪。”李顺对这个小子的话仍然是将信将疑,不过反正试试也无妨,便答应了。檀羽心中早有计较,此时便要来纸笔,向寻阳问清楚李均的身材比例,画出了一副人体草图来。在草图旁边,檀羽详细标明了人体各部位如何制作,骨架以硬木雕刻,中间掏空,塞入谷草,重量不足处注水补足,表面则以泥土覆之,充当皮肉。虽然仓促间有些潦草,但他相信綦毋怀文的手工技艺,弄出个大概模样应当不成问题。画完后,他便交给李府的下人骑快马去送信,并嘱咐他一定要让綦毋争取在明早以前完成。其时已将近黄昏。寻阳一直在旁边守着檀羽,见檀羽忙完,才弱弱的问了一句:“羽郎,这办法真的行吗?”说完这话,她脸上挂满了歉意,似乎不应该怀疑自己的羽郎。檀羽则微微一笑,向寻阳点了点头,让她放心。夜里李顺又去找了几个相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