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无缘几个也都被戒戒的叫声所惊醒,陆续跑出了帐篷,一脸惊异地看着仰头长叫不止的戒戒。只是他们刚走到胡未边上,正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胡未却是突然挥了挥手,又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们把肚子里的疑问生生憋了回去。他们也忍不住惊奇,仔细看了看胡未,却又发现胡未竟是闭着双眼,一脸肃穆。他面朝高原而立,脑袋微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如一尊雕塑一般,隐隐间与远处土坡上朝着高原闭目长叫不止的戒戒遥相呼应。无为几个不由疑惑万分,不明所以。不过更让他们感到惊异的是,他们发现戒戒的叫声与以前相比更显得有些异常,竟是如泣如诉,充满悲凉和沧桑。它的叫声刺透重重夜幕,传至远处群山之中,又形成无数回音,一声接一声地传了回来。无为他们听去则感觉好像是群山也在附和着戒戒,跟着戒戒长鸣一般。远处原本静谧的高山就好像突然活了过来似的,长yin着,唱诉着,就好像一个老人在低声讲述着一个古老的故事。而不知什么时候,就连围在边上的那些骆驼,还有那些跳鼠,以及解小宝解小贝他们,乃至阿花和阿红,也是如戒戒和胡未一般,面朝高原而立,跟着戒戒一起低声长鸣着,肃穆而又庄重。甚至于连那小狐妖阿乙,也朝着高原跪了下去,而后又慢慢站起,缓缓舞动身体,低声yin唱起来。她的歌声婉转悠扬,和着戒戒他们的叫声,如泉水叮咚,如轻风拂过松林,悦耳动听,听去就像一个小姑娘和老人在一问一答,回忆和诉说着往事一般,也冲淡了戒戒他们长叫声中的悲凉之意,多了几分生气和灵动。无为他们虽听不懂小狐妖在唱些什么,却也被其歌声所吸引,渐渐沉浸于歌声之中,思绪飞转,神游身外,竟不由感觉时光倒流,自己则突然来到了几千年前,亲身经历了一场场希奇古怪的事。等他们回过神来,却惊异地发现天已经亮了,也就是说他们就这样站了差不多半个晚上。所谓时光流水,一瞬而逝,也莫过如此。而更让他们奇怪的是,他们却也记不得夜里追随戒戒和阿乙他们的歌声所幻想到的那些希奇古怪的事情,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就好像是做了无数的长梦,但一醒来,却不记得自己究竟梦到了些什么东西。只不过在他们脑海里,却又隐隐多了些莫名的沧桑和悲凉之感,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和怅惘。“春梦了无痕,春梦了无痕……”无缘更是一脸呆滞,不停地喃喃着这么一句话,好似得了臆症一般。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边的胡未则是拍了拍无缘的肩,微笑道:“你们回去再睡一会吧?”说完,他便走了开去,朝戒戒走了过去。戒戒则和阿乙一起,坐在那土坡之上,静静地看着前面的高原。胡未走到他们边上后也坐了下来,阿乙转过头来,平静地看了胡未一眼,便又将头转了回去。戒戒则朝胡未呜呜叫了一声,然后爬到了胡未怀里,用脑袋蹭了蹭胡未的胸膛,便也安静地趴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前面。胡未则是摸着戒戒的脑袋,轻声哼起了歌来,他哼唱的调子正跟先前阿乙所唱的一致。阿乙身子轻轻一震,转头看向胡未,眼里带着惊讶之色:“你怎么会……”胡未停下哼唱,笑了笑道:“听你们唱了这么多遍,我自然也学会了。”阿乙却显得更是疑惑了,喃喃道:“怎么会……这首歌只有我们妖族……”这时戒戒却又用脑袋蹭了蹭胡未,抬头朝胡未叫了一声。胡未也苦笑了笑,又继续哼唱起来。阿乙愣了愣,看了胡未许久,才将头转了过去,继续静静地看着远处群山。又过了许久,见到戒戒终于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胡未才停了哼唱,又对小狐妖说道:“阿乙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歌,讲的是什么意思?我也只是学了其中曲调,却不知其中之意。”阿乙也不回头,沉默了片刻后,幽幽地说道:“这是我们妖族颂扬大天妖的一首歌,讲述的就是关于这天妖山来历的故事……”说着说着她却叹了口气,突然停在了那里,而后她又转过头看了看胡未的怀里,眼里仍有一丝疑惑之色,“我也是听了八戒大人的歌声才情不自禁唱了起来,可八戒大人他为什么也会这首歌?”胡未微微一愣,却也迟迟没回答阿乙的问题,沉默了片刻后便问道:“敢问阿乙姑娘,不知道那大天妖如今在何处?”阿乙疑惑地看了看胡未,随后却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听说一千多年前大天妖就回神界去了,从此便再没来过人间,不过据说只要我们妖族遇到危难,大天妖便会再现人间。可是……可是……”
说着她又看了看胡未,眼里竟闪过一丝迟疑和不安之色,随即竟是低下了头去,也不再说话。“可是什么?”胡未奇道。阿乙沉默了许久,终又是开了口,“我们……我们妖族内也有流传说大天妖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胡未更觉奇怪,“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小狐妖却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眼里也露出几丝忧色。胡未愣了愣,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戒戒,戒戒则是翻了个身,睡得正香。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过了一会,胡未又哼唱起小狐妖先前唱的那首歌来。戒戒则又翻了个身,却依旧睡得很香。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回去睡了个回笼觉的无为无缘还有方老四终于走出了帐篷,吃了东西,收拾了行李之后,便和胡未他们一起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