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静静吹动,大片大片的竹林里,远远看见一个白色的背影。很熟悉,却看不清。罗悯璃拼命的叫他却好像发不出一丝声音。然后男子渐渐远去,白色的背影变得小了,更小了,最后消失在竹林尽头。只有竹涛声声,带着埙曲似的沉冷。心隐隐作痛,究竟是什么人,远离而去。罗悯璃猛然惊醒,是个梦!额头去似乎有细细的汗珠,为什么会有一丝恐惧腾升而起,梦里是你么?苏唯生?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环顾四周,厉梦萝静静的倚在莫烨怀里,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师姐竟可以在别人怀中熟睡。记忆中,她恐惧任何人的怀抱,除了他……隐约记得那个枫小子的狂傲与霸道,小的时候看见他们依偎在一起觉得好幸福,最后的最后却是各自天涯。爱不了,忘不掉,纠结往复。或许师父说得对,天地万物,人最无情,善忘,善妒,善嗔,善贪。莫烨动了动,似乎是醒了。眉头紧锁,他猛然坐直身体,“雪姐姐!”又软软的靠着树干睡去。“阿弥陀佛……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Yin炽盛!”罗悯璃向忘尘公子微微点头,带起释然的笑容。仔细看来忘尘公子和这里一群人的年纪似乎相仿,却透着看穿人事的老城,仿佛经历了别人花一辈子才能经历的人和事,才可以如此无牵无挂。远处忽然传来了马蹄声,在这静谧的显得异常刺耳。厉梦萝在刚刚莫烨的动作中早已醒来,其他人更是握紧剑柄,准备对敌。林木深深墨绿色中随着马蹄声的逼近出现了一个白色点,渐渐近了,才看清是风忆雪骑在赤红的马上。风卷起她白色的衣裙,随性的飘动,有种雷厉风行的气度。罗悯璃上前拦下了风忆雪,看着她有些虚弱的脸,似乎眼角还带着泪痕。本来想怪她弄出如此大的马蹄声会引来敌人,可所有的话语到了唇边都凝结,化作一句,“你还好么?”风忆雪似乎没有理会罗悯璃的话,只是痴痴呆呆的抚o着爱骑的鬃毛。嘴角是痴痴的笑,眼中是深深的痛,柔和的手势,紧要的牙关,所有表情都透着诡异。然后在短暂的时间里,回到最初是的冷冽冰封。“红豆……相思!哈哈哈……万两黄金容易得,痴心一个也难求!”所有人被风忆雪笑得毛骨悚然,疑惑的看着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敢问,大家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同时小心的堤防着这近乎啸叫笑声会将林玉龙引了过来。忽然,风忆雪平静的转过脸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冷冷的说:“把烨儿扶上马!我带你们出去……”忽然,似乎实在四人之前居住地茅舍里,清晰地听得到排箫的曲音随层云笼罩开来。这个时候,谁会在那里吹奏排箫?浓烈的伤感之音……不知何时,风忆雪的手中也多了一支芦笛,悠远的曲调在空中飘飘荡荡。仿佛可以看见那小桥流水人家的景致,断肠人,在天涯。一曲清笛惹闲梦,相念痴痴痛。幽忆自在迷情中,想和不相逢。你我今生注定了,是相和不相逢的那两个。有心心相印的缘,却无白头到老的份。罗衫轻褪的光洁肌肤,如丝长发凌乱散落,不是她还有谁?推门进入时霎那的震撼,让风忆雪至今没有勇气去回忆。姐妹的背影,爱人的脸孔,一地的凌乱……你们受了伤在疗伤?你们被人动了手脚?还是你们在做戏给谁看?甚至在心中为之辩解都觉得苍白无力。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空的感觉,忘了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推门离开。让给你,你收不住,收回来,你要抢,连我小小的依靠都要剥夺,究竟什么是姐妹?深深吸气…yin晓,为什么是你?偏偏是你!为了得到,妄付了清白都不重要?忽然觉得心在抽痛…不可抑制的伤感。噗…鲜血冲口而出。风忆雪仿佛断线的风筝,跌落在忘尘公子怀中。以为自己已经没有感情,原来不是,呵呵哈哈呵呵…人心果然还是rou做的!
略微觉得揽着自己的怀抱有些颤抖,风忆雪微微虚着眼睛看了一眼忘尘公子。妄虚空…一个人要经历怎样残忍的心伤才能真的望断红尘,看得透,悟得出,大千万物不过无妄虚空。“对不起,让她误会了!”因为受了伤的缘故,褚yin晓的面色有些苍白。隐约还记得霍青天看见风忆雪离开的背影时那眼中的火光,如野兽的愤怒。此刻却弥漫着浓烈的绝望,排萧声幽幽而动,却周身充斥着不可靠近的冷森。只见霍青天将排萧从唇边移开,低头沉yin了一会,然后转身看着褚yin晓。这每一个动作都异常认真,仿佛稍有疏忽便会万劫不复。“虽然我们被人陷害,又虽然我非常确信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依然应该和你说一句,对不起!”一字一顿…褚yin晓忽然笑起来,“我道是什么呢,只当我在你怀里小憩了片刻便可!”她走上前去接过霍青天手中的排萧,拿在手上把玩了片刻。然后笑yinyin的抬头说到:“还不知道你会吹这个!呵呵…呆子,去追她吧!不过下次过来教我吹奏好不好?”霍青天似乎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咽回。谢谢你的温柔和体谅!可是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出去了便没有多余留给的你…所有的话只是凝结,化做一抹浅笑。带着几分疲惫,几分感激。看着褚yin晓笑着略微点头,霍青天转身跃上自己的坐騎,俯在马背上说了几句话。只见烈马嘶鸣,如开弓之箭直冲而出,消失在一片黯淡的夜色中。许久,褚yin晓依然立于那一排茅舍前的空地。风吹过,卷起荷花的淡香,沁人心脾。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