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沙佩佩早上头脑发热做了莽撞事,现下心中只剩懊恼了。自己醒的时候怎么就不老实地在床上躺着呢?
穆沙佩佩苦了一张脸,满是愧疚地说:“对不起。”
或许,这是他的变数。
日上三竿,晏兮才醒。早膳墨茗早已经送来,现在正在暖炉上温着,分量自然还是不多不少的两人份。
“对、对不起。谷主,我g了蠢事。”穆沙佩佩有点幽怨地跪在那里长叹一口气,又偷偷瞥了一眼赫哲:“还有少主……也对不起,我不该不听话去撅那什么破树枝。”
很好,晏兮往椅子上一靠。他原以为两人最多是误闯云梦泽。可没想到竟是动了乌蛮族的神木,还跟大鬼主朗香交了手:“真有你们的。”
“还早,再睡一会。”赫哲走到晏兮床边,把r0u得乱糟糟的被子给他提到x口,盖住两只不老实的胳膊。
赫哲厉se看着穆沙佩佩,道:“闭嘴。”
赫哲答:“自然。”
接着,他利索地拎起穆沙佩佩,糟心地看了一眼,顺手丢进了放杂物的耳室道:“没叫你时,不许再出一声。”
推开楼门,上二层,进里间。
穆沙佩佩被他气势吓到,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撅了根小枝条,就一点点!还被一个很凶的青眼婆娘打掉了!”
乌蛮人固然是他朋友,可是对于镇南神木,他却没那么重的感情。不言不语,是因为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一件深深压在他心底,却一直没办法,也无力去做的一件事。而现在,这件事却有了可能。
晏兮赫哲两人在暖阁里用过膳下了一楼,穆沙佩佩看到晏兮下来,倒头就拜。
穆沙佩佩今年一十六,虽不是个笨蛋,但却还没到开心窍的年纪,不然也不会天一擦亮就去擂人家的宅门。不过说他不笨是因为,你看,他知道寻那谷里最大最好的房子去敲,就算自家少主不在,但肯定能找得到个管事的人。
穆沙佩佩瞬间哑声。
纸鸢一看,果然是穆沙佩佩,随即乏力地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倒无妨,这个时辰也该醒了。只是谷主肯定要不爽利了,先生多担待吧。”
不过这少主是找到了,可你这么早去扰人清梦,也是要得罪别人的,由此可见其莽撞。
树枝?碧血蛊?
赫哲取了一早就煮好的醒酒汤,扶他起来后给他灌了半杯下去。待晏兮喝完,便放下杯子去寻他的手腕。
赫哲淡淡地回他:“别担心,不探你的脉。”
“可那个婆娘根本不讲理,怎么都说不通,我一着急才半夜潜进林子里——”
穆沙佩佩也不介意,r0u着摔疼的pgu分外猥琐地笑:“是疼得!还活着,真好真好,少主摔得好。”
晏兮不答,赫哲不语,穆沙佩佩又不敢说话,一时间偌大的燕子楼内鸦雀无声。
药王
看到纸鸢,赫哲丢下那人,双手一抱拳:“纸鸢姑娘,得罪了。”
晏兮看着这个毛毛躁躁的佩佩无奈地摇头:“你拿金山银山去换,她都不会给你镇南木的。现在你又动了那神树,朗香一定被你们气疯了。”
晏兮惊得一缩,却挣脱不出赫哲的手:“你做什么?”
晏兮不答话,转过头去神情麻木地一下一下捋着卷耳的毛。卷耳四处挣扎着躲避晏兮的手,不屈不挠依旧睡着。
晏兮呆呆地摇摇头,两眼出神道:“睡不着了。”
撩开隔断的珠帘,赫哲发现晏兮果然已经醒了。
厢急跑出来要去开门,生怕敲门声惊了晏兮。刚到内院,便看见赫哲面sey沉地拎着一个人过了垂花门。
赫哲见他的气息愈发平稳,便把被子给他掖好,轻道:“睡吧。”
穆沙佩佩见晏兮神se非常,自家少主脸上也是晦暗不明,这下连话都不敢说了。
赫哲道:“本意是与朗香姑娘做个交易——”
虽是玩笑话,但赫哲听他这么喊,心里仍像是被小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
晏兮也不与他争了,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渐渐涣散,终是睡过去了。
“今早擂我大门的是你?”晏兮在主位落座,看着跪倒在大厅的穆沙佩佩问道。
仰躺在床上,正盯着床幔发呆的晏兮听见帘子的声响,转过头恻yy地对赫哲说:“少主——”
赫哲:“……”
说话间,一道温热悠长的内力自晏兮的手太y肺经进入,缓缓流向他全身的一十二道经脉。身t内郁结的地方被打通,心慌的感觉渐渐消失,晏兮感觉身t像浸在热水中一般的妥帖舒服。
只是,晏兮不说话,却不是生气了。
赫哲放缓了声音说:“我已经教训他了。”
晏兮侧了身子看赫哲:“你怂恿他去的?”
晏兮瞬间明白了在山下时两人身上发生的事,厉声道:“你们两人去云梦泽了?还动了乌蛮人的镇南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