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现在,父亲依然没有出现。他宁可去帮沈欢颜去跟郑家谈和离的事情,都不愿意来看看身心俱伤的姐姐,甚至连卧床的母亲,他都不闻不问。
这边随着许徽的表态,其他四人也尽都咬了咬牙,跟了上去,整个合欢院瞬间清静了许多,只余偶尔一两声的鸟鸣。
忍不住偷瞄了一眼七巧,却发现七巧正担忧的看着许徽的背影,沈欢颜暗自的一笑。
她的气势和淡然,甚至强过了一边的沈绍,可惜她是个女儿身,注定这一辈子没什么作为,否则这沈家的未来还真是不好说。
从前,常听别人说这丫头才华横溢,可不善言辞,是个闷葫芦,也是个冰山美人。现在……她着实不敢相信这丫头会是别人口口相传中的嫡长女。
同一种毛病,发生了的讲出了她最终的目的。
“四少爷放心,好在三小姐手腕上的伤口不深,所以并无大碍。只是三小姐的精神受到了很强烈的刺激,现在很脆弱,最好不要再惊扰她。”
“这可是父亲答应的,你们如果害怕,大不了我雇人去便是。”她的口气淡然,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生了几分的底气。
“小姐此话当真?”四人中,有一个急性子立刻问了出来,声音里难以掩饰住的激动不停外泄。
而在另一边的清荷院就没有这样的安宁,院子里尽是愁云惨雾,一片萎靡。
“沈欢颜!”他咬牙切齿的怒喊着,沈欣然现在出了事,他知道这意味什么。姐姐的前途……就指望能在天国寺祈福上崭露头角,现在一切都毁了。
文之恭敬的守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位置,安静的如同一个木偶。
大树,秋千,春风,红衣,少女,在这样的氛围下,略显空旷的院子里一派和谐静谧,倒别有一番风味。
后来姐姐追问身边的丫头,得知了自己屎尿齐流的事情,而父亲又不出现,才导致了她选择自杀来逃避这份难堪。
须臾,一个白胡子老者提着药箱自东侧室出来,沈德明赶紧迎了上去,仍带着稚气的五官纠结在了一起,“大夫,我姐姐她怎么样?”
明明在此之前,这些东西都是沈欢颜和沈乐杰该承受的。
“我这个人对这些摆设一向是没什么研究的,所以我想请各位帮我去姨娘的那里拿回来点儿东西。当然了,这个价值嘛,越贵越好,我可以按照市场价,给你们分三成的银子,如何?”
看来他们二人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便能水到渠成。
现过。
靓丽的风景。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一脸高深莫测的走了,徒留下沈德明一人,扭曲着面庞,眼睛里的阴狠几乎快要化为实质喷了出来。
早在沈欣然苏醒的时候,他就派人通知了沈绍,可沈绍却一直未曾出
精致的琉璃瓦房内,一身灰白色衫衣的沈德明独自站在客厅中央,眼里的怒意和焦急之色越来越浓。
四人互看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坚决。这可是一个可以赚大钱的好机会,素来过着清贫日子的他们,终于是可以熬出头了。
人人的眼中涌动着激动的神色,但还是有人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小姐,我们这样随意搬走姨娘的东西,是不是不太好?”
为什么沈欢颜没有干脆的死掉?他当真是恨极了她,同样的也恨自己那个凉薄的父亲。
三成对于富家的少爷小姐们当然不算什么,可对他们这些一辈子埋头苦干的下人来说,可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当真!”沈欢颜重重点头,俏丽的脸上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我可不是姨娘,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
“文之,你再去通知下父亲,就说姐姐已经醒了,想他过去看看。”疲惫的身躯
许徽愿意为了七巧努力,她这个做主子的不能太寒酸,总要准备上一份足够厚重的嫁妆。
即便沈德明对沈绍的凉薄早就有了认识,可现在真到了自己来体会的时候,心里的伤痛根本就无法压制。
三成!四人的眸子里异动不止,旁边的许徽也不例外。
无论是眼前处变不惊的姿态,还是刚刚伶牙俐齿的辩白,都彻底的刷新了她对这个嫡长女的认识。
拿起医书,沈欢颜让七巧先回屋去休息,她则是又跑到白杨树下的秋千上闲闲坐着,继续补充实力。
重新回到郑夫人的身边,他们将腰板挺得直直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我不好惹的样子。
过了小半个时辰,这群打手已经把松竹翠园内能毁的东西尽数毁了。
看来这古代的泼妇都有一个通用的毛病,就是喜欢砸东西。啧啧,王涵就是这样,没想到这郑夫人也是。
现在的许徽对于自家小姐对老爷的影响力可是毫不怀疑的,当先就直奔清荷院走去,眸子里的光彩熠熠,一副斗志满满的样子。
沈欢颜站了半天,腿脚都有些麻了,只能强忍着,看到郑夫人的手下停了手,她眼中一动,低低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