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白色月亮稍稍高出了一些,才停了下来。无尽散发着的蓝色光辉,和白色月光混杂在一起,糅合成了一种诡异而妖艳的夜色。
“蓝孩。”阿尔萨斯嘴里轻轻念叨着,给姐姐讲述起这两片月亮的故事。人类的文明虽然遍布整个东部王国,但有些事情他们依然没有办法搞清楚,比如,艾泽拉斯的天空上为什么会有两个月亮?大一些的,白色的那个,从来都是默默地出现,静静地消失,人们给它起名叫做“白衣女士”,来表现它的稳重。;蓝色的,小一些的,比较调皮好动的那个,人们叫它“蓝孩”。然而,从来没有一名智者,或是法师,或是占星师,能够解释这两者的来历。
阿尔萨斯对这两个月亮的了解多了一些,因为他曾经杀死过无数各个种族的平民和战士,当霜之哀伤吞噬了那些死者的灵魂时,也就获得了他们的记忆。暗夜精灵,巨魔,牛头人,这些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得更加久远的种族,有着相当多的关于这两个月亮的传说。
暗夜精灵们认为,这两个月亮是一体的,以白色的那个为尊。他们把白色的那个月亮称作艾露恩,也就是月神,当作神灵来崇拜;牛头人则认为,月亮和太阳都来自于大地,是大地母亲的眼睛变化而成的——阿尔萨斯很想知道,难道大地母亲有三只眼睛么?不过,这种事情,憨憨的牛头人们自己也说不清楚,毕竟没有人真正见过大地母亲。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大地母亲在忽悠着你!
阿尔萨斯给卡莉亚讲着各个种族的传说,霜之哀伤也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她当然早就知道这些故事,因为本来就是她告诉阿尔萨斯的。在诺森德地时候,每当主人在冰封王座上抚摸自己的身体,寂寞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是,霜之哀伤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主人心中那股悲凉的忧伤,那感觉,只是通过灵魂传递过来的感觉,甚至让她的身躯都随之颤抖。
可是她没有办法帮到主人——她既不能像辛达苟萨那样,故作笨拙地为主人表演杂技;也不能像那些瓦格里一样,在空中翻跟头给主人取乐。霜之哀伤能做的,只是帮主人消灭那些强大固执的对手。然而每消灭一个对手,主人心里的悲凉也就多了一分。渐渐地,霜之哀伤甚至感觉主人的灵魂,比自己还要冰冷了。
不过好在霜之哀伤后来终于找到了可以安慰主人的方式——如果要给整个艾泽拉斯世界的智者排名的话,魔剑霜之哀伤一定能够上榜——数不清的灵魂被她吞噬,因而掌握了无数灵魂的记忆。如果比起见识的话,霜之哀伤肯定不会输给任何人——即便是那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泰坦和古神,也未必有如此多的经历。
所以,每当阿尔萨斯忧郁的时候,霜之哀伤都会给主人讲述那些奇闻轶事,各个种族的神话传说,而主人,也总是会认真地听自己讲故事。只有在这个时候,霜之哀伤才会忘记自己只是一把武器,才会觉得自己和主人真正地融为了一体,相偎相依。这个安逸恬谧的过程,就是那些人所说的蛊惑吗?——霜之哀伤有些懵懂。但是当双手剑上的那个恶魔头像,用尽各种办法奋力将自己的双眼微微突出浮雕,使得自己可以看到主人那金色的长发和白皙俊俏的面庞时——究竟是谁在蛊惑谁呢?
霜之哀伤从对往事的沉/沦里回过神来,发现阿尔萨斯正笑着招呼自己。原来卡莉亚已经在弟弟柔和的声音中沉沉睡去了。阿尔萨斯当然没有办法把自己的姐姐弄回去,只能求助霜之哀伤。霜之哀伤默默地抱起卡莉亚,从小平台离开,向通往主楼内部的坡道走去。
阿尔萨斯让霜之哀伤站在坡道口,自己先行一步,查看走廊里还有没有仆人在走动——他可不想让仆人们发现,深更半夜,王子在走廊里梦游,公主则漂浮在空中。阿尔萨斯左右查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才随便推开了一间客房,招呼霜之哀伤过来。
小魔剑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夜空,她看的是那轮蓝色的月亮,蓝孩。每当“蓝孩”出现在夜空中,霜之哀伤心里因为“白衣女士”而造成的负面情绪就会一扫而空,当蓝色的月光照在身上时,她甚至有种在吞噬灵魂的感觉。虽然不清楚原因,但霜之哀伤对这轮蓝色的月亮充满了亲切感。
看到霜之哀伤把卡莉亚扔在床上,阿尔萨斯的心都跟着一颤。不过所幸卡莉亚并没有醒来,这也让阿尔萨斯舒了一口气——如果真的让自己这位娇滴滴的姐姐,睡在艾登的城堡里这些古旧的硬木床上,盖着那粗糙地有些硌人的亚麻被,她一定没法入眠。
不过现在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但愿明天早晨醒来,卡莉亚娇嫩的肌肤不会变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豌豆公主”,阿尔萨斯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个童话,他甚至忘记了究竟是小的时候听奶妈们讲的,还是后来在冰冠堡垒里霜之哀伤给他讲的。相传有一个公主,睡在几十层天鹅绒魔纹布的垫子上,依旧能感受到床板上的小小豌豆——卡莉亚,无疑就是现实版的“豌豆公主”。
招呼着霜之哀伤离开卡莉亚的房间,阿尔萨斯有些迷茫了。毕竟已经睡了半天,他并不想回到床上去躺着。不知道做什么好的阿尔萨斯慢慢地走出了主楼,来到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霜之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