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法和霜之哀伤说话,每到这种时候,她都会闹小脾气,等没人的时候哄哄就好了。
就在这时,卡莉亚忽然叫喊道:“阿尔萨斯,你看!”边说便伸出一根白净的手指,指着璀璨的夜空。阿尔萨斯抬头顺着姐姐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轮白色的圆月挂在夜空中,银白色的月光在群星中格外显眼。太阳早就结束了自己一天的使命,而月亮则接替了它的工作,用柔和的月光,装点着奥特兰克山脉寂静的群峰。
卡莉亚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口中喃喃地说道:“真美啊!”阿尔萨斯也笑着点头——在诺森德的冰冠冰川,他也经常在孤独的夜晚,一个人坐在冰封王座上,抚摸着霜之哀伤的剑身,仰望从冰冠堡垒的穹顶洒下来的月光,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想念自己的故乡——洛丹伦,想念那里的人民,想念那里的亲人。
不过现在有人知道了——霜之哀伤似乎也想起了那段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时光,轻轻地揽住了阿尔萨斯的肩膀。阿尔萨斯笑着说:“确实很美啊!”卡莉亚以为阿尔萨斯是在回应自己的话,可霜之哀伤却知道,主人的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不过霜之哀伤心里却有一点焦躁的情绪,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就连她的主人,阿尔萨斯都不知道,每次见到这轮圆月,霜之哀伤的心里都会产生狂热和嗜血的感觉。仰头看了看那播撒清辉的月亮,白衣女士?艾露恩?它的名字好像是这个吧?——霜之哀伤心里默念着。
卡莉亚忽然又喊了一声:“来了!它来了!”只见夜空中,冉冉有另一轮月亮升起。新出现的月亮是蓝色的,比刚才那轮白色的月亮小上一号,不过显得非常活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天空中移动着,直到比白色月亮稍稍高出了一些,才停了下来。无尽散发着的蓝色光辉,和白色月光混杂在一起,糅合成了一种诡异而妖艳的夜色。
“蓝孩。”阿尔萨斯嘴里轻轻念叨着,给姐姐讲述起这两片月亮的故事。人类的文明虽然遍布整个东部王国,但有些事情他们依然没有办法搞清楚,比如,艾泽拉斯的天空上为什么会有两个月亮?大一些的,白色的那个,从来都是默默地出现,静静地消失,人们给它起名叫做“白衣女士”,来表现它的稳重。;蓝色的,小一些的,比较调皮好动的那个,人们叫它“蓝孩”。然而,从来没有一名智者,或是法师,或是占星师,能够解释这两者的来历。
阿尔萨斯对这两个月亮的了解多了一些,因为他曾经杀死过无数各个种族的平民和战士,当霜之哀伤吞噬了那些死者的灵魂时,也就获得了他们的记忆。暗夜精灵,巨魔,牛头人,这些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得更加久远的种族,有着相当多的关于这两个月亮的传说。
暗夜精灵们认为,这两个月亮是一体的,以白色的那个为尊。他们把白色的那个月亮称作艾露恩,也就是月神,当作神灵来崇拜;牛头人则认为,月亮和太阳都来自于大地,是大地母亲的眼睛变化而成的——阿尔萨斯很想知道,难道大地母亲有三只眼睛么?不过,这种事情,憨憨的牛头人们自己也说不清楚,毕竟没有人真正见过大地母亲。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大地母亲在忽悠着你!
阿尔萨斯给卡莉亚讲着各个种族的传说,霜之哀伤也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她当然早就知道这些故事,因为本来就是她告诉阿尔萨斯的。在诺森德地时候,每当主人在冰封王座上抚摸自己的身体,寂寞地看着天上的月亮是,霜之哀伤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主人心中那股悲凉的忧伤,那感觉,只是通过灵魂传递过来的感觉,甚至让她的身躯都随之颤抖。
可是她没有办法帮到主人——她既不能像辛达苟萨那样,故作笨拙地为主人表演杂技;也不能像那些瓦格里一样,在空中翻跟头给主人取乐。霜之哀伤能做的,只是帮主人消灭那些强大固执的对手。然而每消灭一个对手,主人心里的悲凉也就多了一分。渐渐地,霜之哀伤甚至感觉主人的灵魂,比自己还要冰冷了。
不过好在霜之哀伤后来终于找到了可以安慰主人的方式——如果要给整个艾泽拉斯世界的智者排名的话,魔剑霜之哀伤一定能够上榜——数不清的灵魂被她吞噬,因而掌握了无数灵魂的记忆。如果比起见识的话,霜之哀伤肯定不会输给任何人——即便是那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泰坦和古神,也未必有如此多的经历。
所以,每当阿尔萨斯忧郁的时候,霜之哀伤都会给主人讲述那些奇闻轶事,各个种族的神话传说,而主人,也总是会认真地听自己讲故事。只有在这个时候,霜之哀伤才会忘记自己只是一把武器,才会觉得自己和主人真正地融为了一体,相偎相依。这个安逸恬谧的过程,就是那些人所说的蛊惑吗?——霜之哀伤有些懵懂。但是当双手剑上的那个恶魔头像,用尽各种办法奋力将自己的双眼微微突出浮雕,使得自己可以看到主人那金色的长发和白皙俊俏的面庞时——究竟是谁在蛊惑谁呢?
霜之哀伤从对往事的沉/沦里回过神来,发现阿尔萨斯正笑着招呼自己。原来卡莉亚已经在弟弟柔和的声音中沉沉睡去了。阿尔萨斯当然没有办法把自己的姐姐弄回去,只能求助霜之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