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妥当后,他便悄悄从屋子里退去,轻轻关上门。
回到贤王府,墨宸便将毓筱送回筱悠阁休息。
她又会想:她的梦,即使不止是梦,那也是过去,过去是什么?就是不会再回来的事,就像时间不会倒流一般,过去就等于消逝,没有了!就算在她的记忆里一直存在着,故事却也不会重来一次!
还有梦里的那个他,她是希望他可以过得幸福,而不是···
而后,他将毓筱抱到床|上,安置好后,又去收好书桌上散落的画。
她一直在以旁观者的身份去感受梦里的哀伤,去了解那个故事,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看到梦里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从入京开始,她梦里那些灰色的雾气就在不断的散去,不同的梦里有着不同的场景:在大街上走着的··在树下拥抱的··男子给女子簪花的··
可是,昨夜那个梦,梦里的那个人!这一切告诉她:梦不止是梦!也不止是过去!而她,也从不是谁的旁观者!
她害怕那样撕心裂肺的故事再来一次!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落着,将手中的画卷沾湿,依稀可见,画中人的模样很像墨宸,不,应该是放大版的墨宸!
钰麒默默地站在毓筱身边,抬手轻轻拨开她脸颊上的长发,淡淡叹一句:“傻丫头。”这一句话,含|着道不完的心疼与怜惜。
她被梦与现实的重合困住了,她心中甚至在怀疑:难道她这一生,就只是她记忆里那个悲伤破碎的故事在重演吗?那她还能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改变这一切吗?所谓命运,真的存在吗?她,还有他,真的要挣扎一生吗?···
不知是哭累了,还是酒劲作用,她伏在桌案上,渐渐睡着了。
画上,大多数的地方依旧弥漫着灰色的雾气,其中只有一小片地方可以看清,那是屋顶,有两个相互依偎的人正在望着远方,两人的姿态,像极了一对恩爱的恋人。
回到麒麟居,棋盘前,钰麒一动不动的坐着,眼中担忧渐浓,又渐渐化作坚定:这些年,他偶
而且,毕竟两人还是孩子,做事情失了分寸也还是有的。
有时,她又会探究梦出现的原因:是因为当年事太过撕心裂肺,痛入骨髓,所以就连灵魂也记住了那段记忆,那种伤痛,即使轮回也无法忘记吗?
墨宸的衣服因睡在山顶,本就沾了些灰尘,又因着某个小丫头睡觉时抓来抓去,弄得是皱皱巴巴,实在是不整洁,却是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啊。
梦里的男子不断的出现着,只是,无论毓筱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可是,昨夜,她却看到了··
毓筱被送回房休息,可她却没有睡意,此时,她正坐于书桌前,笔下线条流畅,勾勒着一幅画。
可是,这样的想法未免太可笑!也站不住脚。
墨宸听贤王这样说,便转身,缓步向外走去,没有丝毫犹豫与逗留,也没有丝毫抱歉的神色。
这一发现,让她害怕!没错,她在害怕!
自家女儿一夜未归之事,到底是对清白有损,知道此事不宜闹大,贤王虽然对墨宸有所不满,却也是不好惩罚。
毓筱虽然睡了一夜,也吃过解酒药,可她毕竟喝了太多,而那解酒药却是个急性的药剂,只那一会儿的作用罢了。
只是,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安置好毓筱,墨宸便径直进到贤王府会客厅,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贤王,语气淡漠,道:“王爷,昨夜是墨宸鲁莽,向王爷请罪。”
下了苍山,毓筱依旧沉浸在刚刚看到的美景中,浑然不知自己被某人抱着飞下山崖。
虽然她从未看到梦里的故事,可她一直都有预感:残梦是一个故事,一个悲惨的故事,一个心碎的故事··
从开始做这个梦,毓筱就感受着梦里那无处不在的淡淡忧伤,似乎是一个人原本浓郁的哀伤,长存于天地,渐渐被天地融化弥散,与空气、生灵、尘埃混为一体,而无处不在··
她常常在想:也许,这就只是一个梦,梦只是梦!都是假的!
贤王舒一口气,缓解一下心中的郁闷,对墨宸说道:“宸儿与筱筱都是孩子,做事难免会失了分寸,罢了吧,我也不罚你了,你也早些回去,洗漱一下,别让外人瞧出了端倪,白白的落下闲话。”
她以为,她只是“梦里那个她”的旁观者,或者说,她是她“前世”的旁观者。
毓筱打开匣子,将画一张张拿出来,这些,全是进京后画的。
这副样子,真是让人怀疑:他方才请罪的诚意到底有是没有?
几次敲门没有人应,便推门进来,就看到了伏案而眠的毓筱,书桌上散落的画,画上未干的水迹,还有··毓筱眼角残留的泪··
钰麒等着毓筱来下棋,却是久等不见人来,便到筱悠阁寻人。
贤王府筱悠阁
她觉得自己心痛得似乎正在被撕碎,让她无法呼吸,她好想问问老天,这都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