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出口的话，是两人都默认的事实。
早就在意料之中的结局。
手上的藤条在孟晏臣肩膀上点了点：“滚到刑架那边去。”
“怀瑾……晏臣他……”
惩诫开始。
“我怎么打算……”付闻樱沉默着摇头：“我能有什么打算，难不成真硬塞一个女孩儿给他不成？”
这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亲生儿子。
滴——
安静的空间里，唯有楼上隐隐传来的响动，偶尔夹杂着孟晏臣无法忍耐的痛呼，每一下都砸在两人心上。
镣铐的位置很高，即使孟晏臣的身高，也只能微微踮着脚艰难站立。身体在这种拉伸之下，背后的伤和不堪重负的肩胛都叫嚣着疼痛。
阴暗逼仄的房间再没一丝光亮，只剩下机器运转的微弱声音。
与愤怒相比，疲惫与无奈牢牢占据了孟怀瑾的心。
“闻樱，如果晏臣真的……改不了，你怎么打算。”
孟怀瑾心里清楚，停了手上的藤条，声音冰冷：“想好了吗？”
他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去适应膝盖的剧痛，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刑架旁边，双手伸进悬在上方的镣铐中，等待着孟怀瑾来绑他。
“改……不了……”
而这本就是惩罚的一环。
想不明白，这台机器就不会停。
不能再罚背，孟怀瑾把机器的高度调整到了孟晏臣臀部的位置。
见她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孟怀瑾也低头看去，两人齐齐沉默了。
那些照片就散落在旁边，还有一张正正摆在茶几上，孟怀瑾低头就能看到。
这东西搬回家的时候，孟怀瑾原本还玩笑说要是十年前有这东西，不知省了多少力气。没想到今天便用在了孟晏臣身上。
它不会理会受罚的人能不能承受，之后以设定好的力道的速度，一下一下，永无止境……
孟晏臣竭力调匀了呼吸，声音虚弱的几乎只剩气声。
孟怀瑾走出惩诫室，顺便关了门。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下一秒，檀木板子以设定好的力度，狠狠打在孟晏臣身上。
但这会儿的孟晏臣显然没法再跪了，再罚，只能把人绑到刑架上。
“不行。”孟怀瑾一口否决：“真要这么做，就是害了人家。”
不等他适应，又一下落在了身上。
地上还散落着照片，许沁在这时候这么急着赶回家，怕是知道了些消息……
付闻樱抓紧了身边
“爸……妈……”
训诫室里设了刑架。孟家的规矩大，挨罚时候要全靠意志硬扛，绝不可以乱动，因此这刑架几乎形同虚设。
可不接受，他们也不知还有什么其他办法。
“沁沁？”孟怀瑾看着因跑的太急而剧烈喘气的女孩儿：“你怎么……”
板子与藤条带来的痛感完全不同。藤条尖锐，力道大了能扯碎皮肤，可到底不会伤筋动骨，但板子不同。这样重的力道，仅仅一下，孟晏臣便觉得自己骨头都要被打碎了一般。
他拿起那张茶几上的照片，先是微微皱眉，而后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怎么会……闻樱，这照片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董家动手陷害晏臣？”
客厅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机器就是如此。
孟晏臣先抽走了手臂：“对不起……”
“你自己看吧。”
孟晏臣喉中溢出沙哑的痛呼。
“怀瑾……”付闻樱尽可能平静的开口，但一开口便有泪水落下来。她不欲孟怀瑾看到自己的泪水，抬手慌乱的擦了擦。
刑架旁边摆着一台惩诫机，不是什么古老的东西，而是前段时间父亲去科技展上带回来的。摆在惩诫室里算是孟怀瑾恶趣味的收藏。
“你就在这儿好好反思，如果想明白了，我自然会进来。”
孟晏臣身上全是疼出来的冷汗。
同性恋。
客厅里，付闻樱看到了孟怀瑾指尖沾染的血迹。
不可能不心疼。
“是我的人拍到的。”付闻樱声音空洞：“从他走出公司，一直到带人进了酒店。拍他那人在酒店外面蹲守了一夜，法发泄一般的打法早就扯碎了皮肤，血已然浸透了孟晏臣的衬衫。
费力的撑着墙起身，麻木的膝盖完全不听支配，孟晏臣站起身的瞬间就差点又倒下去，孟怀瑾下意识伸手扶住他，入手一片濡湿。
“不肯改。”
孟怀瑾沉默着扣紧了镣铐。
付闻樱眼中疲色更甚，孟怀瑾去洗了手回来，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
哪怕不是豪门，哪怕抛弃了公司传承的问题，只作为父母，也是两人决计无法接受的。
就在两人都濒临忍耐极限的时候，许沁推开了家里的门。
“晏臣刚刚也这么说。”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