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的很干脆,知道这就是客套下,“带钱了。”
“马蚤东西。”
“哎呦,不用给。”张翠敏摆了下手,她穿了个大领子碎花裙子,和村里其他女人比,很是洋气,虽然年近30,但保养的很好,整日不下地不干活皮肤很白。
思绪骤然打断,李文东回过神来,“不用,”
“瞅你眼底的黑眼圈,大小伙子无精打采的。”大爷吐了口烟圈,白色的烟雾袅袅向上飘去。
小卖部旁边有道儿狭窄的胡同,两旁长了几棵大槐树,茂密的树冠长的很高,将小道的上空遮的严严实实的,不透多少光,看起来有些阴森。
他换着气,喉结上下滚动,些许烦躁地顶了顶后槽牙,到最后也只是拿起一旁的水壶就是往嘴里灌水,咕咚咕咚半壶下去到底是把那股烟瘾劲浇灭了。
大爷一听这乐了,笑呵呵往坡上一躺,敲了敲手中的烟斗,“吸烟好啊,烟多好,戒烟也好,也好——”
“多少?”李文东简言意骇地问道。他今天很累,实在不想虚假的客套,尤其是这个女人上下打量自己的目光,看得他烦。
“他奶奶个腿,那么多活就我一个人干,你在那腿一敲当老太爷伺候你呢?”田地里传来咒骂声,震耳欲聋。大爷的烟斗都抖了抖,吓得赶忙起身。
最终缓缓伸出了手。
庄稼汉子地里干活哪有什么讲究不讲究的,自然是穿破的衣服。李文东上身一丝不挂,露出浑身的腱子肉,穿着磨损严重的粗布裤子大大咧咧的往那一坐,汗珠从黄铜色的精悍上身往下淌。
再然后两人越来越大,沈初也去了城里上学,一年到头的也见不了几次,见了面那白白净净的小子也不理自己,看都不敢看,怎么就突然说喜欢……
“李家小子,”一旁的一大爷叫住了李文东,他抽着手中的烟斗,“我说你年纪轻轻的别太拼,现在累出病来了,等你老了有你受的。”
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在黑夜中极其清晰:
这几天很忙,田间地头的每个人都在抓紧干活,日头晒得人头晕,李文东心里莫名的烦躁,本就不爱说话的他更是半天下来更是一句话不说,就在那埋头苦干,只是时不时地向地头看一眼。
往里走只有一户人家,是沈初家,他小时候还去过。
方圆十里多少人都惦记的汉
那时候沈初刚死了妈,村里小孩都欺负他,沈初不知怎地发现和他在一起就不会被欺负,于是开始粘着他。李文东比他大了几岁,沈初死了妈,他又何尝不是,幸运点的是李文东他爸争气,不是混蛋。
不过那时候李文东整天忙着怎么给家里干活,哪有时间管这个小屁孩。到底是差了几岁玩不到一块去,而且沈初从小小嘴就喜欢叭叭,烦人的很。李文东不是很喜欢这个狗皮膏药。
“我才不戒哼,谁也管不住我。”
这时候小卖部的人不多,李文东慢悠悠的走着。
巴掌大的村庄自幼在这长大是最熟悉不过的,右岔口一拐弯就是小卖部。李文东平日里很少来,他自己一个人过,也不贪吃享受,就是家里调料什么的少了才来一趟。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梦中醒来了,都是同一个人,同一个人场景,各种姿、势
“拿走吧,不要钱。”张翠敏倚在柜台上看了眼李文东手中的白酒,眯着笑。
是突然喝口酒,他在心里这样说道。
像是浑身泄了气一样,李文东抗着锄头闷着个脸往回走。走到村口,他脚步微顿,像是经过短暂的思考,然后向右岔口走去。
“不了,”李文东摆摆手,他吞咽了口吐沫,一锄头下去回声道:“歇着老想吸烟。”
“抽抽抽,抽死你个老不死的。”大妈啐了口吐沫,掐着腰冲大爷骂骂咧咧。
灌的太急,嘴边挂着溢出的水,李文东拿着水壶看了眼四周,神色平静,像是疲劳过后的发呆又好像在找什么人。
“两块,”张翠敏撇了下嘴,她自然是看出男人沉着个脸,一幅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可还是止不住的想逗他。
大爷好心劝说李文东干活别太拼,李文东听到后笑着道了谢,同大爷坐在了地头上。
看着那逐渐消散的白雾,李文东喉咙有些发痒,烟瘾犯了,突然想抽一口。明明戒了有段时间了,就是这几天,燥得很,想抽。
今天李文东早早地散了场,他家地也不多,这几天实打实的埋头苦干也就剩一点了。
像是那一天李文东的警告起了作用,他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沈初。
黑暗中,男人闭着眼,眉头微皱,胯间的手快速地撸动着。随着脑海中一声甜腻娇羞的“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吗?”积攒多时的经、夜全然喷发,湿了一手。
只是片刻,他很快恢复如初,胡乱摸了把嘴上的水,一声不吭的又起身下地去了。
“你嚷嚷什么什么戒!我,我戒还不行吗。”
“哎我说你不再歇会?”身后传来大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