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永修眼睛瞪的老大,惊骇到声音都颤抖了,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回过神来惊惶的吼道:“护卫!护卫!”
盛归心回手一枪将碍事的藤蔓齐刷刷的全部切断,嘴角扬起一抹邪狞的笑,看金永修仿佛看瓮中的鳖,“你不是要杀我吗?出刀吧!”
丛林里埋伏着的青军好手们一跃而起,将金永修剩下的护卫们一举擒获。
眼前就是长江,江面上停着几艘夜泊的船,船头的灯笼在江面上映着一片粼粼波光。金永修满心都是不甘,又惊又怒,手持宝剑,伺机准备后退。
只要不跟盛归心正面对上,杀出一条血路,逃到江边,劫持一条船,他就能逃回到荆州,重整旗鼓,东山再起!
“不敢?”盛归心懒洋洋的嗤笑,将钢枪从右手换到了左手,一步步朝金永修走了过去,“老子让你一隻手!”
钢枪携着万钧之势朝金永修刺了过去,金永修慌忙举剑抵挡,手中的剑险些被震飞了出去,虎口发麻。
然而没等他站稳,盛归心第二枪又朝他袭来,钢枪的刀尖在他瞳孔中映出了一个闪亮的点。
多年来出生入死的本能让金永修闪身躲过,原本要扎入他胸膛的钢枪偏了个方向,噗嗤一声,利刃穿透血rou的声音响起,金永修的肩膀被洞穿。
盛归心单手收回了滴血的钢枪,“啧”了一声,似是遗憾,又似是不屑。
金永修捂住被穿了个大洞的肩膀,又怒又怕,目眦尽裂,举着剑怒吼着衝了过去,被盛归心一枪刺中了另一侧肩膀。
就在两人距离极近的这一瞬间,重伤的金永修突然狞笑,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匕首,狠狠扎向了盛归心的胸腔。
就算他死,也要带盛归心一起下地狱。
盛归心眼神都未曾变一下,侧身躲过匕首,匕首刺啦一声划破了他胸前的衣襟。
金永修见一击未能得手,情急之下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杀心大起,挥舞着匕首又扑过来,打着和盛归心同归于尽的疯狂架势。
盛归心曲起手肘,猛的击向了金永修的咽喉,翻身一脚踹飞了金永修手中的匕首,金永修隻觉得喉骨都要被击碎了,喷出一口血箭,眼前一黑。
而此时,盛归心的钢枪已至,轻巧利落的划过,切开了金永修的咽喉。
金永修踉跄着仰面倒地,眼睛还睁着,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完蛋了。
“摄政王?天下兵马大元帅?”盛归心居高临下的讥笑道,“不过尔尔!”
金永修年轻的时候为了出人头地,很是下苦功夫练过武艺,只是这些年来位高权重,养尊处优,身上的功夫懈怠了,连在盛归心手下走五个回合的功底都不剩了。
天上渐渐亮起了鱼肚白,金永修身上的血将地上湮透了,看着渐渐亮起的天空,他起起伏伏的一生仿佛走马灯般在他眼前闪过,直至意识彻底模糊,再没了动静。
锦城这座昨日才经历过生死恶战的小城还在恢復之中,民夫们抬着担架,一具具的往城外挖好的深坑中运送尸体。
章毓卿又组织了人手帮助重建修葺房屋,抚恤牺牲的战士和民众。
金永修和齐胜天的尸体就吊在锦城城门上方,进进出出的人都看的到,每个人都要啐上几口。
再次经过城门时,章毓卿忍不住停下来背着手感慨,“太后想寡妇再嫁,怎么就这么难呢?”
章毓莹先看上陆惟,陆惟当众不要她,退而求其次选中了金永修,又被他们给噶了。
这时,杜景仪领着一个银甲小将朝她走了过来。
章毓卿眯着眼睛打量了下银甲小将,她记得这个人,昨日跟着黑甲军一起来救援,表现很是亮眼。
“夫人,您还认得他吗?”杜景仪一看章毓卿的神色就知道她把人忘了。
章毓卿又看了半天,从那张略显憨厚的面上终于找到了记忆,不确定的问道:“章毓诚?”
她上次见到章毓诚的时候,章毓诚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如今长的比她还高,脸也长开了。
“他说有话跟夫人讲。”杜景仪说道。
章毓卿面上带着笑,眼神里却是冷意,“我记得太后安排你进禁卫军了,大小也是个官,怎么会在黑甲军之中?”
“我辞官了。”章毓诚说道。
章毓卿没有问缘由,也不想知道,“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章毓诚握紧了拳头,看着面前杀伐果断,气势内敛的冷酷夫人,鼓足勇气问道:“你是不是收留了舒舒?”
“我不认识什么叔叔阿伯的。”章毓卿冷漠的说道,“我跟章郭氏的儿子也不是好到可以聊天的关系。”
钟鹤站在章毓卿身后,眼神闪了闪。
“我,我不是章郭氏的儿子,我,我跟舒舒是一母同胞,龙凤胎。”章毓诚说道,眼中泪光点点,“我好些年没见舒舒了,我很想她。”
章毓卿笑了笑,“章郭氏风光的时候,你就是章家嫡子,如今她名声臭大街,你就是姨娘生的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