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去的话也不好不作数,现在说不去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但这边的事又走不开。
恰好小花从面前经过,大周赶紧抓住了小花。
“诶,小花,小花,来来来。”
“壮丁”小花一脸懵逼,“周哥,干嘛?”
“喏,交给你个任务,带他去趟案发现场。”大周用下巴指向江微。
“啊?我带他去?”小花确认了一遍。
“是,去吧,找王哥拿钥匙。就说是我说的。”
“诶诶,马上去!马上去!”端茶倒水的小透明激动得一溜烟小跑,可算逮着机会出现场啦。
又开始下雨了。
雨刮器发出规律的唰唰声,红色尾灯汇聚成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道路两侧的霓虹灯牌被车窗上汩汩而下的雨水虚化到模糊,晚高峰的车流裹挟着江微和小花缓慢向前移动。
一个小时后,小花小心翼翼地将车停好,撑伞下车,指着三楼窗户对江微说:“就是那。”
302门前贴着封条和警戒线,地上随处可见凌乱的脚印,出警时下着雨,警察们几乎都是淌着水来的。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301,门前明显收拾过,地板拖得光可鉴人,大约是觉得对门死人不吉利,原本该贴春联的地方此刻被黄底朱笔的道门符取代,门框正中还挂了面八卦镜。
小花见此情形,忍不住嘀咕:“诶,真是,挂这个干嘛?”
身穿深蓝警服的警察和封建迷信的怪力道具形成了鲜明对比,出现在同一屋檐下,显出一丝荒诞离奇来。
推开门,江微走入玄关,微微侧头,看到了那个爪字型的白色粉笔圈。
女孩
室内几乎没怎么动过。
九十年代的老房子,方方正正的格局,玄关入口处摆放着穿衣镜和鞋柜,往前是西图澜娅餐厅、客厅和阳台,右侧是厨房和洗手间,挨着次卧和主卧。
江微没有着急查看主卧,先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棕色沙发正对着电视柜,茶几上放着藤条编织的置物盒,打开才发现是药箱,大约这几天下雨,先把药箱拿出来备用。
不破坏门锁进入室内最常见的是通过阳台,或者卫生间和厨房的排气窗。
阳台上一侧是置物柜,另一侧是几盆花草,靠近边缘的花盆下方横亘着一截崭新的白色排水管,与周围老旧的痕迹格格不入。江微顺着排水管往下看,拳头粗的圆形pvc管在二楼接口处突然收窄,嵌进只有手腕粗的灰色管道中。如此一来,除非凶手是小孩,否则不可能沿着仅有手腕粗的排水管往上爬到三楼。
卫生间的排气窗开了一个手掌宽的缝,窗台上散落铁渣,铝合金纹丝不动,已经锈死了。厨房的窗户也是一样,江微越过灶台去推了一把,满是油污的窗户不见丝毫动静,江微只好收手。
他并非对警察的勘查能力信不过,只是这是他介入的第一起案子,更想亲自体验一遍平时只能在案卷里的才能看到的细节。
厨房的流理台上收拾的很干净,上方橱柜的门没关。
冷不防,厨房外的树枝被疾风裹挟着,啪地一声拍在了窗户上,江微吓了一跳,后退时撞上了橱柜门,又不慎踢翻了垃圾桶。
江微捂着头,痛到面容扭曲。
“你没事吧?江博士!”
小花要过来扶,江微伸手制止了她,示意自己没事。
无意中看向垃圾桶时,江微呆滞了一瞬。
小花以为江微嫌弃它碍事,急忙上来收拾好垃圾桶,将它拉到了厨房的角落里。
推开次卧的门,是王欣欣的房间,整间卧室以粉色为主,一看就是小的风格,床头放着两个布娃娃,正对窗户的课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作业本,兔子形状的马克杯还留有小半杯棕色ye体。
江微默默坐在了小女孩的床上,微微侧头他的视线越过百叶窗,看向了窗外漆黑的夜空。雨滴落在窗台上啪地碎成几瓣。
“案发时也在下雨对吧。”
“对!”小花用力点点头,昨天下了一整夜,楼道外的痕迹都被冲没了,痕迹检验科的几个同事正为这事发愁。
最后江微停在了主卧室前,默默看着爪字型的粉笔圈,那里是受害者倒下的地方,周边的血迹已经凝固成黑红色的硬块。仅看眼前的粉笔圈实在难以想象这曾经是一个人的姿态,被束缚的双手,扭曲的头颅,交叠着微微蜷曲的双腿,构成一个“爪”字型。
江微蹲在粉笔圈前,极力回想照片上的场景。从受害者偏头的角度出发,视线落在了卧室入口处。江微抬头,是那根衣帽架吗?那是一根棕红色的老式衣帽架,此刻衣帽架上只挂着一件黑色毛呢外套。还是这件外套?江微起身拿起外套里里外外地搜索了一边,却什么也没发现。他不甘心,拿起外套对着白炽灯一寸寸查看,毛呢纤维一览无余,结果却还是一样,一无所获。
江微将外套放回原地,视线在粉笔圈和衣帽架之间来回逡巡,他看了很久,久到小花想开口询问时,他突然脱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