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一整天都没回过家里。
从他离开家后,陈如意便一直窝坐在客厅沙发上,什么也不做,什么都不想,只是静静地等他回来,可却始终等不到他的身影。
这一整天,她曾传讯息给他、打电话给他,但他却像消失了一样,讯息不读不回,电话也关机,这让陈如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此时的她正蹲坐在沙发,双手紧紧抱住曲起的双腿,低着头靠在膝盖上,双肩偶尔因抽气而微微抖动着,她实在无助到很想哭,但眼泪却早已流干,眼睛也已经哭到像个兔子眼睛般,又红又肿,所以,她现在只能做着无泪的啜泣。
从阳光倾泻至夜幕低垂,从熠熠烈日至漫漫长夜,陈如意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等了多久、饿了多久,脑袋里尽是一片空白。
偌大的屋里只有她一个人,整间屋子安静得像座荒废许久的空城般,了无生气,唯有的只是她那微弱的啜泣声,像极了一缕幽魂的呜咽,不断在屋里各处幽幽地环绕回荡着。
渐渐地,她的眼皮感到一丝沉重,意识也愈来愈模糊,她缓缓地倒下,侧躺在沙发上,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婴孩般,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她阖上眼,沉沉睡去……。
“铃铃铃铃铃—”
有些陌生的吵杂闹钟声在七点时铿锵有力地响起,那震耳欲聋的闹铃吵得陈如意很是烦躁,她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往声音来源的方向捞了捞,终于在右侧的床头柜上摸到了闹钟,她从棉被里探出头,关掉闹钟的开关。
正打算继续睡回笼觉时,她赫然发觉有些不对劲……?
啊!是闹钟!
一想到这,她便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在床上,她揉了揉眼睛,等待脑袋开机运转。
待脑子彻底清醒后,她开始思考着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她昨天不是在客厅里等宋子曦吗?她虽然有印象自己等到睡着了,但是……她却没印象自己走回房间睡觉啊?那她现在怎么会在自己房里醒过来?
更别提那在七点准时响起的闹钟了,自从宋子曦每天都来叫她起床后,她就没再设定过闹钟了,那它今天怎么还会自己响?
这一切可疑的迹象,全都指向一个答案,那就是,宋子曦回来过!
肯定是他将睡在客厅的她抱回房间,也肯定是他替她设定七点的闹钟。
陈如意连忙要下床去房外找宋子曦,但却在她伸脚要穿室内拖鞋时,眼角的余光瞄到了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纸条。
她心里忽然涌起不好的预感,伸手拿过那张纸条,上头果然是她熟悉的字迹。
纸上仅有短短的五个字:我去出差了。
出差……?
陈如意双肩顿时一垮,她向后一仰,重重地倒在床上,她用手臂遮住眼睛,略带哭腔地喃喃道:“宋子曦……你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吗……?”
在发现宋子曦的纸条后,一天又过去了,周末的假期结束,迎来令人厌恶的星期一。
星期一,又是一个礼拜的开始,在放完愉快的元旦假期后,赶着上班的人们显得特别没Jing神,而陈如意也和其他人一样,一脸无Jing打采地去公司上班,但和其他人不同的是,让她提不起劲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假期结束了,而是因为,宋子曦和她冷战了!
陈如意拖着沉重的身躯来到公司,一进到办公室,刘闵齐和小桑便凑了过来,两人皆是紧皱眉头,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看着他们的模样,陈如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将包包轻放在桌上,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却没说任何一句话,连向他们打招呼也都没有。
“如意如意,还好吗你?”小桑看陈如意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急忙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陈如意的办公桌旁边,“我刚刚听阿闵说你年末晚会那天被人捡尸啦?吓死我了,幸好阿闵机灵,有通知你男朋友去解救你!”
陈如意瞟了刘闵齐一眼,“是你告诉宋子曦的?”
“废话,全戈登出版社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男朋友是谁,当然是我去通知的啊!”刘闵齐一脸鄙视地看着陈如意,那表情简直就是在对她说“你是智障吗”。
“那还真是谢了……”,陈如意叹气,“拜你所赐,我被我家那位骂到臭头。”
“等等,我刚刚是不是听到什么『宋子曦』?”小桑立马反应过来,她惊呼出声,“如意,你男朋友是宋大律师啊?”
“嗯……”,陈如意点点头,哭丧着脸地又说:“但可能很快就不是了,唉……”,她无力地趴在桌上,无尽地叹着气。
小桑和刘闵齐闻言,皆是瞪大了眼睛,两人面面相觑,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刘闵齐嗑绊地开口问道:“呃……怎么了吗?”
陈如意没有抬起头,她趴在桌面上,声音闷闷地说:“没什么,就是吵架了……。”
正当小桑和刘闵齐想继续追问下去时,远处会议室的方向却传来曹老头的怒吼:“莫乔桑!你们小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