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来迟。
她点头,“我在意的,在意的。”
陶沉璧直接用袖子揩眼泪,她特别不想让刘襄舟发现她在哭。
她想起自己答应过陈怀先,不跟别人哭。
只是一想到他,眼泪就更止不住。
刘襄舟声音很低,低且干哑,“我真的好后悔啊,我真的好后悔啊。”
刘襄舟最近总是梦见年轻时候的自己,意气风发,骑一匹高头骏马。
梦里的他喝美酒著妙文,耳上夹着一管毛笔。
他伸手想去把这笔拿下来,笔尖却忽然开出一朵漂亮的海棠,颜色浓烈,艳得出奇。
他捏着这朵海棠,跑着去陶家,去找陶沉璧。
到了大门口,他被绊倒。
陶沉璧从他旁边走过去。
他抬头看,她一身红。
他低头看,海棠由红变白。
刘襄舟说,不要哭了。
“陈怀先能为了你赴汤蹈火的,我也能。我愿意违背我岳父的意思,放陈怀先出来。我愿意把现在这些有的没的统统舍弃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他稍稍抬起头来,吻了她的下巴。
他说,“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陶沉璧终于哭出声。
她浑身发抖,声音也抖着,“你放过他,我,我已经,我们已经有孩子了。”
刘襄舟摇头,在她肩上蹭了蹭,“无所谓。生下来。我会对他好。”
陶沉璧大口喘着气,她说你让我考虑考虑,你让我再想想。
刘襄舟一下子就笑了。
他说我这人是不是特别恶劣?拿这事来威胁你。
刘襄舟生生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他想说,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
刘襄舟又笑了笑,很惨淡。
这话,他现在,不配说了。
第四十一章阳光<二叔怀先(叔嫂h)(就想当三姐夫)|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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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阳光
陈怀先本是正躺着晒太阳——他这牢房,平心而论,条件确实是相当不错。面南,还有窗户。刘襄舟除了打他,也没亏了他吃喝洗漱。
总之过得还成。
他听见锁响,也没睁眼。衣料窸窸窣窣地响,来人俯下身,伸着手挡住了他眼前的光。
陈怀先没睁眼,拖长了调子说,“欸谁啊,干嘛啊——”
那人说,“待得挺快活的?”
陈怀先猛地坐起来,一睁眼,陶沉璧正笑yinyin地看他。
“呃,来了。”
陶沉璧说你坐起来干嘛,来,一起躺会儿。她说着就要直接躺下,陈怀先连忙拉她说别,又去拿了被,一抖一放,铺在地上。
陈怀先挠着头说,“地上凉。”
陶沉璧没说话,躺了过去,她拍拍身边,陈怀先有点儿迟疑,却也跟着躺了下去。
他好多的问题都哽在胸口,可却什么都问不出口。
陶沉璧牵着他的手,覆到自己胸前,“胀得疼,帮我揉揉。”
陈怀先犹犹豫豫,“别了吧。不干净。”
陶沉璧把他的手举起来,对着光看:上面深深浅浅布着许多伤口,长短不一,新旧也不同。
她把这手放到唇边吻了又吻,“别总洗,不爱好。”
她一一舔过那些伤口。
血ye从伤口细密地渗出来,陶沉璧满口的血腥气。
时间忽然走得很慢。
她又把这手放到领口,手便自己钻了进去。
陈怀先轻轻地揉着,陶沉璧酸酸疼疼的,却又有点儿酥麻。
她也闭着眼睛,眼前一片亮亮的红色。
“你说刘襄舟逗不逗,跑来跟我说要娶我。”陶沉璧叹气,“我起初真是吓坏了,吓得话都说不出,到了家里,又哭了大半宿,哭到陶晰知道了,过来问我。那我自然是要盘问他。他一看我那么难过,就什么都跟我说了。”
陈怀先提心吊胆,不知道她下句要说什么。陶沉璧瞪他一眼,“听归听,手别停啊,我这儿还疼着呢。”
“噢噢噢。”
陈怀先于是又忙活起来。
“我当时真是气得牙都痒痒,可陶晰是我手心里捧大的弟弟,我又不能打他。于是今天就专程过来打你。”
“打我?”
陶沉璧侧过身子来,还是瞪着陈怀先,“什么都不跟我说,还不够我打你一顿的?”
陈怀先愣愣的,好像是没太听懂。
陶沉璧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下,“你就瞒吧!等你出来我就,不对,我一会儿出去就嫁给刘襄舟去,我们今儿通知亲朋,明天就摆酒。”
陈怀先头下垫着一条胳膊,此时他梗起头来跟陶沉璧理论,“欸你这,你好没良心啊!我这样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让你舒坦舒坦?你还特意跑过来告诉我要改嫁了?还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