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没出摊。”严睦手上拿着一根热腾腾的香肠,“吃吗?”
林惜惜面有难色,她不太爱吃油炸食品。
“咬一口试试嘛!”他将香肠递到她嘴边,“这么多年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吃路边摊。”
“因为我没有多少零花钱嘛……”她张口尝了尝,就是普通的热狗肠,味道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怎么样,我的大香肠好不好吃?”严睦又露出了他的招牌坏笑。
防不胜防!
他根本不是出于怀念才买的,而是为了开黄腔……
林惜惜白了他一眼,丢下一句“一般般”后就转身走入学校,“快走啦,下午就要回去了。”
她早已对男人的荤话免疫,不再因一句话就轻易害羞脸红。
严睦也习惯了她的转变,快步追上,自然地牵起她的左手塞进大衣口袋中。
林惜惜十年来第一次回到这里。
过去她总害怕触景生情,不愿回忆受伤的情景,如今故地重游,她才恍然发觉这也是最难忘的时光。昔日的种种一幕幕浮现,一切都恍如昨日,运动会时回荡在校园里的广播声,二人一起表演过的舞台,课间休息掐着秒表冲向食堂的严睦……
教学楼下的宣传栏里张贴着往届毕业生的大合照,长大成人的他们站在橱窗前寻找着青涩的自己。
“找到了吗?最’亮’的那个就是你了。”严睦一眼就找到了惜惜。
因为要拍纪念照,爱美的女生纷纷取下额前的发卡,恢复到没有发禁前的模样,只有林惜惜一个人还露着锃光瓦亮的大脑门。
最守规矩的人反而显得最另类。
林惜惜踮着脚也在找他,“咦,我怎么没看到……啊,这里!”她兴奋地指着照片,“我都差点忘了你那段时间是戴着眼镜的!”
“嗨,为了耍帅装深沉呗,其实没度数。”
“为什么后来就不戴了?”
“后来……”严睦摸着下巴沉yin了半晌,“好像是发现女生都不吃这一套。”
“那个年代还不流行斯文败类。”她眼睛上下打量着严睦,“不对,你是人面兽心的痴汉。”
“你现在不也很喜欢人面兽心吗?”他流露出期待的眼神。
林惜惜用食指戳戳他平坦的小腹,叹息道:“现在我更喜欢有八块肌rou的男人。”
女人对于肌rou的渴望,与男人对于ru房的渴望是一致的。
严睦语塞,哎,年后去报个健身班吧。
“我们去班上看看吧,听说过年后这栋楼就要拆了。”
林惜惜闻言吃了一惊:“拆了?”
“我听许晨说的,学校准备拆旧楼盖新楼,过完年学校就会派人来把里面的设备和桌椅搬走。”
他们从一楼走到五楼,从初一1班到初三1班,教室的门窗一律紧闭,将他们阻隔在外。破旧的教室封存了他们的欢笑与泪水,若不打开一瞧,此行无法尽兴。
林惜惜脸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使劲往里瞧,语气充满遗憾:“哎,好想进去看看呀。”
“门是进不去了,窗户说不定可以。”
“诶?你不要损坏公物!”
这栋楼安装的是推开式的铝合金窗户,严睦握拳不停敲打边框把手的部位,“几扇窗户里肯定能找出一个坏的……”话还没说完,内部的把手被震得松落,他用力一推,窗户真的开了!
他朝惜惜扬了扬眉毛:“这事儿我以前也这么干过……要我抱你进去吗?”
“不用,我自己能爬进去。”
林惜惜脚穿及膝长靴,却一点儿也不影响她爬窗的灵活度,不一会儿两人都爬进了教室。
教学楼和记忆中一样破旧,教室里倒变了不少,黑板变成了白板,天花板多了投影机和监控摄像头,大概是生育计划的关系,双人桌和长板凳都换成了单人桌椅。
林惜惜无聊地翻着讲台桌上遗留的语文教案,一抬头正对上严睦的目光。他正坐在那三年不变的位置上,单手撑着脑袋看她。
她走下讲台,将隔壁的桌椅搬来和他拼在一起,坐下问他:“在看什么?”
他趴在桌上,脸面向惜惜:“好几次午休睡觉醒来,歪头一看,就能看到你把胸放在桌上做作业……做梦都想捏一捏。”
林惜惜拍开胸前的咸猪手,“以后要是有女儿,一定要教她如何防备你这种色狼。”
正午暖融融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四周镀上一圈炫目的光晕,他被迷得有些恍惚,脱口而出一句诗。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他们每天读书猜迷,形影不离亲同手足……”
“这首诗没听过,又是杨炼吗?”林惜惜也把脸贴在课桌上,和他说着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悄悄话。
“不,是张枣。”
“那你继续。”
“他没料到她的里面美如花烛,也没想过抚摸那太细腻的脸……”他的手也随之抚上惜惜那有些冻红的脸蛋